陳同腆著臉就過去了,睜著眼睛說瞎話:“封老師我來給新同學拿套桌椅,教室里沒多的了。”
封湫:“教室里不是搬去了一套嶄新的嗎,你要拿你的桌子來和我換?”
“不是,”陳同擰著眉毛蟲蟲,“教室里就蘇青的座位是單著的,我強迫癥看著難受死了。這要不是為了不浪費公共資源,我都想把最后一排擺滿。”
封湫哭笑不得:“你把我這里的桌子拿走了我怎麼辦?”
“申領桌椅好麻煩的,拜托了嘛封老師。”
封湫斜他一眼:“什麼時候你還有了強迫癥。”
蘇青站在他旁邊很低地笑了下。
陳同裝不下去就要露餡,封湫揮揮手:“搬去吧,到時候要是有學生來辦公室找我你再給我搬回來。”
搬都搬走了就不要想搬回來的事,陳同得逞地一笑:“謝謝老師,封神真帥!”
老趙在那頭接熱水,聞言也笑:“辦公室里這麼多男老師,我不帥啊?”
陳同:“封老師的帥叫帥,趙老師的帥叫‘心靈美’。”
旁邊的老師們都笑起來,老趙笑罵他:“就你有嘴會說。”
陳同“嘿嘿”兩聲,上手去搬桌,封湫指著桌角的一堆書和資料:“正好這里還有蘇青的新書和練習冊,你們一起搬過去吧。宋老師幫他領校服去了。”
兩個人應了是,蘇青接過他手上的桌子,陳同給他抱著書,出了辦公室門才說:“真沒想到新同學居然是你。”
蘇青:“很意外?”
“很意外,”陳同說,“停車的時候我都懵了,之前也沒往這方面想過。”
陳同:“不過我和鍋蓋一樣,新同學是你其實我還挺高興的。”
蘇青笑了:“為什麼?”
“因為你是個好人。
”
莫名其妙被發了好人卡的蘇青:“……”
陳同:“嘖,你那是什麼表情?我說的都是真的!真的,我們班的人大部分都挺好的,也比較單純,沒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氛圍也好,你肯定能和大家玩到一起去。”
快走到教室門口了,陳同拉住蘇青放低了聲音:“就是吧……我們認識好幾年了,大家都熟悉,你新來的,大家還沒有熟悉你,所以可能會有個適應的時間,等慢慢的玩多了就好了,你別有壓力。”
陳同盡職盡責做著班長工作,十分體貼,蘇青笑道:“知道,我沒有壓力。”
“那就好。”陳同臉上的小酒窩冒出來,圓圓的,很甜。
陳同直起腰板兒和他往教室里走,小眼鏡肖漸看見他們邊說邊笑都傻了眼,拱桌子小聲喊后邊兒的鍋蓋:“噗呲噗呲——鍋蓋、鍋蓋——”
鍋蓋正奮筆疾書趕英語作文呢,把桌子一按:“干嘛?”
肖漸連同幾個坐在前排的學生都往門口呶嘴,鍋蓋扒拉著去看了眼。
肖漸:“班長邊上的那個就是新同學?”
鍋蓋:“對對對,就是他。嘖嘖,你看看他們,有說有笑的,我正宮地位不保啊!”
肖漸推了下眼鏡:“我靠……新同學的確帥啊,帥得像個明星,他是藝術生嗎?”
錢飛白笑他:“想什麼呢小賤同學,藝術生來學理科嗎?”
肖漸:“可是真的很帥啊!”
旁邊的女同學都湊上前,看一眼就捂了嘴小聲興奮。
錢飛白不能理解:“哇噻,你們夸不夸張?”
鍋蓋嫌棄他說:“你不懂好吧,這就是以一己之力把我們班顏值水平提升了一個檔次!看看你們這些歪瓜裂棗的,要不是班上有個同哥,走出去都會讓人對我們理科生有顏值偏見。
”
“你這麼說可傷人了啊,”后座的錢飛白也趴過來,“來來來,新同學在哪?讓我也康康他到底有多……操了,帥……”
錢飛白趴過來的姿勢壓在鍋蓋的鍋蓋發型上,鍋蓋非常不樂意地把他一推:“哎呀,我說你們別這麼著急行不行,像鄉下人進城一樣,沒見過轉學生啊?”
肖漸笑說:“你什麼時候見過我們班有轉學生?都是轉出去的,沒有進項。”
鍋蓋瞪了他一眼,把錢飛白和周圍的女同學都推回去:“等下他們進來了你隨便看,能不能端莊一點……”
錢飛白只來得及再多瞟一眼:“我靠!”
他聲音太大,旁邊的同學都看過來,肖漸嫌棄他:“你又靠什麼鬼?”
“鞋鞋鞋!他腳上的鞋,那個款式,那個花樣,那個鞋帶的設計!”
鍋蓋和肖漸都不明白,錢飛白趴在桌上壓低了聲音:“限量的。之前我想買這個款家里沒讓……我酸了。”
鍋蓋和肖漸瞪過來,旁邊的同學也一臉八卦。
錢飛白比了個八,周圍人倒吸一口冷氣。
按照大白家里的條件,這數得比八百多個零。
蘇青的外形條件的確非常好,加上他沒穿統一的綠白相間的校服,和教室里這群“小白菜”們非常不一樣。
他眉目長得分明,有男生的英氣,又多了一份溫和的書卷秀氣,沒有死讀書的橫秋老氣,笑容溫和,眉眼里卻鋒芒暗藏,也不會顯得沒有脾氣。
你說他長得好吧,倒是也沒有明星小鮮肉的那種鏡頭前的絕艷。
但就是有一種讓人看一眼就挪不開眼的魔力,讓普通群眾看著挺生氣——
老天爺的確是個偏心眼兒的。
陳同抱著書呢,就察覺褲子口袋里的手機在震,想也知道是教室里那群狗人在瘋狂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