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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犬》》第52章

  凝神細聽,空氣有一瞬的凝滯,隨即“咕嚕嚕”的又一聲比先前清晰許多地響起。

  江惡劍與他一同趴伏在嶙峋屋脊,冷風吹拂,微有難堪地摸摸肚子。

  原是他的肚子在叫。

  他昏睡三日滴米未進,睜眼又一番困斗,眼下早已饑腸轆轆,他再三忍耐,忍至此時終于有些控制不住。

  便不等司韶令開口,江惡劍率先起身,只欲盡快忽略這短暫的僵持。

  誰知眼前疾風一閃,隨著司韶令裘袍忽然翻涌,竟是將掌間緊攥的袋子扔給了他。

  江惡劍一愣,想起那里頭應是被陶梧抓住的蛇蠱,不知司韶令有什麼用,臨出門前要了兩條來塞進去。

  這是要給他充饑的意思?

  心下難免有些抗拒,卻摸著這殘留司韶令掌心溫度的袋子一角,江惡劍也不猶豫,伸手進去,徑直抓起一條。

  想他餓極時什麼亂七八糟的污穢沒有吃過,不差這一條蛇蠱,遑論是司韶令給他的。

  卻當他刻意略過掌間滑膩觸感,大張著嘴正欲一口咬下,旁邊司韶令似已覺察出異樣,呼吸一亂,剎那以掌風擊落險些被送入嘴里的瑟瑟黑影。

  隨后親手從那袋子夾層內翻出一鼓溜溜的紙包,沒好氣地砸在江惡劍的頭頂。

  江惡劍下意識雙手接起,心有疑惑地翻開,定睛看去,才發現紙包內竟一顆顆皆是甜氣撲鼻的圓滾糖瓜。

  每年臘月村中百姓倒是都要給灶王爺上供這灶糖,偶爾會提前熬制出來,也不知司韶令為何有這麼多,還悉數帶在身上。

  江惡劍小心捏起一顆,飛快放入口中,心知僅吃這些并不能飽腹,卻只覺甜暖交織的滿足自唇齒蔓延,胸口熱血涌動,連風都不那麼涼了。

  趁司韶令還沒有收回的意思,他接連又塞了幾顆,直至兩頰鼓起,再也沒有一絲縫隙,才將剩余糖瓜重新包裹起來,不愿與那兩條蛇蠱同放,干脆暫時收進自己懷里。

  好在司韶令似乎沒再注意,只一言不發地翻身前行。

  不出片刻,二人已悄然無息地潛進蕭臨危的房內。

  房內極暗,窗板悉數已放下,無絲毫光線泄露進來,僅有案前一豆微弱的燭光,想來是為顧及司韶令的眼睛,陶梧特意布置。

  盡管門外一切安然,二人初踏入房間時也難免警覺,直到江惡劍迅速環視間,終于看清了屋內那兩人的情形。

  除了先前與蕭臨危商議事情的屬下此刻正不知死活地栽倒在案旁,翻起的掌心露出兩顆毒牙深洞,周邊皮膚悉數青黑,明顯中毒已深。

  連同蕭臨危也雙目緊閉,赤裸的臂上同樣兩枚血洞,應已服下解藥,倒看起來不似其屬下那般嚴重,卻也失去意識地被擱置于榻間,手腳皆由繩索牢牢捆縛。

  而乍一看去,許是由于他先前披裹的貂皮云肩影響繩索收緊,此刻已被褪去一旁,遂整個上身暴露無遺,密實粗厚的麻繩交錯緊咬著,使得他原本頎長威猛的身軀被勒出道道深壑,尤其繩索穿過胸腹與手臂結實相連,蘊滿力量的肌肉遭受壓迫而泛起紅暈,這般一動不動地躺著,金冠散落,面容蒼白,竟透出些許與清醒時不甚相符的脆弱。

  再向前幾步,才可看到那條烏黑的黑王蛇蠱“烏玨”此刻正扭曲纏繞在鑲金床柱,仿若感知不到外人的闖入,如無頭蒼蠅般來回攀爬。

  心知它這是驅使其他蛇蠱偷襲他們二人時遭受了反噬,才得以瞬間咬傷毫無防備的蕭臨危及其屬下,此時已心智全無,只要不去主動招惹它,它完全看不到他們。

  也是在之前江惡劍才知道,陶梧的清心哨究竟為何物。

  那是一枚極其小巧精致以陶土燒制的陶哨,因著輔以《清心曲》吹奏,故稱之為清心哨。

  《清心曲》幾乎是世間所有蠱毒的克星,不僅可輕易化解毒蠱襲擊,更能攻其不備,將蠱毒反噬給施蠱一方。

  只不過此曲并非尋常樂曲,需要強厚內力與極大耐心才可習成,同時又需精通樂律,所以習此功法的人并不算多。

  尤其,這曲子專攻蠱毒,對常人的殺傷力其實微乎其微,無法滿足多數江湖中人大殺四方的快意,也更少有人愿意耗費大量精力去專研。

  陶梧年紀輕輕能有如此造詣,屬實出人意料。

  而對屋內情勢逐漸了然間,江惡劍忽地看到身旁人抬手欲摘去眼前遮擋,忙將他按下。

  “你想做什麼?”他又很快縮回手,“我來。”

  司韶令便稍一沉默,嘴唇緊抿了抿,仍舊沒有對他開口,而是漆黑中細細分辨,親自朝榻上的人走去。

  指尖一觸及蕭臨危的身軀,下一瞬傳來夯實的幾聲脆響。

  是青山指。

  相比他曾對陶恣出手,力道儼然更重了許多,江惡劍險些懷疑他要斷了他的骨頭。

  也在這周身劇痛之下,只見蕭臨危眉頭忽緊,似乎就快要醒來。

  與此同時,司韶令袖角一甩,袋子里那兩條暈頭轉向的蛇蠱便赫然摔在了蕭臨危的腹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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