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歌,早上好,”顏薄醉也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習慣性地在路遙歌僵硬的臉上親了一口,摸了摸路遙歌的臉,柔聲問道:“睡得怎麼樣?睡飽了嗎?身體還難受嗎?”
路遙歌:“……”
可能是尷尬到了極致之后,反而冷靜了下來,路遙歌的表情絲毫不慌,如往常一樣,在顏薄醉的鼻子上回了一個甜美的親親,然后淡定地點頭說:“睡好了,不難受了,我先下去洗漱。”
再然后淡定地掀開被子,淡定地從顏薄醉的身上爬過去,淡定地下了床。
顏薄醉看著路遙歌離開的身影,有點懵懵地撓了撓頭,也跟著下去,進了浴室里,和路遙歌肩并肩拿起牙刷。
路遙歌繼續淡定地拿起牙刷杯,在水龍頭下接水。
之前說過,路遙歌在開學的時候不小心把自己的茶杯摔碎了,顏薄醉就把自己的茶杯給了路遙歌,自己拿路遙歌的牙刷杯當茶杯,所以現在相當于是路遙歌和顏薄醉共用原本屬于顏薄醉的牙刷杯。
不過,路遙歌正準備把擠了牙膏的牙刷放進嘴里時,顏薄醉忽然望著鏡子里的路遙歌溫柔一笑道:“遙歌,你的小尾巴找到了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路遙歌瞬間炸了,他把手里的牙刷一扔,跳起來就撲到了顏薄醉的身上,兩只爪子死死地捂住顏薄醉的嘴,羞恥得眼睛臉頰全都紅透了,“你不許說話!我什麼都沒有聽到,我什麼都不想知道,你也什麼都不知道!不聽不聽王八念經,不看不看母雞下蛋!”
顏薄醉任憑路遙歌捂住自己的嘴,笑得肩膀微微地顫動。
路遙歌嗚哇一聲就要哭:“你竟然還笑話我,你這只壞貓貓!”
顏薄醉眉眼帶笑地搖了搖頭,乖乖地舉起雙手示意投降,做了一個閉嘴不說話的姿勢。
路遙歌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深呼吸了兩下,哼一聲把手拿開了,拿起牙刷開始刷牙。
顏薄醉笑著抱住路遙歌細窄的腰,討好地揉捏了一下,把下巴擱在路遙歌的肩窩里,側著眼眸,用手指輕輕戳了戳路遙歌鼓鼓的嘴巴,也不知道是因為里面裝的牙刷,還是因為氣的,含著笑低聲哄他說:“沒關系的,不就是喝醉酒之后把自己當成了小狗狗,然后對著貓貓要親親要摸摸要抱抱,然后撒了幾個嬌嗎?反正狗狗平時不也這樣嗎,差別不大,真的,更何況貓貓可是狗狗的自家人啊,在自家人面前出糗,怎麼能算是出糗呢?狗狗的什麼樣子貓貓沒見過啊?就你臉皮薄,這都不好意思,是不是?嗯?”
要說在這個世界上誰能最快速地哄路遙歌開心,那肯定非顏薄醉莫屬。
顏薄醉的聲音低沉溫柔,帶著一絲晨起的沙啞,是顏薄醉聽過的世界上最動聽的嗓音,在路遙歌的耳邊輕輕柔柔地說話時,時不時還有溫熱的氣息噴灑出來,渾身上下都充斥著路遙歌最喜歡的味道,路遙歌甚至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緊貼著顏薄醉胸膛的肩胛骨處傳來的輕微的震動,摟住自己腰的手臂力量柔和而具有安全感。
無論是聲音、氣味、溫度,亦或是其他的什麼,顏薄醉身體的一絲一毫都是按照路遙歌最喜歡的模樣長成的,也可能是,只要是顏薄醉的任何,對于路遙歌來說,都是世界上最喜歡。
即使顏薄醉什麼都不說,只是稍微碰一下路遙歌,或者對路遙歌笑一笑,路遙歌就馬上什麼脾氣都沒有了。
更別說,顏薄醉現在還抱著路遙歌在他耳邊說著這麼好聽的話,都快要分不清這到底是在撒嬌還是在哄人。
路遙歌頓時臉頰都微微地紅了,從鏡子里窺視著顏薄醉抱著自己低垂眉眼溫柔帶笑的模樣,正好顏薄醉輕輕地抬起眼睛,然后就與路遙歌在鏡子里對了個正著,路遙歌也沒有特意收回視線,就這麼盯著顏薄醉的眼睛瞧,一副舍不得挪開的模樣,只是臉頰越來越紅了。
然后,他紅著臉,包著滿嘴的牙膏泡泡,聲音黏糊地說:“那尼都把我裝小狗狗樣子看光光了,你是不是應該補償我一下呢?”
顏薄醉哪能不知道路遙歌心里想的什麼,捏了一下路遙歌的臉,在路遙歌耳邊輕斥了一句:“壞狗狗。”
路遙歌紅著臉哼了一聲,指尖無意識地摳了摳褲腿,也沒有反駁。
然后,在路遙歌期待的目光下,只見顏薄醉一邊抱著路遙歌的腰,一邊緩緩抬起來一只拳頭,勾著嘴角放到自己和路遙歌的臉頰旁邊,對著鏡子里的路遙歌,懶洋洋地瞄了一聲。
路遙歌深吸一口氣,下一秒趕緊低下頭,瘋狂地刷起牙來。
好萌好萌好萌好萌好萌好萌!
不行了,鼻血快要流出來了!
顏薄醉做完動作之后,本來是有一點羞恥的,結果看到路遙歌這副比自己還害羞的樣子,頓時就不害羞了。
他也是沒有想到,路遙歌對自己這個動作的反應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