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遙歌嘀嘀咕咕地起來說:“貓貓連口水都是香的,才不臟呢。”
……
路遙歌和顏薄醉不是同一個專業,上課教室也不一樣,不過顏薄醉習慣先把路遙歌送進他的教室,然后再去自己的教室上課。
路遙歌是滑板的忠實愛好者,從來滑板不離身,甚至在中二時期一度說出要跟滑板過一輩子的直男發言,秉持著能不走路就滑滑板的原則,上課下課都是滑著來去的。
也是因為這個,顏薄醉走到哪兒就把路遙歌的滑板背到哪兒,方便路遙歌隨時想滑滑板都可以滑。
當然因為路遙歌時不時犯懶,很多時候路遙歌是被顏薄醉拖著滑的,就像當初在籃球場時那樣。
路上,路遙歌一邊走路一邊低頭看手機,怕摔了,就抓著顏薄醉的衣服。
顏薄醉好聲提醒道:“遙歌,別看手機了,好好走路。”
“哦。”路遙歌嘴里應著,面上依然埋著頭,明顯沒聽進去。
顏薄醉無奈,只好反手把路遙歌抓著自己衣服的手握進手里,牽著路遙歌的手繼續走。
一邊走著,顏薄醉一邊習慣性地用自己的手指揉搓路遙歌的指甲:“指甲好像有點長長了,今晚回去洗完澡我幫你剪一下吧,還有腳趾甲,好像也好久沒剪了吧,應該也長長了。”
“好啊。”路遙歌總算從屏幕前抬起頭來了,把手機收起來,兩只手抓起顏薄醉的手一看,頓時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顏薄醉,“你的指甲呢?”
“前天我自己剪過了。”
“那今晚我剪什麼?”路遙歌一臉心碎的表情,好像顏薄醉剪掉的不是指甲殼,而是路遙歌的人生樂趣一樣。
顏薄醉試探道:“那你剪你自己的指甲?”
路遙歌:“……”
路遙歌氣呼呼道:“不要,我就要剪你的,你以后都不許自己剪了,我們互相剪,你也要給我剪。”
給貓貓剪指甲這樣的好事情,他說什麼也不能白白便宜了顏薄醉他自己!
至于他自己的指甲……顏薄醉剪得可舒服了,他才不要自己剪,就要顏貓貓來剪!
“好好,都聽你的,以后我的指甲都留給你剪,行了吧?”
顏薄醉笑得一臉無奈。
竟然喜歡給別人剪指甲殼嗎?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癖好。
……
路遙歌的教室很快到了,顏薄醉將路遙歌的書包放在他的座位上,把書本文具一一擺好,然后重新背起路遙歌的滑板,來到了自己的教室。
顏薄醉的同學一看顏薄醉背著滑板姍姍來遲,忍不住打趣道:“顏薄醉,你又背著你老婆的老婆來上課啊?”
顏薄醉的同班同學都知道,顏薄醉并不會滑滑板,這個滑板是顏薄醉專門為他的竹馬兼室友路遙歌準備的。
也是因為顏薄醉和路遙歌從開學來就形影不離,顏薄醉的同學跟路遙歌也都挺熟,因此路遙歌的老婆是滑板這件事情,在他們班上也算是人盡皆知了。
另一個人也開玩笑說:“還是咱顏哥大方啊,自己老婆在外面找小老婆都不生氣。”
“不僅不生氣,還無論走到哪里,都把老婆的老婆背到哪里。”
其他人也都笑了。
顏薄醉把路遙歌的滑板小心翼翼地擱到一旁,笑罵他們:“滾。”
顏薄醉當然不會生氣,因為他比誰都清楚,路遙歌并沒有戀物癖,滑板這東西就是個死物,不管遙歌平日里怎麼老婆老婆地喊,都不可能真的一個滑板嫁給他家遙歌。
至于路遙歌真的找個人談戀愛?
這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的事情。
……
顏薄醉上午只有一二節有課,下課之后就去圖書館自習了,順便等路遙歌下課。
路遙歌到的時候,就看見顏薄醉正仰躺在圖書館靠陽的沙發上曬太陽。
他的四肢修長、身形高挑,一本書打開,蓋在眼睛上遮太陽,耳朵里帶著兩個藍牙耳機,兩片薄薄的嘴唇沒有完全闔緊,中間有一條細小的縫隙,下頜的線條流暢,凸起的喉結在陽光下非常顯眼,渾身氣質懶洋洋的,盡管不遠處的許多女生都在偷看,但卻沒有一個人敢于上前打擾。
路遙歌可沒這些顧慮,他一看貓貓正睡得甜美,頓時心生逗弄之意。
只見他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屏氣凝神地站在顏薄醉面前,然后扯出自己連帽衫帽檐上的墜繩,小心翼翼地吊在了顏薄醉的鼻子前面,抖動手腕,故意用繩子撓顏薄醉的鼻子。
一只骨節分明的手伸了出來,一把攥住了路遙歌的帽繩,另一只手猛地攬過了路遙歌的腰,路遙歌便順勢跌坐了顏薄醉懷里。
顏薄醉抱著路遙歌的腰,眼睛還有點迷糊:“你剛才在干什麼?”
路遙歌笑著抖了抖帽繩:“我在逗貓貓啊,怎麼樣,癢不癢?”
顏薄醉打了一個哈欠,將路遙歌放到地上:“來了怎麼也不喊醒我,差點兒就睡著了,走吧,去吃飯。”
路遙歌像只黏人的小狗狗一樣貼著顏薄醉的手臂,看他將面前的書一本本地整理好,說:“去小廣場吧,我想吃燜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