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轉過來看沈徽明:“不過,你不用太擔心我,我沒事。”
外面大雪紛飛,車里暖和得讓人想睡覺。
索煬輕輕靠在沈徽明的肩膀上,長長地舒了口氣說:“在你身邊可真好,我終于能休息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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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次事故,索煬他們整個機組被多放了幾天假。
索煬對此倒是覺得無所謂,可沈徽明開心,因為索煬放假就意味著他們能多些時間在一起。
索煬放假的第一天,沈徽明讓對方睡了個懶覺,沒有吵對方,只是留了個字條,讓對方起床記得吃飯,最后落款是:你的老公。
索煬起床看見放在旁邊枕頭上的便簽,拿在手里看得笑彎了眼睛。
他躺在床上,將紙條對著陽光,覺得生活不會比現在更美好了。
起床的時候,他看了眼手機,周末昨晚發來信息,約他一起吃飯,他當時已經睡了,隔了一夜才看到。
索煬洗漱完給周末回復消息,然后去廚房找吃的。
周末的電話打了過來:“中午一起吃飯?”
“好,”索煬坐在餐桌邊,有些擔心地問,“你還好吧?”
周末笑了:“本來是真被你嚇著了,不過我老公照顧得好,現在已經滿血復活。”
索煬聽見他笑,松了口氣:“上班呢?”
“沒有,剛起床。”周末說,“今天給自己放一天假,就算是勞模也得有休息時間啊!”
兩人約了中午一起去經常見面的餐廳吃飯,索煬說:“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跟你說。”
“很重要?”周末問,“你也終于決定轉行了?”
索煬笑了:“沒,我還沒飛夠呢。”
“切,我以為你經過昨天的事兒也怕了呢。”
確實有些害怕,尤其是當時他發現自己放在口袋里的糖不見了,雖然知道不應該,卻克制不住地去想,這或許是災難的預告。
但好在,的確是他想多了。
事后,索煬想,那顆沈徽明給他的糖或許是代替他去找上帝談判了,上帝因為太喜歡那顆糖,所以決定寵愛一下這架飛機上的人。
有點好笑,但他這麼想著就覺得開心。
周末說:“除了這事兒,我還真想不到有什麼對你來說‘很重要’。”
索煬輕聲笑了笑。
“該不會是,你爸媽看到新聞,終于決定跟你見面了?”
索煬沉默了兩秒鐘,然后說:“那倒沒有。”
周末哼哼了一聲:“算了,不亂猜了,等會兒見面你告訴我吧。”
掛了電話,索煬坐在那里一邊吃早飯一邊想著周末的話。
爸媽也會看到這次事故的新聞嗎?
他們看到了,會在意嗎?
索煬嘆了口氣,不可否認,他還是希望自己能跟他們稍微緩和一些,哪怕只是逢年過節通個話也好。
再怎麼冷漠的家人,那也是家人啊。
他拿起手機,給沈徽明發了一條消息:中午我跟周末約了吃飯,晚上我們是一起去你爸媽哪里嗎?我從柏林給他們帶了禮物回來。
昨晚兩人一進家門就開始親熱,索煬甚至沒來得及收拾一下行李。
吃完飯,他打開行李箱,把換洗的衣物放進臟衣簍,又拿出了給沈徽明還有他父母的禮物。
當然,也有他自己爸媽的。
這麼多年,索煬每次出去都會給他爸媽帶禮物,只不過從來沒有送出過。
沈徽明的電話打了過來:“那下午你過來?還是我下班之后去找你?”
“你下班的時候我過去找你吧,”索煬說,“徽明,過兩天跟我回趟家吧,這麼多年的心結,我想試試看,能不能解開。
”
第66章
在很多事情上索煬都是充滿勇氣的,唯獨回家去跟父母和解這件事,幾年了,遲遲不敢邁出這一步。
如今,他跟沈徽明的關系算是一個推動他和解的動力,而剛剛發生的那次事故算是一個契機。
雖然每個人的一生都不可避免會有很多遺憾,但索煬還是希望盡可能減少遺憾,等到自己老了那天,躺在病床上,或者往壞了想,如果有一天他真的發生什麼意外,回憶自己走過的這些年,起碼不要太后悔。
在他還能去努力的時候,再努力一把,總好過多年之后怨天尤人。
沈徽明是樂得聽見他說這樣的話的,盡管索煬不常提起,但沈徽明很清楚,以索煬這樣的性格來講,肯定是很在意父母的。
都說父母跟孩子沒有隔夜的仇,血濃于水,什麼都沖不淡,或許有例外,但沈徽明希望索煬可以不用一直背負著這個壓力。
事實上,在兩人聊過之后,沈徽明并不指望索煬的父母能如何支持、祝福他們,只是希望至少不要再排斥。
“好,你想哪天回去?我這就安排時間,我陪你。”
索煬是有些過意不去的,明知道沈徽明忙,卻總是拖著人家圍著自己轉。
可是他又沒法說出他可以自己回去的話,因為他很清楚,自己做不到。
他需要沈徽明。
索煬覺得自己可能被沈徽明給寵壞了,不然怎麼現在變得這麼嬌氣又矯情。
“我都可以,看你的安排。”索煬說,“你別因為我的事影響自己的工作節奏,我可以等等。”
說這話的時候,索煬對自己感到不恥。
其實他很清楚,但凡他提出的要求,沈徽明都盡可能滿足,而且是迫不及待地去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