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徽明不樂意地“切”了一聲:“都什麼人啊……”
索煬看他這樣子,沒忍住笑出了聲。
“我都不在意,你怎麼還生氣了呢?”
“你受了委屈,我作為家屬,那肯定是要生氣的。”沈徽明說,“我發現你這人真的是挺……”
索煬有些緊張地看向他。
“跟別人不太一樣。”沈徽明說,“說不好你是悲觀還是樂觀。”
“我媽說我對人對事太冷漠,只要不是自己在乎的,就根本不放在心上。”
沈徽明想想,覺得多少是有那麼一點兒道理的,索煬這個人好像對誰都好,但又好像對誰都沒有特別好,好像跟誰都親切,但絕對不隨便跟人親近。
這樣的人,絕大部分時候對待世界是保持距離的,你以為他很好相處,實際上他只在乎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
所以,沈徽明能理解索煬說的“傷心不至于,最多是有些失望”。
不過這樣也挺好的,不太在意別人就不容易受傷,活得更自在也更自我。
“挺好。”沈徽明用力握了握索煬的手,“聽你這麼說我也松了口氣,今天晚上這頓飯,從周末說了那句話之后我就一直提著心吃的,都沒吃飽。”
索煬笑了:“沒吃飽?那要加餐嗎?”
沈徽明想了想,說:“帶你去個好地方。”
兩人開車離開了地下停車場,前往沈徽明口中的“好地方”的途中,沈徽明還在對剛剛那些話耿耿于懷。
“說真的,我要是你,當時得氣得跟他打一架。”
索煬靠著椅背看他:“打完之后呢?不歡而散,從此見面跟仇人似的?”
他說:“我不太喜歡那樣,可能這也是‘逃避’的一種,逃避所有可能出現的糟糕關系,有時候裝傻裝無知是挺好的解決問題的方式。
”
“所以說,很多時候我得向你學習。”
“那倒不至于,”索煬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處事風格,我就喜歡你本身的樣子。”
情話被索煬自然而然地說出來,聽得沈徽明心情好得像個又偷吃到糖球的小孩兒。
索煬時不時喂到嘴邊的糖讓沈徽明覺得談戀愛真的是人間一大美事,這麼一個人,怎麼會有人覺得無趣呢?
沈徽明帶著索煬去了一家小燒烤店,店面很小,裝修也很老舊。
倆人過去的時候,店里已經沒了位置,老板給他們在外面支了張桌子,搬了兩把椅子,算是有了個坐的地方。
九月末的夜晚其實已經有些涼了,但這樣坐在外面吃燒烤,卻格外開心。
頭頂星空,店內的嘈雜也與他們無關。
沈徽明說:“這家店也開了好多年了,我中學那會兒總跟我爸來吃。”
索煬喜歡這種對于沈徽明來說很有故事的地方,就像兩個時空交錯,他走進了沈徽明過去的記憶里。
“以后有機會的話,我帶你回我的老家看看。”索煬說,“我們那里有山有海,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
“我就喜歡有山有海還有你的地方。”
兩人吃著燒烤,喝著汽水,輕松地聊著天。
索煬跟沈徽明突然都明白了一個道理。
就像他們在同一本書里看到的同一句話說的——要把激情和愛情、迷戀和愛戀區分開來,是很困難的。
索煬過去遇見的那些人,不能僅僅因為這一件事就去評判他們人格的好壞,但他想,或許因為他的這副皮囊,也或許因為其他的原因,這些人對他一時迷戀,產生激情。
在最開始,無論是那些人還是索煬自己,他們都無法區分那股突然襲來的感覺究竟是迷戀還是愛戀,究竟是激情還是愛情。
然而無數事實證明,迷戀短暫,激情易逝,當他們發現索煬其實并不是他們以為的那個樣子時,就會立刻厭倦。
但走過了那些“爛桃花”,索煬還是迎來了真正的柳暗花明。
沈徽明是他的專屬桃林,所有的桃花只為了他一個人盛開,而且,這一次,他可以肯定,這些粉白色的花是為了愛情跟愛戀而開,而不僅僅是激情和迷戀。
“在想什麼?”沈徽明問。
“想你。”索煬笑著說,“覺得你穿著我的襯衫也挺合適的。”
第49章
索煬跟沈徽明相約去哪兒其實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畢竟兩人都忙。
開始談戀愛之后索煬才明白周末轉行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程森不放心。
索煬從里約回來之后,兩個晚上都睡在了沈徽明家里,熱戀的情侶還沒膩歪夠,他又提著行李箱出發了。
不過這次飛得短,兩天就能回來,之后沈徽明休十一的長假,索煬還是很期待跟對方一起飛行的。
說來也巧,沈徽明放假后跟飛的第一趟航班就是前往紐約的,當初兩人相遇,就是在他去紐約開會的飛機上。
沈徽明等待登機的時候,手里拿著的還是那個被劃了個口子的機票夾,那個時候,正是因為這個機票夾,他才有了跟索煬多說幾句話的機會。
說來,也算是個月老呢。
在紐約之行開始之前,沈徽明給江同彥打了個預防針,告訴對方自己會帶一個很重要的人過去跟他見面。
江同彥最近有點兒焦頭爛額,無論是工作還是私生活,都有他搞不定的事兒,聽說沈徽明要來,他倒是開心,有人能陪他喝酒解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