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人坐在車里開了會兒玩笑,索煬說要帶沈徽明去學校轉轉。
沈徽明當然是求之不得,他對索煬讀過書的地方很是好奇。
或者說,他對索煬的一切都保持著好奇。
從美食街開車到索煬學校,五分鐘不到。
進了校園,在索煬的指引下停好了車。
他們停車的地方對面就是籃球場,隔著鐵網能看見那些不怕冷的大小伙子們在秋天依舊穿著秋衣在那里玩得熱火朝天。
兩人沿著籃球場慢慢悠悠地往前走,索煬指著前面的一棟樓說:“那棟是我們系的樓,當時我們專業絕大部分的課都是在那兒上。”
“我上學那會兒,總是走錯教室。”索煬笑,“也不知道那時候怎麼回事,像個傻子似的。”
沈徽明在他身邊聽著,想象著大學生索煬慌里慌張地抱著書跑進教室,然后發現自己走錯了又慌里慌張地跑走的樣子。
青春里的那些窘迫瞬間,在后來想起來時總是變得格外可愛。
沈徽明也很想見識一下當年那個莽撞的索煬。
“上學那會兒出的洋相可太多了,”索煬說,“我不會打籃球,結果系里比賽,我們班男生人數不夠,我必須得頂上,結果,整場比賽下來,所有人都記住了但凡出手肯定給對手送分的索煬。”
沈徽明笑得不行,整個人像是被拉回了多年前,眼前就是那場籃球賽。
“我籃球打得不錯,”沈徽明說,“改天教教你?”
“別了,”索煬哭笑不得,“我這人連規則都搞不懂,還是不給你添麻煩了。”
兩人到了教學樓門口,索煬問:“要進去看看嗎?”
“可以進嗎?”
“應該可以。”索煬帶著他往里面走,門衛的大爺正在打瞌睡。
兩人做賊似的輕手輕腳地溜了進去,然后趕緊轉身上樓,在空蕩蕩的樓梯上相視一笑,像是兩個成功躲避老師巡視順利翹了課的學生。
這一刻,他們好像不再是在飛機上還要看文件的小老板和緊繃著神經服務旅客的空少,而是再普通不過的兩個大學生,學長帶著學弟在教學樓里瞎胡鬧。
青春好像已經離開很久了。
但其實,青春一直都在。
回到大學校園,就好像回到了二十歲的時候,一切都能變得很簡單,包括喜歡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各位朋友,因為某些原因,明天更新在晚上哈,大家可以睡前再來康,手動鞠躬。
我順便來多說一句,有姑娘說四川有麻辣燙,是這樣的,四川的麻辣燙和我們這邊的麻辣燙不是一個東西,北方傳說中的“正宗四川麻辣燙”,長得不太一樣,我當年去成都上大學的朋友回來說:咱們這應該叫東北麻辣燙。
第34章
索煬跟沈徽明上樓的時候,教室里大都空著,這會兒是午休時間,很少有人會在這里逗留。
兩人進了三樓的一間教室,索煬走在前面,帶著沈徽明一直往里走。
教室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初秋天氣很好,開著窗,有舒適的涼風吹進來。
他們并排坐在那里,索煬說:“國外讀大學,跟國內感覺應該很不一樣。”
“嗯,我們很少會有人在學校住宿,而且剛去的時候對那邊飲食也不習慣,只能自己學著做菜。
”沈徽明笑笑,“可不像國內的大學,食堂什麼都有。”
索煬笑了:“我上學那會兒大家還總抱怨食堂難吃,抱怨飯菜漲價,結果畢了業,真正接觸了社會,開始一個人生活,才知道學校食堂其實挺物美價廉的。”
兩個告別大學校園多年的男人坐在教室里給對方講自己學生時代的故事,看著黑板上老師留下的筆跡,看著前面某張桌子上被某位同學落下忘了帶走的水杯,感到難得的放松。
索煬趴在桌子上,看著窗外被風吹落的樹葉,而沈徽明微微側頭看著他,看著他被吹進來的風撫動了的發絲。
“索煬。”
“嗯?”
“你說,我們如果大學的時候就認識,會怎麼樣?”
索煬依舊看著窗外,沉默了幾秒鐘后,帶著笑意說:“不知道,我想象力真的很貧瘠。”
窗外突然傳來音樂聲,是學校的廣播站開始放歌了。
這是索煬他們學校的傳統,每天下午一點廣播站都會放歌,直到一點半開始上課。
索煬聽著音樂聲,閉上了眼睛。
“There's wind that blows in from the north.”
讓索煬意外的是,當他跟著旋律唱出第一句歌詞,同時傳來的還有沈徽明的聲音。
北國微風不期而遇。
他跟沈徽明的默契也再一次不期而至。
兩人輕聲跟著哼唱了一段這首歌,索煬有些犯困,慵懶地趴在那里,享受著音樂,享受著秋天的風,享受著難得的好時光。
他迷迷糊糊地幾乎睡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教室開始喧鬧起來,索煬長嘆了口氣,坐直了身子。
沈徽明看著睡眼惺忪的索煬,笑著問:“睡著了?”
“可能是。”也可能沒睡著。
誰知道呢?不過這一點兒都不重要。
快到下午上課的時間,已經有學生提前到了教室。
進來的學生看著坐在角落的兩個男人,有的人視而不見,有的人好奇地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