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出個所以然,就聽旁邊那人說:“不是邀你了?”
方逾拾搖擺不停的椅子凝固住,愣怔回眸:“啊?”
梁寄沐隨手又發了個組隊邀請,在方逾拾地震的曈孔注視下,握著他拿鼠標的手,堅定地點在“接受”上。
方逾拾一句國粹脫口而出,差點破了音:“等等等等!什麼鬼?!”
“金主”是梁寄沐?!
那“愛老婆”就是翟楠?!
怎麼會這樣呢?
他死命盯梁寄沐的電腦屏幕,恨不得把屏幕盯穿。
好像確實從不知道哪天起,這個id下面的定位和距離就消失了……
不,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媽的他當著梁寄沐的面都說了什麼狼虎之詞啊?!
方逾拾捏著鼠標,脊骨發顫,還不得不裝作堅強的模樣先發制人。
“你、你這算是自爆嗎?”他浮夸地嗤笑一聲,“你是不是怕……”
“我是怕我再不告訴你,你會落我手里更多把柄。”
過猶不及的道理梁寄沐清楚,現在這個程度,方逾拾知道了心虛和社死還不至于演變成憤怒。
以這小子藏不住事兒的程度,誰知道下次下游戲會說什麼?
梁寄沐可不想情趣變爭執,當機立斷選擇自爆。
果然,方逾拾捂著臉,雖然耳根通紅,但沒看出來惱怒的征兆。
梁寄沐饒有興致伸出手在他耳根上捏了捏:“說說,你藏了什麼?”
方逾拾:“……”
方逾拾“哈”了幾聲:“我能藏什麼?就一點小——”
他偏過腦袋的瞬間,話音戛然而止。
收納箱里放著的choker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翻了出來,在梁寄沐漂亮的手指上東繞西繞。
方逾拾頭皮發麻:“我操。”
梁寄沐打量著choker,漫不經心道:“你今天那眼神,都恨不得把來財的項圈給扒了。
就這麼想看我戴?”
審判官的語氣很隨意,以至于嫌疑人膽子都大了起來。
方逾拾的解釋悉數咽回,懷揣著希望問:“可、可以嗎?”
梁寄沐看他一眼,彎了彎唇角:“可以啊。”
他指尖一挑,干脆利落地掛在了脖頸上。
黑色的choker緊貼白皮,視覺沖擊效果顯著。
方逾拾呼吸瞬間就亂了。
他指指箱子里被無視的短款裝飾水晶鏈,試探性又問:“那這個……”
梁寄沐單手支著腦袋,好笑地看著他:“老板,太貪心了吧?”
事已至此,干脆破罐子破摔好了。
方逾拾一哭二鬧三上吊,無賴地撲過去掛他身上:“梁總梁教授梁老師~哥哥~你戴給我看唄……”
梁寄沐跟拎狗崽子似的,捏著他后頸抬起頭:“真想看?”
方逾拾頭點得比撥浪鼓還快。
梁寄沐本來想多逗他一會兒,瞧見那雙眼睛,還是忍不住心軟了:“行。”
得到肯定回答的方逾拾眼睛一亮,生怕他反悔似的,隨手挑了個赤紅的水晶鏈條,首末連在最前和最后的環裝槽內。
裝飾鏈只有幾厘米,沒怎麼有感覺。
梁寄沐嘆氣:“滿意了?”
方逾拾看了會兒,低頭就要吻他。
梁寄沐卻側過頭,指腹抵在他唇上:“別鬧,來打游戲。”
方逾拾撲了個空,抓狂地晃他肩膀:“梁寄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小金主,世界上沒有白睡的男人。”梁寄沐捏捏他下巴,莞爾而笑,“這樣,你帶我上分,我陪你一晚。”
方逾拾瞇起眼睛:“說到做到?”
“說到做到。”梁寄沐食指敲了兩下桌面,“這局贏了,給你白睡。這局輸了,你要跟我算筆賬。”
一局定勝負,太冒險了。
方逾拾腦子轉了半天,想出了個自認絕妙的建議:“輸了也要睡,我陪玩時價很高的。”
梁寄沐客觀道:“這是不對等合同,周扒皮都沒這樣的。”
“我還沒說完呢。”方扒皮說,“雖然不知道你要算什麼賬,但我同意陪你邊睡邊算。”
梁寄沐愣了會兒,欣然點頭,面不改色道:“行,這就對等了。”
其實也不對等。
這分明是賣瓜五塊錢,顧客非要十塊錢買的典型案例。
但沒看過反詐講座的某位同學不知道,還自以為占了便宜。
方逾拾很想取得絕對勝利。
奈何這局匹配到兩個坑貨,ad也沒搶到手,不斷被身邊發出清脆碰撞聲響的choker分散注意力,萬般無奈下,頁面灰屏。
他萬般慶幸剛剛談合同的時候講條件了。
方逾拾從未輸得如此心平氣和,轉著電競椅過去,卻見某人正靠椅子里擺弄手機。
他不滿地踢了一腳:“說話算話?”
“不會反悔的。”梁寄沐看手機的眼睛沒動,精準抓住他腳踝,握在掌心揉了揉,“找賬單呢。”
方逾拾正納悶什麼賬單,就見梁寄沐要笑不笑把手機屏幕放在他眼前。
正是他ins的關注列表。
洋洋灑灑幾百個關注,涵蓋了各種能見人、不能見人的領域。
方逾拾:“…………”
這一刻,職場新人方總終于意識到合同簽的不對勁。
他半秒沒猶豫,甚至顧不得那人脖子上的choker,抽出腳踝轉身就跑。
“梁扒皮!你心真臟!”
不要臉啊,竟然用美人計!
梁寄沐笑了會兒,也不急,就坐椅子里看他。
方逾拾跑到門邊才發現房間門被鎖上了。
這電子鎖落鎖簡單,再解鎖就得輸入指紋或者密碼。
心里臟話轉了幾百句,手指卻因為冷汗沒解鎖成功。
而他現在沒有手機,看不了備忘錄,根本不記得這間房密碼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