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進去。”
方逾拾胸口發脹,愣愣側過身,看他開始脫衣服,才反應過來道:“梁老師你出差一趟迷糊了?你進你家還敲門做什麼?”
“怕你不方便。”梁寄沐把兩人份的早餐放在茶幾上,說,“而且我也不知道你在我家,如果五分鐘后沒人開門,我就直接下樓去對面了。”
說著,還意味深長上下掃了他幾眼:“原來真的有在家好好等我。”
方逾拾沒顧得上他話中深意,把上揚的嘴角抿下去:“那當然,您提前結束出差啦?”
是真的開心,都不自知用上敬語裝起乖了。
但這反應落在另外一人眼中,就成了心虛討好。
“翹班回來的。”梁寄沐笑笑,端著一股火在沙發上坐下,“前天晚上睡得好嗎?”
問前天不問昨天?
哦,可能是因為時差吧。
“除了被您吵醒的一通電話,還算可以。”方逾拾臉不紅心不跳答完,忍不住問,“梁老師回來跟我一起跨年的嗎?”
“猜對一半吧。”梁寄沐似笑非笑沖他招招手,“前天晚上真被我吵醒了?”
怎麼還一直抓著不放呢?
方逾拾感覺怪怪的,走過去被他氣勢壓到,遲疑兩秒,沒坐一起,而是坐在單人沙發的大玩具里:“是啊。”
梁寄沐笑意更盛,溫聲細語道:“你知道昨晚唐傾在哪兒嗎?”
早上八點醒的腦子還沒徹底歸位,方逾拾怔忡搖頭。
梁寄沐輕柔地揉他腦袋:“在攝魂。”
方逾拾:“……”
梁寄沐夸贊道:“白T挺好看的。”
方逾拾喉嚨發緊。
梁寄沐繼續夸贊:“臺球打得挺好。”
方逾拾額頭爬上一滴冷汗。
梁寄沐的夸夸根本剎不住閘:“德語也說得很好聽。
”
方逾拾差點哭出來。
梁老師的溫柔刀,刀刀催命。
怎麼問罪還帶凌遲逼供的?
兩人對視的三秒,方逾拾順理成章低下頭。
“對不起梁老師我那天晚上確實在攝魂但是我只是喝了酒抽了煙沒有沾花惹草跟別的男人撩騷曖昧。”
一句話順下來停頓都沒有,看得出真急了。
方逾拾換了口氣,才給自己的解釋做總結:“我沒有違約!”
那天在渡盛頂樓,梁寄沐隔著幾千公里,用低啞的聲音誘哄他答應在兩人親密關系結束之前,不許跟別的男人有任何曖昧關系。
方逾拾當時忍的難受,梁寄沐不喘給他聽他出不來,別說只是潔身自好,就算是讓他再也不去夜店,肯定也二話不說點頭。
約定就是約定,哪怕意亂情迷神志不清,同意后也沒有毀約的道理。
方逾拾向來說到做到,絕不食言。
梁寄沐說:“別急,我信你。先吃早飯,剛好不燙了。”
方逾拾心道狗屁。
都他媽的不遠萬里飛回來質問了,要是解釋不清,腦殼估計就要跟當年那個飛機模型一樣四分五裂。
包子葷素都有,是樓下那家排隊王,豆漿一份甜一份咸,倒是和他們第一次一起吃早餐的餐品一樣。
豆漿用袋子裝的,這會兒被放在了送的塑料碗里。
方逾拾在甜咸豆漿之間瞥了幾眼,來回糾結。
平時喝慣了甜的,有點想試試咸的。
梁寄沐看在眼里,把咸的那碗推到他面前:“想試就試。”
“那萬一我不喜歡喝怎麼辦?”
“那就給我。”
方逾拾愣了一下。
梁寄沐說得自然無比,好像這就是件很平常的事。
不過他們嘴都親了好幾次,一起喝個豆漿也確實不算大事。
方逾拾從沙發上滑到地毯上坐著,用小勺舀了口咸的。
出乎意料的還不錯。
甜咸黨在網上打了那麼多年,還是雙擔最幸福。
梁寄沐也跟著坐在地上:“味道怎麼樣?”
方逾拾連連點頭:“好喝!”
說完,咬包子的動作一頓。
嗯……
說了喜歡喝咸的,是不是就不能再喝甜的?
方逾拾舔了舔下唇。
真說起來,也不是非喝甜的不可。
就是不能跟梁老師喝一碗了。
梁寄沐剛拿起勺子,就看到某人吃著碗里盯鍋里,眼睛時不時瞥距離他近的那晚甜豆漿。
他心里好笑,把甜的也推過去:“盯得那麼可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虐待你了。”
方逾拾咕噥道:“我喝不完。”
“喝不完給我。”
梁寄沐夾起包子,吃相賞心悅目。
方逾拾眨眨眼,左邊的喝兩口,右邊的喝兩口。
等剛好剩一半,推到了梁寄沐面前。
梁寄沐回來得匆忙,那邊有些事還沒交代完,正在用手機發信息。
余光瞥到推過來的豆漿也沒多說什麼,神情自若拿起他用過的勺子就喝了兩口。
方逾拾握著新勺子的手走半截拐彎,直接丟進垃圾桶。
“梁老師你真是,興師問罪打電話都不夠,還非得面對面。”
他這句話帶著自己都沒察覺出來的不開心。
還以為梁寄沐是專門飛回來陪他跨年的。
沒想到……
硢——晳——
“總歸是要回來的。”梁寄沐優雅擦嘴,“就是把機場那邊的員工折騰慘了。”
方逾拾懵道:“你改簽的?”
梁寄沐說:“多虧了你,讓他們有機會練就一小時安排出閑置國際航班和飛行軌道的能力。
”
方逾拾猛地起身:“你又包機了?”
“才反應過來?”梁寄沐笑著推眼鏡,“你算算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