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換二十四點?”宋井溪問。
“別了,撲克牌這玩意兒,我這輩子就沒在他面前贏過。”江麓嘆息,“堯哥呢?”
“我……”宋堯趴了好半天,才攢出說話的力氣,“來點戰線長的吧,我不行了。”
宋井溪嫌棄地拍著他后背:“你好廢啊哥。”
方逾拾抱著胳膊看他們爭論不休,等不耐煩了,干脆轉頭問孟渭凡:“想玩什麼?”
孟渭凡第二次被搭話,手依舊拉著宋井溪:“我聽老板的。”
“乖啊。”宋井溪笑嘻嘻在他臉上親了口,“臺球怎麼樣?”
方逾拾擰了下眉:“可以。”
原來被包養的都要無條件服從金主嗎?
幸好他和梁寄沐是平等的xx交易,和這兩位不一樣。
見識了這倆人的相處模式,方逾拾興致缺缺,撐著球桿在旁邊喝酒。
宋堯已經醉得不成樣子,走路都走不穩,幾桿子戳下去,連白球都碰不到。
他實在看不下去,走過去扶著對方胳膊,另一手握著桿子尾端送出去。
“啪!”
白球粗魯地把12和14打散,咕嚕幾聲,又把9撞進了洞。
“漂亮!”宋井溪忍不住呼聲,“方逾拾你這還場外援助?”
“你等他打中這桿,今晚我們誰都走不了。”方逾拾嫌棄地把宋堯推到江麓那邊,“我跟你來,速戰速決,這局結束換場了。”
宋井溪把手套扔給他:“等會兒還有場?”
“真男人的夜場。”方逾拾瞄準角度后,微微塌下腰,“我今晚要在3點前入睡。”
宋井溪:“……這就要回去睡覺?自從結了婚,你再也不是當年通宵完還能上考場的小拾爺了。”
“我的作息是被人硬改過來的。”想到梁寄沐每天雷打不動的催休息信息,他就一陣嘴角抽抽,“你想改也簡單的很,讓孟渭凡晚上經常催催你。
”
孟渭凡識趣道:“宋總需要嗎?”
“別,你敢催我我把你踹了啊。”宋井溪象征性威脅一句,“我最討厭別人催我休息。”
方逾拾手一頓,桿子沒戳中白球紅心,打了個空。
宋井溪擦著桿頭,自己點了支煙,問他:“你要嗎?”
方逾拾想了想:“來一支吧。”
他咬著煙嘴,卻沒有點火。
江麓看得直樂:“不是吧拾爺,煙都不抽了?”
“本來就不喜歡抽。”方逾拾含糊道。
他抽煙是煩躁的時候為了讓尼古丁麻痹神經,并非真的依賴享受這種東西。
宋井溪瞥他一眼,在他拿桿瞄軌跡的時候,低聲問道:“你跟梁寄沐,現在到底什麼情況?”
方逾拾一桿打出,沒進球。
“炮友關系。”他說。
宋井溪眼珠子差點瞪出來:“梁教授那種人,肯跟你做炮友?”
“不可以嗎?”方逾拾示意她快打,“我長得不好看還是身材不好?梁寄沐心動不是很正常嗎?”
宋井溪虛情假意笑了兩聲。
其實最震驚的不是梁寄沐愿意當他炮友,而是小拾總竟然愿意找梁寄沐做炮友。
“我還以為你倆能談個戀愛呢。”
為了防止好友被騙,她那天回去就把唐傾查了個底朝天,梁家對私人醫生沒藏著遮著,宋井溪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了。
“我不談戀愛。”方逾拾瞇起眼睛,“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宋井溪評價道:“我贊同。”
方逾拾又補充:“梁寄沐除外。”
宋井溪:“……這很難評。”
宋井溪看著方逾拾心不在焉,一連好多次低級失誤,聯想到對方約自己和孟渭凡出來玩的舉措,心底隱隱有了個猜測。
她好友縱橫情場多年,不會現在才開始玩純情吧?
夭壽了,這不得被梁寄沐那老狐貍騙得褲衩都不剩?
宋井溪為他不岔:“你們聊天記錄給我看看唄?”
“為啥?”方逾拾覷她。
宋井溪到底要看看自家白菜怎麼被拱的:“你今天喊我們出來不就是懷疑你們關系不對勁嗎?小拾總,我倒貼錢做你的參謀長你都不要?”
方逾拾沒想在這群損友面前端著,想了想,解鎖手機扔給她,自己去接著一個人打球:“別亂看。”
宋井溪應聲,垂眸一看,發現梁寄沐那杯美式頭像竟然是置頂,備注還是……
“紅臉黃豆流汗吐舌頭的emoji?”
“…………”
方逾拾腰差點抻著,惱羞成怒道:“你他媽關注點能不能比放在這上面?!”
這個emoji表情官方的釋義是“熱”,后來隨著互聯網發展,成了“澀澀”的代名表情。
宋井溪一言難盡道:“你也不怕梁老師看到。”
“有什麼關系?”方逾拾嘟噥道,“反正我怎麼樣他都見識過了。”
江麓那晚跟他一起去的俱樂部,早就聽說了他和梁總互相抓包的慘烈事跡,沒一天就傳給了宋井溪和宋堯。
宋井溪輕蔑地點進對話框,輕蔑地向上翻動,輕蔑地……
輕蔑不出來了。
她神色逐漸嚴肅,最后恭恭敬敬放下手機:“我同意這門婚事。”
方逾拾:“?”
方逾拾忍不住重申:“沒有談戀愛,膚淺的皮囊關系,我饞他身子,他圖我年輕,懂?”
宋井溪嗯嗯啊啊敷衍著:“行行行。不過我可沒給孟渭凡置頂,你們還置頂,還備注,還天天聊天,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那你的意思是?”
“純潔的肉/體關系,從取消置頂開始。”
江麓樂得看熱鬧,催促道:快快快。
方逾拾喉結一滾:“一定要這樣嗎?”
江麓會了宋總的意,點頭道:“一定!”
方逾拾抖著手指去戳梁寄沐頭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