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錯開了方逾拾強勢的索吻, 如愿聽到一聲悶哼。
梁寄沐把額頭輕靠在他脖頸間, 呼吸染紅了一片鎖骨, 輕聲問道:“哪來的衣服?”
方逾拾親不到人,哼了一聲, 沒好氣道:“自己買的——嘶,疼!”
“抱歉,沒控制住。”梁寄沐垂下眸子,緩慢而輕和的揉了揉被自己捏紅的骨節,“我以前都不知道,小拾總喜歡這種衣服。”
方逾拾理不直氣也壯:“你在興師問罪嗎?”
“不敢。”梁寄沐嘴上說不敢,行為上發泄不滿,除了手上不老實,上本身半分不愿意讓他靠近,“你說的沒錯,我們確實該談談。”
“你就非要現在談?”方逾拾腹部燒火,酒喝多了會口渴,他現在只想離水源近點。
“嗯,”梁寄沐點頭,一本正經道,“現在不談,做不下去。”
方逾拾瞇起眼:“你把手拿出來再說話。”
那只被摘掉手套的手已經順著褲側沒有銜接的裂口卡進,大拇指支撐在人魚線上,另外四指指腹緊貼后面的皮膚。
梁寄沐挑了下眉:“那你也把膝蓋挪一下。”
膝蓋壓著兩邊腰腹,都快喘不過氣了。
這休息室太暗了,只有沙發后的一盞夜燈,若有若無晃著光,時不時能點亮兩雙眸子的光。
那麼近的距離,有些事是藏不住的,他們也不是小孩子,該懂的都懂,對視幾秒,最終誰也沒退半步。
“你眼尾好紅。”梁寄沐說。
方逾拾狡辯:“胡扯,這是眼影。”
梁寄沐避開眉釘,直接去擦他的眼尾,把所有眼影都擦干凈后,說:“就是紅了。”
方逾拾“嘶”了口氣,生硬岔開話題:“你想談談,可以。一換一,很公平吧?”
梁寄沐點頭:“好。
”
方逾拾說:“我先。”
梁寄沐有意逗他:“憑什麼?”
方逾拾沒吭聲,食指拉下他高領機車服,低下頭,討好地吻了一下鎖骨。
他重申道:“我先?”
梁寄沐:“……”
梁寄沐閉了閉眼:“你先。”
方逾拾勾著他腰帶:“梁老師一直都這樣嗎?”
“嗯。”梁寄沐低低應了聲,“大學時期去網吧酒吧比較頻繁,幾乎每天都要去吧。后來工作就少了,開始玩摩托和賽車。”
方逾拾氣血上涌,狠狠扯住他腰帶:“大、學、幾、乎、每、天?”
“那會兒比較愛喝酒。”梁寄沐認錯態度還不錯,知道這會兒該低頭,主動握著他手放在腰上,“沒亂搞過。我說初吻初戀都還在,不是騙你的。”
再眼瞎也該看出來了。
這小子對他的腰情有獨鐘。
方逾拾氣消了點,直白道:“初夜呢?”
“這是第二個問題吧?”梁寄沐說,“該我了。”
“方逾拾,為什麼騙我?”
不得了了。
連名帶姓。
方逾拾緊張地喉結滾動。
“我……”
“你好好答。”梁寄沐握著他腿的手威脅般地用力,“不許再說謊。”
“行了行了。我說,你手松點。”方逾拾不樂意吃痛,動動腿,道,“我就是唯利是圖見錢眼開,狼子野心想奪家產,怕梁老師寧死不愿被我玷污,誰知道你也不是個好東……咳,好人?”
梁寄沐:“。”
怎麼這人上下嘴皮子一張一合,還成了他的錯?
但仔細一想自己的人模狗樣,被誤會也不冤。
方逾拾本以為自己說完,會換來梁寄沐譴責或者失望的眼神。
誰知道對方眼睛竟然輕輕彎了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方逾拾:“?”
聯想到這人都不抗拒和別人這種程度的接吻,他恍然大悟。
哦。
梁老師其實喜歡野的。
他想繼續剛才那個話題。
但梁寄沐的問題點出了一個疑問,便轉口道:“梁老師為什麼裝得那麼像人?”
梁寄沐張口就來:“怕你曝光我的私生活?”
“?”方逾拾作勢狠狠瞪他,“你認真的?”
“假的。”梁寄沐輕笑一聲,好整以暇拍拍他腰上的噴繪,“送你幾個答案。沒談過戀愛,沒牽過手,沒接過吻,也沒跟人有過這些以上的親密接觸。”
“瞞著你不說,是怕你不喜歡,連著我一起討厭。”
方逾拾短暫懵了幾秒。
梁寄沐也怕被他討厭?
為什麼?
他試探性道:“你是不是……”
梁寄沐掌心難得沁出汗水。
方逾拾:“饞我身子?”
梁寄沐:“?”
方逾拾看他不說話,還以為他難以啟齒,捧住他臉善解人意道:“我懂,沒有那個啥生活確實很不方便,梁老師眼光高,到現在千挑萬選都挑不出一個很正常。當然,我比那些人都好看,你有這種想法更正常了,我可以理解。”
梁寄沐:“???”
梁寄沐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他發現自己完全跟不上這人的腦回路。
或者說,他們從一開始就不在同一個頻道上。
親吻的動機無非就兩種,愛意和欲望。
不巧,他們好像各占其一。
梁寄沐笑容淡了點,聲音沉悶:“你的問題結束了。”
他抬起那只一直溫柔扶著他腰的手,幾乎是用抓的姿勢,壓著方逾拾脖子下來。
方逾拾只覺得空氣在瞬間變得狹窄,嘴唇就被咬住了。
還沒來及張口,梁寄沐的攻勢就完全占據了主動權,逼得他不得不被迫承受,無條件配合對方的掠奪。
迷茫間,他感到臀部被一只手拖住,下一秒,整個人幾乎懸空。
方逾拾嚇得趕緊摟住他肩膀:“我操,要掉了!”
“掉不下去。”梁寄沐安慰他一聲,直接單手抱著他站起來,走到柜臺前,把他輕輕放下,“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