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逾拾懨懨道:“不想吃。”
邱小寶有些為難:“那怎麼辦?舅舅讓小寶監督。”
方逾拾耳朵一動:“你舅讓人做的三明治?”
邱小寶搖頭道:“是舅舅自己做的。”
方逾拾抿了抿唇,拍拍他屁股:“去,給舅舅拿過來。”
家庭醫生和育兒師堵在早高峰路口,還要一會兒才能到。
方逾拾先洗漱吃完飯,帶著小寶坐客廳看書。
梁寄沐說把小寶扔給保姆帶就可以,但方逾拾病著沒精力處理工作,更不想睡覺,只能拿孩子消遣。
等醫生來給他開了藥,方逾拾吃完渾身無力,躺在沙發上看邱小寶玩。
這孩子好奇心也強,東看看西翻翻,有人看著,倒不至于打碎什麼或者受傷。
方逾拾放下心,受藥力影響,很快就瞇上眼。
直到落在大腿上的一巴掌把他叫醒。
誰他媽那麼膽大包天?!
方逾拾睜開眼,把江麓和宋井溪擔憂的目光看得一清二楚。
他下意識以為還在做夢。
直到江麓的第二巴掌。
“操,不會真燒傻了吧?”江麓駭然,“我打他都不還手?!”
方逾拾:“……”
見過欠揍的,還沒見過那麼欠揍的。
他閉了閉眼,利落抬起腳,把人踹跪在地上。
“嘶!哎喲!”
江麓疼得齜牙咧嘴。
宋井溪幸災樂禍道:“該的。”
她撩了把長發,彎腰問道:“你這是什麼情況?還好吧?梁寄沐主動給聯系我們的時候我們都快嚇死了,以為你不行了呢。”
“就是。”江麓揉著膝蓋起身,“說什麼你心情不好讓我們有空來陪陪你,搞得跟什麼大事樣,原來就發個燒?這不挺生龍活虎嘛。”
“梁寄沐主動聯系你們?”這實在是方逾拾沒想到的,“他讓你們來家里找我?!”
梁總有潔癖,一般人房間都進不來,竟然就讓這兩人……
他低下頭。
很好,還穿著鞋進來的。
宋井溪看到他的反應,若有所思瞇了瞇眼。
江麓心大,沒想那麼多,直接把他拽起來:“還有力氣嗎?不開心就來打游戲,我這次絕對不坑,做你兢兢業業的奶。”
方逾拾百無聊賴趴沙發上:“算了吧,房子有監控。”
大戶人家房子里都裝監控,怕東西丟失或者別的什麼。方逾拾和梁寄沐也不例外,一般情況下不看罷了。
但要是梁教授回來一時興起,發現他解悶的方式就是打游戲罵人……
宋井溪:“這個你不用擔心。”
方逾拾掀起眼皮。
宋井溪道:“我們來的時候梁教授給我們說了,怕你覺得不自在別扭,房子里的監控從你剛住進來就關上了。”
“……”
方逾拾從早上睜開眼情緒波動就沒停下來過,這會兒竟然很平靜地接受了。
他拍了拍有些沉重的腦袋:“上號。”
三個不靠譜的成年人圍坐在地攤上打游戲,誰也沒注意到,邱小寶悄無聲息地拿走了宋井溪和江麓的包。
“爽!還是面對面打配合度高。”
四連勝后,宋井溪下意識摸口袋想來根煙。
方逾拾察覺到她的用意,一巴掌拍開她的手:“梁老師不喜歡煙味。”
“哎,差點忘了我們不在網吧。”宋井溪舉手認錯,“都沒注意過午飯點了。”
方逾拾也后知后覺:“你們今天不上班?”
“今天公司有點事,我搞不定,讓我哥去了。”宋井溪含糊道,“我們中午吃什麼啊?”
方逾拾瞇眼:“你在打岔話題。”
“我沒有。”宋井溪咬死了不開口。
宋總雖然演技不好,但嘴硬。
就算被看出來,她不想說,也沒人能敲開口。
方逾拾直接放棄,轉移目標:“江麓!”
江麓正在看外賣,說話不過腦,張口既來:“袁莉今天去找宋井溪啦。”
“……”
宋井溪一拳錘在他肚子上。
方逾拾“嘖”了一聲,手往口袋摸,也想抽煙了。
宋井溪抓住他手腕,回敬道:“你家梁老師不喜歡煙味。”
“操。”方逾拾低笑出聲,“你怎麼這麼記仇?”
“你好意思說我啊?論記仇,咱們圈子里誰能比得過你?”宋井溪躺在沙發邊,仰頭活動脖子,余光瞥到某處,驚訝道,“你買的草編?”
“梁寄沐自己編的。”方逾拾支著下巴,“現在海城哪兒還有賣草編這種小玩意兒的啊。”
海城已經成了紙醉金迷的代名詞,這種原生質樸的東西早就成稀罕物了。
“看不出梁教授手這麼巧。”宋井溪感慨道,“這是什麼?小熊貓?哎,說起來這玩意兒還是我們噩夢。”
“什麼噩夢?”
“你看你忘了吧。”宋井溪吐槽道,“你就記仇記得牢,別的事就沒心沒肺。”
江麓點頭附和:“你以前在Y國的時候買過一套熊貓模具,做過幾箱熊貓餅干、熊貓餡餅、熊貓蛋糕……真的不夸張,難吃得能毒死人,逼著我們吃,那段時間我們看到熊貓都想死。”
方逾拾:“……”
這還真不記得。
他尷尬地摸摸鼻子:“八百年前的事,忘了很正常。”
“你是忘了,這些事兒凈禍害別人記憶了。”江麓翻白眼,“幸好后來你良心發現,不知道那些東西處理到哪兒去了,一天之內熊貓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們幸免于難。”
“一天之內?”
方逾拾總感覺應該想起什麼,但發燒讓他越想越頭疼,最后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只能無奈放棄。
他揮揮手:“我沒胃口不吃了。不耽誤你們上班了,下午都該干嘛干嘛去吧,等我好了請你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