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逾拾直接撐著桌子翻過去:“你膽子肥了,還敢拿我定的規矩教育我?”
老安呵呵樂著, 大門一開,表情扭曲起來:“……梁、梁總。”
方逾拾不屑, 抬腳就往他屁股上踹:“一招用兩次就沒意思了啊, 給你點顏色——”
梁寄沐的臉猝不及防出現在門外。
“——顏色作為參考, 你回去看看。”方逾拾步子一錯蹬在墻上, 舌頭差點打結, “梁老師?您怎麼來了。”
“你不說你下班了?我來接你。”梁寄沐老神在在杵在門口, “什麼顏色參考?”
老安在這方面,腦子沒他轉得快, 支吾幾聲,不知該如何作答。
“辦公室要新置辦一批椅子,我們討論買什麼色呢。”方逾拾汗毛都快倒立了,揮揮手趕人,“行了安部長,知道后面該干什麼就回去吧。”
無關人員撤離,但沒有完全撤離。
不少員工都裝作認真工作的模樣,偷偷往這邊看。
一小部分看方逾拾,絕大部分偷瞄傳說中的渡盛CEO,想看看是不是真跟網照一樣好看。
也不知道哪兒來那麼多好奇心。
方逾拾擰了下眉,往前邁了兩步,把門帶上,隔絕掉那些瞎好奇的視線。
老安怒罵一句:“我操,小氣!”
“得了得了,都散了。”秘書長笑著揮揮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小拾爺那領地意識,狗都比他不得。”
方逾拾的對個人所屬的東□□占欲很強的事情,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
他辦公室內外兩間,至今能進內間的,全公司不超過五個人,領導來了都得被關在外間等他出來。
辦公室尚且如此,更別提人了。
老安摸摸下巴:“我還以為他對聯姻的不在乎呢。
”
“聯姻怎麼了?聯姻的丈夫就不是丈夫了?”秘書長笑道,“說真的,小拾爺能讓梁總現在還到處接訪談拋頭露面,已經不容易了。”
老安點頭:“也是,他要不收斂點,這聯姻得黃。”
“是啊,幸虧梁總不是那種人,不然陪著咱小拾爺胡鬧,這渡盛和楓御得亂成什麼樣?”
“感覺梁總就像那什麼壓著哪吒的雷峰塔。”
……
另一邊,方逾拾剛出門,正面碰上個光頭大叔。
大叔青衫布鞋,看到他后小圓墨鏡一戴,吊著嗓子嚎他今天財運不佳,逢賭必輸。
原來是個神棍。
方逾拾頓時就不服了:“叔,我做生意的,這話不能亂說。”
誰財運不佳?他明明天天都佳!
神棍憐愛地對他嘆息:“沒有自知之明,如無有緣人相助,你定破財。”
方逾拾聽到“有緣人”就樂了。
老一套說辭,接下來估計就要說自己是“有緣人”,可以收錢破災。
結果出人意料,神棍并沒有繼續忽悠他。
完事兒反而抓著梁寄沐,嘆得更大聲:“您今天有巨大額支出,可能也要破財,二人的財運……頗有你來我往之勢啊。”
“你來我往”是個什麼鬼?!
梁寄沐原本一笑置之,這下也繃不住了:“大師,您連‘互通有無’這種詞都編不出了嗎?”
神棍墨鏡都蓋不住尷尬:“上個世紀教育資源不好,我們講究通俗易懂。”
方逾拾笑出聲來,指指梁寄沐道:“他每天花銷都很大。”
“跟平時大不大沒關系,不管你平時花多少,今天這筆花銷相對平時都算高漲!不過是幸也不幸,有得必有失,財沒了,說不定別的就來了呢。”
神棍摸著反光的禿頭,怕再待下去尷尬,離開得速度比來得還要快。
方逾拾淡定笑道:“我是二十一世紀社會主義新青年,不信這些。”
梁寄沐推推眼鏡:“好巧,我也不信。”
方逾拾輕松聳肩:“那我們吃飯去吧。”
梁寄沐也若無其事回:“好。”
十分鐘后。
兩人齊齊站在刮刮樂彩票室門口,打開了zfb付款碼。
方逾拾面無表情道:“今天人少,順手買兩張,我并沒有相信那位大叔話的意思。”
“我理解。”梁寄沐寬容道,“來都來了。”
方逾拾:“淺嘗輒止。”
梁寄沐:“點到即可。”
兩人難得一拍即合,齊齊把付款碼遞給店長。
方逾拾語速要快一步:“各價位兩本。”
梁寄沐稍慢,默默咽回“各價位五本”的豪言壯語:“……跟他一樣,再拿兩個新刮刀,一起付,掃我。”
被楓御員工委以重任的梁寄沐沒有總裁包袱,只有潔癖包袱。
方逾拾趕忙阻止他:“等等等,分開付分開付。”
梁寄沐不解地垂眸。
方逾拾視若無睹,堅持道:“分開付。”
一起付了怎麼看誰今天的財運不好?
幸虧這些對他們來說都是小錢,無所謂,梁寄沐便由著他去了。
這家店價位種類一共十幾種,兩人抱著快五十本彩票,在隔壁點了杯喝的,坐在店里刮。
方逾拾開了本六百的,一張面值二十,一本下來,總共回收一百二。
常態,不急。
他心平氣和開下一本。
價值800。
回收200。
彩票嘛,有輸有贏,常態。
方逾拾微笑著繼續開。
凈虧400,常態。
凈虧520,常態。
凈虧370,常……
常你媽的態!
方逾拾忍不住了,抓著刮刀的手背爆青筋,不甘心地看向身邊那人。
“梁老師戰況如何?”
梁寄沐從開始余光就放他那邊,聞言默默收起幾張中了四位數的彩票:“不虧不賺吧。
”
方逾拾一眼掃過去,確實還湊合。
但對比他的,簡直不要太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