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惡心的是誰?”梁寄沐無情地嘲笑他,頭也不抬搜索剛剛隨意瞥到的賬號。
翟楠好奇地湊過去:“對面頭像這匹白馬很帥啊!”
梁寄沐點開頭像:“應該是他自己的。”
“哈?”
“不像網圖,這只匹馬的脖子上有掛牌。”
翟楠倒抽一口冷氣:“我操,看不出那哥們還是個富二代。”
“不是一般的富二代。”梁寄沐指了指后面的馬場,“這是國外一個貴族的私人馬場,能進這里的人,非富即貴。”
至少翟楠這個級別還進不去。
翟楠咂舌,想到“第一噴子”的專屬貴族頭像,酸都酸不起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梁寄沐笑了笑,退出頭像界面,微微驚訝。
“他關注我了?”
“嗯?”翟楠也意外道,“原本就是你的粉絲?不是吧你這個號半年不發一次圖文都能被他摸出來!你快點回關,這是緣分。”
“我跟這種網癮少年能有什麼緣分?是巧合,緣分哪有那麼常見。”梁寄沐隨手點了回關,“我的緣分不在這。”
翟楠也是服了他:“對對對,你的緣分現在在你家一個人帶孩子睡得正香,而你慫得只能出來到網吧找我消遣寂寞。”
“……”
梁寄沐危險地瞇起眸子。
翟楠立即舉手投降:“對不起哥,我錯了。您別關注我了,看看這位小兄弟的主頁?”
“沒什麼好看的。”梁寄沐隨手劃拉兩下,“富家子弟揮霍日常罷了。”
“F”對個人隱私保護很好。
除了能看出生活奢靡有趣,看不出一點個人相關信息。
梁寄沐也對他不太感興趣,禮貌性加上,以后打不打游戲隨緣。
倒是翟楠好奇接過翻了翻:“哇,他這個興趣愛好是真的廣。
”
“有錢人的通病。”梁寄沐評價道,“我們以前涉獵也很多。”
“那不一樣。”翟楠越看越震驚,“你見過素描油畫鋼琴架子鼓吉他小提琴薩克斯都滿級的嗎?”
梁寄沐手一頓:“全都?”
“全都!”翟楠眼神都變了,“不止這些,滑板、潛水、奧數、跳傘、攀巖……他幾乎每個領域都拿過獎項和俱樂部會員證書。”
這回不止翟楠,梁寄沐都震驚了。
要知道,會這些的人很多,精通的幾乎沒有。
一個人能把這些都做到很好,可就不僅僅是“愛好”范疇了。
梁寄沐真心實意夸道:“很優秀。”
“你也有眼拙的時候,”翟楠笑道,“誤會人家了吧。”
梁寄沐:“不存在誤會,我一開始就沒對他有偏見。”
優秀不假,日常生活奢侈也是真,只是因為翟楠,機緣巧合多了解了幾分而已。
他拿回自己的手機:“走吧,外面天氣不錯,去郊區兜風。”
翟楠快步跟上他:“不感興趣嗎?”
“不感興趣。”梁寄沐懶懶道,“不是每個人我都感興趣。”
他感興趣的就那一個,這會兒在家里,應該睡熟了。
走到門口,梁寄沐手機響了起來。
竟然是渡盛值夜班的前臺。
他接起:“什麼事?”
“梁總,前臺這邊收到了一份寄給您的花。”
“花?”梁寄沐詫異,“我沒訂,是送錯了嗎?”
“好像不是,快遞小哥點名說是給我們總裁的。”
“有賀卡嗎?”
“您稍等,我查看一下。”前臺那邊窸窸窣窣會兒,“有的!上面寫的是‘謝謝梁老師,工作辛苦了,記得休息’,署名是……F>10?”
梁寄沐步子猛地剎住,再開口時,語速快了一倍:“什麼時候送到的?送的什麼花?”
前臺說:“前不久剛送到,是香檳玫瑰。
”
香檳玫瑰的話語很浪漫。
但梁寄沐知道方逾拾不是那個意思。
他有些澀然,無奈勾起唇角,對前臺說:“幫我打點一下,保存好,我明早去取。”
翟楠聽了個隱約:“明早去?那麼忍得住?”
“忍不住也得忍。”梁寄沐單手掌著方向盤,心情不錯,“明天早上人多。”
翟楠:“……”
真不想承認這陰暗心機男是他好友。
……
次日,方逾拾起了個大早,把小寶打點好送去幼兒園學前班,踩點到公司上班。
一進門,他的助手就瘋狂給他打手勢。
方逾拾會意,跟他走到犄角旮旯。
“拾爺,您最近是不是惹方董不開心了?”助手臉色肅然,“方董今天一早就跟袁女士來公司了,直接點名要找您。”
“兩人一起來的?”方逾拾竟然不意外,袁莉回來那麼久才找他事,已經是意料之外了。
“嗯,方董還親自給袁女士開車門呢。”助手說,“您等會兒上去悠著點啊!”
“嗯,辛苦了。”方逾拾拍拍他肩膀,轉身上了樓。
一路上,有不少員工擔憂地朝他投來目光。
方逾拾短短幾個月就在公司成為了香餑餑,人緣好到不可思議,他們擔憂得也是真情實感。
他回以“安心”的寬慰視線,整理好衣領,敲了敲董事長的門。
“方董。”
在公司,他從不喊“爸”。
“進來。”
方廉聲音嘶啞,跟劈裂的老樹枝一樣。
方逾拾調整出最乖巧的笑容,推門走進:“方董,少喝點酒,您嗓子——”
“啪!”
清脆的響聲砸在他身后的門上。
方逾拾垂眸看著地上滾動的茶杯,擦了擦被濺上水漬的側臉。
“抱歉,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你還有臉問?”方廉看向他的眼神沒有失望,只有不滿和怒意,“你弟弟去賭,這事兒你知道為什麼不攔著?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兄弟之間要互幫互助!”
他希望看到方逾拾和方凱之間和睦相處,原本以為方逾拾會大度包容方凱的一切,沒想到竟然對小兒子誤入歧途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