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兩天定西裝,就發現這個問題了。
之前怕進一步把人嚇跑,現在訂婚消息傳遍網絡眾所周知,方逾拾就算被嚇到,也跑不了了。
他唇角勾起一個幾不可見弧度:“馬上就追。”
翟楠瞧了幾秒他的表情,默默松開手。
行吧,早該知道姓梁的什麼德行,是他咸吃蘿卜淡操心了。
“對了,”梁寄沐忽然問道,“你還記得當年在國外第一次見方逾拾,他背包上的汽車模型掛件嗎?”
翟楠瞪大雙眼:“你覺得可能記著嗎?”
他忍不住在心里腹誹:都快六年了,誰能記著?
梁寄沐思忖片刻:“應該是布加迪。”
翟楠:“……牛逼。”
……
方逾拾接到梁寄沐消息的時候,還在瘋狂回憶Y國醉生夢死的日子。
一見“77”的備注,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嗖的起身:“我先走了。明天要出差,你們幫我盯著點楓御。”
“放心。”宋井溪食指拇指捏了個ok,“包在我們身上。哎,你跟誰出差啊?要不要我們幫你找找關系?”
“用不著。”方逾拾眉毛揚起囂張的高度,“百聯那邊已經派人加入我們調研了。”
“百聯?可以啊拾爺!”宋井溪驚呼,“怎麼做到的?新媒體大牛都能拿下。”
“累死累活給他們做了一季度數據分析,這要還不給我面子,我就要鬧了。”方逾拾掬了把辛酸淚,“希望這次調研順利,能把百聯和鄢東都拿下。”
梁寄沐給了他許多可選答案,他想都沒想,直接挑了兩個最有說服力的高難度。
及格有什麼意思?
要考,就考滿分。
“行了,梁寄沐等我呢,我走了。”
方逾拾收好文件,按照消息來到地下車庫。
他們說好了,敵不動我不動。
只要梁寄沐不主動發問,今天聽墻角的內容他就憋在心里不說。
在國外,他也不是每次出去都花枝招展的,有時候會迎合約會對象的喜好,穿著樸素清純。
梁寄沐至今都沒有對他表露出厭惡,搞不好碰到的就是這種時候呢?
他可沒有蠢到不打自招,按兵不動才是最明智的!
反正,方逾拾絕不承認自己慫。
這個點,被包場的地下車庫空空蕩蕩。
梁寄沐早就靠在車邊等他了。
今天是布加迪?
方逾拾挑了下眉。
記得以前有段時間,他很喜歡這個牌子的車。
可惜十七八歲的時候資金有限,買車的事一再耽誤,等到能買起時,他已經沒那麼熱愛了。
方逾拾走過去,手輕輕搭在曾經錯過的后視鏡上:“梁教授,這是周奕歌的車?”
梁寄沐說:“是我的。”
被方逾拾握著的后視鏡悠悠一顫。
他咽了咽口水:“挺帥的。”
梁寄沐順勢問道:“喜歡嗎?”
方逾拾脫口而出:“肯定喜歡啊。”
梁寄沐極小幅度地晃了晃手指。
方逾拾懊惱地擰了下眉:“我的意思是,我很喜歡車,不只這種車。”
梁寄沐“哦”了聲:“那明天出差,要不要開這輛車去?”
方逾拾猛地抬起頭。
這句話信息含量太多,一時間讓人無法決定先關注哪個。
他組織了半天措辭,憋出一句:“我買好火車票了。”
“從海城到縣城只有火車能做,下了車后,距離考察目的地還有23公里,到地方后就不好打車了,出行只能靠雙腳。”梁寄沐推了推眼鏡,有條不紊道,“火車開得慢繞的遠,算上打車和去火車站的時間,全程要七個多小時,從海城直接開車過去,也就五六個小時,小拾,你覺得哪個更方便?”
條理清晰邏輯在線,任何人都很難不被說服。
可惜……
方逾拾摸了摸車身,盡量讓語氣顯得不那麼遺憾:“我不會開車。”
梁寄沐卻道:“不是大問題。”
沒駕照還不是大問題?
方逾拾駭然。
怎麼回事梁教授?
法制咖?!
他的視線太直白,梁寄沐繞到他那邊,懲罰似的輕輕敲了他額頭一下:“想什麼呢?我的意思是,你不用開車,會有人給你開的。”
向來最討厭被碰頭的方逾拾瞬間喜悅蓋過一切:“梁總要給我配司機嗎?”
“如果你愿意開車去,當然會配司機,”梁寄沐手上就掛著布加迪的鑰匙,“跟著你去的團隊名單已經初步擬定好,要看看嗎?”
“看看看。”
方逾拾工作起來可是全身心投入。
梁寄沐直起身,給他打開車門:“上車看。”
方逾拾迅速鉆了進去,乖乖系好安全帶。
有種心甘情愿自投羅網的既視感。
梁寄沐笑笑,回到了駕駛座。
梁教授開車很穩,方逾拾坐他的車喝水吃飯都很放心。
這會兒拿筆在文件上勾勾畫畫,字也是橫平豎直。
他圈起一個名字:“我記得這人是你貼身秘書處的?”
梁寄沐點頭:“嗯,他會幫你負責調研期間所有的文件整理。”
方逾拾又在另一個名字上打鉤:“這不是財務的副部長嗎?”
梁寄沐:“讓她去幫你統計開銷。”
小小一個表格,秘書、副部、組長……甚至還有個總監。
豪華陣容,頂級配置。
方逾拾越看越心驚。
梁寄沐是要把渡盛的半邊心臟都支給他做調研嗎?
換做別人,可能會敲鑼打鼓開心跪謝皇恩。
可方逾拾不太高興地抿了抿唇:“其實不用這麼夸張的。”
梁寄沐打開了藍牙音響,悠揚的純鋼琴音回蕩在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