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逾拾:“!”
不開心了不開心了。
說談過,是不是會ooc?梁寄沐是不是會嫌棄他?
他當即來了個峰回路轉:“——沒有。”
梁寄沐輕輕推了推眼鏡,看不出喜怒:“沒關系,我不介意。”
“真的沒有。”方逾拾無比誠懇,“我這些年,一直都忙著學習。”
“這樣啊。”梁寄沐輕笑一聲,意味不明。
方逾拾閱人無數,此時也拿不準對方到底信沒信。
所以他到底為什麼要腦抽開啟這個話題?
他還在想方設法地找證明,梁寄沐卻好像已經忘記了這件事,忽然牽起他的手。
微涼的手套面料觸感很舒服,方逾拾下意識回握。
梁寄沐笑了笑:“有人來了。”
“哎喲!梁總,恭喜恭喜啊。”
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地上自己邀請函,熱情地跟他握手。
方逾拾在旁邊小心觀察著,可算是明白這人為什麼戴手套了。
一晚上要跟那麼多人握手,簡直就是在梁教授的潔癖神經上跳舞。
他同情地緊了緊手,發出了無聲的安慰。
但對方好像會錯了意。
大概以為他不滿足于這樣的握手,直接錯開五指,逐一扣進他的指縫,變成十指相握。
動作之流暢,神情之自然,讓方逾拾陷入沉默。
沒談過戀愛?
合著梁寄沐天賦異稟啊。
他努努嘴,扮演一個合格的賢夫,跟來賓挨個問好。
半小時過去,臉都快笑僵了。
梁寄沐見他站累了,就松開手,按著他在沙發上坐下,給他倒了杯水潤嗓子:“休息會兒吧。”
“可是還差二十多人。”方逾拾看著名冊,“其中有三個是渡盛和楓御接下來半年需要接觸的合作企業。”
“放心,我會處理好。
”梁寄沐低頭,忽然湊近他的臉,“你這里怎麼回事?”
“什、什麼?”
突如其來的近距離接觸,讓方逾拾差點把水杯弄灑。
梁寄沐摘掉手套,拇指按上他左邊的眉毛:“你這里,好像沾上東西了。”
方逾拾下意識瞇起左眼:“不會吧?我沒……”
電光石火之間,猛然意識到——眉釘洞?!
他“嗖”地起身,成功逃離梁寄沐魔爪。
“應該是妝花了。”方逾拾佯裝淡定扶著眉毛,“我去后面補一下,梁教授,這邊辛苦你了。”
說完,也不等梁寄沐同意,健步如飛轉身離開。
只留下面露疑惑的梁寄沐對著手上的遮瑕沉思。
剛剛,其實已經碰到那點“東西”了。
……擦不掉,是什麼?
方逾拾不知道梁寄沐敏銳程度,還在氣憤用錯了遮瑕。
方逾棲!
平時買的什麼破化妝品?一點都不防汗!
他臨時從方逾棲包里掏出補妝的,沖進衛生間。
雖然梁寄沐說沒事,但作為今晚主角之一,立場太久終歸影響不好。
六星級酒店的衛生間都是獨立單間,沒有異味,外面的洗漱臺也干凈高端整潔,頂光亮堂,用來補妝完全夠格了。
方逾拾仗著底子好,粗暴地用手指抹了道遮瑕擦臉上。
隔壁廁所發出一道沖水聲。
緊接著,一段對話就隔著門板傳到了他耳朵里。
“哎!梁寄沐在群里發紅包了。”
“我的乖乖,我搶了兩百多,這麼大?”
“群里四十多個人呢,不愧是咱梁哥。”
“可不是嘛,當年咱都以為他這輩子注孤生了,沒想到能在三十歲之前結婚。”
是在談論梁寄沐嗎?
方逾拾默默關掉了水龍頭。
他發誓,他不是八卦,他只是怕這些人說梁教授壞話。
里面兩人還在興奮地搶紅包。
“梁哥叫我們別在他們面前亂說話。”
“他們?誰啊?”
“還能是誰,他那個聯姻對象唄。”
“方逾拾啊?我記得比梁寄沐小不少呢。”
“也就五歲吧,還好。該說不說,年紀雖小,長得是真好看。”
“你見過他?”
“當然啊!你也見過的。”一開始說話那人道,“你忘了嗎?當年在Y國,我們都見過面啊。”
方逾拾:“?”
怎麼吃瓜還吃到自己頭上來了?
在Y國見過的熟人太多,他對里面那倆聲音完全沒有印象。
不過這兩人跟梁寄沐是同學嗎?當年他們在Y國,那梁寄沐……
“梁哥也在?”
里面有人替他問出了心聲。
方逾拾暗暗握拳。
然后他聽到另一個人回答。
“肯定在啊!”
“!”
方逾拾心驚膽戰地扶住洗手臺。
要知道,他在Y國的時候,那可是要多浪有多浪。
梁、梁寄沐在哪兒碰到他的?
“你忘了嗎?”里面那人又說,“當時我們在吃飯,隔壁桌就是方逾拾,你還夸他長得好看。”
“啊?這麼好看我竟然沒上去要微信?”
“你多大臉啊?”那人笑罵,“你想去要的,梁哥把你拉住了,當時人方逾拾對面還坐著男朋友呢。”
“哦不對,是前男友,現在咱梁哥才是正宮!”
“……”
方逾拾兩眼一黑,差點給洗手池跪了。
第22章
【你談過?】
【我這些年, 一直都忙著學習。】
【這樣啊。】
這樣啊……
樣啊……
啊……
可算是明白,當時梁寄沐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是什麼意思了。
宴會結束后,是梁寄沐負責后續處理。
方逾拾拿著晚上剛簽好的兩份合同, 生無可戀坐在休息室里, 恨不得殺死一小時前滿口跑火車的自己。
宋井溪和江麓互相看看,把宋堯推了出去。
宋堯無奈當了出頭鳥:“怎麼了小拾?一晚上心不在焉的。”
“你們看出來了?”方逾拾神情頓時正經, “我狀態不好嗎?有沒有出現失誤?那些老板經理們對我有沒有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