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優雅地扔掉紙巾,跟他們打完招呼,去樓上賓館房間換衣服。
輕描淡寫的模樣,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方逾棲目瞪口呆,訥訥道:“那我們現在……進去?”
方逾拾表情也很木:“等會兒。”
方逾棲:“等什麼?渡盛和楓御的幾位管理層都到了。”
“我知道。”方逾拾低頭看著自己腳,閉了閉眼,“我現在有點不會走路。”
本來鞋子就貴。
被高貴的梁教授親手一擦,身價再翻數倍。
這麼沉重的東西穿腳上,方逾拾心臟有點難抗。
太受寵若驚了。
方逾棲對此評價道:“出息!”
方逾拾難得沒懟她。
等她進去了,才對不遠出的江麓招手,同時發微信提醒。
【F>10:別東張西望了,我看到你了。左拐往前走,我在迎賓處。】
江麓看了看手機,很快鎖定目標,噠噠跑來。
“我還以為你們隨便定個酒店完事兒,沒想到訂這麼大。”
方逾拾兩手一攤:“因為有錢。”
江麓給了他一拳:“拾爺,您剛回國不了解行情吧?這家六星的酒店要包下來,可不僅要有錢。時間人力物力,操配起來至少一個月才能排到機會。”
方逾拾攤出去的手默默收回,不確定道:“真假的?梁家這麼上心的嗎?”
怎麼越聽越感覺,梁寄沐比他還稀罕這場聯姻呢?
江麓:“害,誰說不是呢?你兩聯姻這些天被媒體傳的,都快成天作之合命中注定的良緣了,梁家要不上心,豈不是自打自臉?”
合理的解釋。
方逾拾舒坦了。
他眼睛重新笑彎起來,對江麓勾勾手。
江麓八卦地把耳朵湊過去。
方逾拾低聲道:“梁寄沐剛剛竟然蹲下幫我擦鞋了。
”
江麓瞳孔微縮:“你抓著他把柄了?”
“別把人想那麼壞行嗎?”方逾拾說,“擦鞋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剛剛,在我面前,蹲下了。”
刻意的斷句足夠加重語氣,江麓很快心領神會。
“蹲下咋了?小鹿亂撞了?”
“可以這麼說吧。”方逾拾笑得很混,輕佻的目光越過江麓頭頂,散漫地聚焦在不遠處走來的人身上。
梁寄沐平日穿著正經,但這樣正式的西裝卻不常見。
高定就這點好,能把人挺拔筆直的線條襯得淋漓盡致,充分彰顯優越身材。
方逾拾搶過江麓的冰奶茶,喝了一大口。
在梁寄沐走到這兒之前,先一步轉身,拉著江麓往里走。
江麓被拉得一個踉蹌:“唉,不打聲招呼嗎?”
“不打,我現在不適合見他。”方逾拾說。
江麓不理解:“你現在看起來很像回事啊,有什麼不適合?”
“因為我現在太渾濁了,見他,良心不安。”方逾拾低低笑了一下,湊到他耳邊,道,“你知道他蹲下來的時候,我第一時間想干什麼嗎?”
江麓單純道:“讓他求婚?”
“真俗。”方逾拾站直身體,懶洋洋睨他,“是踩在他膝蓋上。”
江麓:“?”
兄弟,你多變態啊?
他瞠目結舌,緩緩豎起一個大拇指:“那確實是有點不適合見他。”
再怎麼不適合,方逾拾也是和梁寄沐走完法定程序的正經夫夫,很快就被聚在一起,面對長輩的絮絮叨叨。
一群人嘰嘰喳喳,方逾拾兩眼空空,靈魂漫游天際。
他手被人勾了勾,順帶魂被勾復位。
“怎麼了?”
方逾拾對始作俑者眨眨眼。
梁寄沐善意地提醒:“沒發現少了什麼嗎?”
方逾拾用手遮掩著跟他說悄悄話:“你沒戴領帶夾?”
梁寄沐:“……”
低頭一看,他還真沒戴。
方逾拾倒是精致地帶了,酒紅色的紅寶石領帶夾,很顯貴氣。
看著梁寄沐一言難盡的表情,方逾拾想了想,大方地摘下自己領帶夾,抬手幫他別上:“我的送你吧。”
梁寄沐呼吸一窒:“那你怎麼辦?”
“我們兩個人中只要有一個人成熟就好了。”方逾拾乖巧笑笑,“梁總職位比我大,今晚靠您了。”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抱上大腿飛黃騰達。
梁爸爸,給個機會!
梁寄沐對他擺爛的咸魚發言不置可否,默認接受了這個領帶夾。
緊接著,手腕翻過去,對著他攤開掌心:“其實,我想說的是這個。”
碩大的鉆石反著吊頂燈的光,方逾拾這才發現,他忘記戒指了。
梁寄沐并未責怪他:“手伸出來。”
方逾拾乖乖伸出手。
梁寄沐在無名指和中指間猶豫片刻,選擇了后者。
方逾拾很滿意他的選擇:“無名指要留到婚禮上戴,是嗎?”
“是的。”梁寄沐給他調整好后,才低頭自己戴上戒指,“到時候,可就要排練走儀式了。”
“我跟著您來,不會出錯的。”
方逾拾把左手跟他左手并在一起,兩枚相似的鉆戒閃著一樣的光,碰撞在一起,聲音格外好聽。
梁寄沐換衣服的時候還帶上了白手套,現在戒指套在手套外,沒能卡到最合適的指根底部,但也足夠牢固。
方逾拾歪歪頭:“梁教授,手指好長。”
梁寄沐和他比了比,確實多出半個指關節。
方逾拾正欲再比劃比劃,就忽然被cue了名字。
“小拾,新婚快樂。”
方廉對他聯姻心中有愧,給兩人的賀禮是各一張大支票。
俗氣,但方逾拾喜歡。
接過后溫聲道:“謝謝爸。”
梁父梁母就高級很多,梁寄沐的限量款茶具,方逾拾的文房四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