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寄沐挑眉:“好巧,之前都沒聽你說過。”
方逾拾:不巧,之前我也不知道。
梁寄沐開車很穩,車慢慢悠悠的,急得方逾拾想把方向盤搶過來自己上。
可惜他沒有國內駕照,只能想想。
本以為這半個多小時的路程會很尷尬無聊,但梁寄沐時不時找幾個話題,從業余愛好到工作內容,兩人竟然聊得有點盡興。
方逾拾發現,在公司管控上,梁寄沐比他強的不止一星半點。
看事情的角度刁鉆,用人和方案手段也是雷厲風行,跟他本人性格一點都不像。
反觀他自己……
好吧,這個沒法反觀。
雖然名校出身,但現在還是個沒多少實操經驗的小白。
梁寄沐談公務的時候,他想謀權篡位的念頭忽然達到頂峰。
無關什麼自由和報復,純粹是因為他自己本身的要強和掌控欲,想站在最高位。
梁寄沐對自家產業不方便透露太多,很多事情點到即止。
到了目的地,便對這些閉口不談:“距離下課時間還有十分鐘,要買點什麼嗎?”
方逾拾心里跟貓抓似的,恨不得把人綁在椅子上求他多說點。
此刻,也只能含蓄道:“沒關系,不用。”
梁寄沐打開窗戶,胳膊撐在車窗上,側頭看他:“妹妹也不需要嗎?”
方逾拾一噎。
妹妹?
怎麼就妹妹了?那是我妹妹!
他撇撇嘴,解開安全帶下車:“我去給她買杯奶茶吧,您還要美式嗎?”
梁寄沐答得從未如此之快:“不用了,剛喝過,□□每天不宜攝入太多。”
梁教授如此自律,方逾拾當然不會再瞎獻殷勤,只買了杯多肉葡萄站在校門口等方逾棲。
小丫頭口無遮攔,微信叮囑沒有用,為了不讓她說錯話,還得實打實威脅一頓才行!
不料,梁寄沐竟然也下車了。
方逾拾幽幽望過去。
梁寄沐說:“讓你一個人在這兒曬太陽,不太好。”
方逾拾閉眼。
謝謝,我求你自私。
F大沒人不認識梁牌面。
梁寄沐往門口一杵,就有許多人往這邊看,膽子大些的還熱情打招呼。
他也夠雨露均沾,沒有分毫不耐,一一回應。
方逾拾正納悶人脾氣怎麼能那麼好,就聽一道清脆的呼喚:“哥!”
人類高質量男性不多,他倆算其二。
方逾棲一出校門,自然第一眼就看到了門口兩道扎眼風景線。
她眼珠子瞪得滾圓。
“梁、梁老師?”
方逾拾把常溫果茶遞過去,關切道:“下課了,累不累?”
這回,方逾棲眼珠就不是瞪大了,而是快要掉出來。
他哥,真能裝啊。
方逾棲腦子飛速旋轉,冒出一個幾乎不可能的猜測:“哥,你是和梁老師結婚?!”
方逾拾做夢都不敢想象如此玄妙的劇本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方逾棲不僅是梁寄沐學校的,還是梁寄沐的學生。
當然不是專業課,是方逾棲自己選了梁寄沐開的選修課。
三人到飯店后,梁寄沐被方廉叫走聊公事,方逾拾兄妹倆就在角落里說悄悄話。
“不是,他一個搞腦神經科學的,你選他的課干什麼?”方逾拾咬牙問,“不會是貪圖他的臉吧!?方逾棲我警告你哈,他現在是你嫂子,把你不該有的心思收收。”
方逾棲:“……”
方逾棲翻了個大白眼:“哥你有病吧?選修課本來就不用符合本專業啊!”
她喜歡跳舞,但不是舞癡,課余也會搞些奇奇怪怪的愛好。
比如梁寄沐新開的關于“生物慣性思維”研究課題,就非常對她胃口。
“梁教授已經很久沒開過選修課了,”方逾棲說,“今年超級幸運,他竟然開了面向大一的選修課!”
方逾拾咂舌。
那還真是巧。
方逾棲說:“而且,哥你應該不知道,梁教授的課是掛科率最低的,無限趨近于0。”
方逾拾意外抬了抬眉骨。
還以為梁寄沐會是那種,非常非常嚴格死板的老師。
小說里不經常寫:高冷男主對學生要求極高,掛科率慘淡,學生都怕他們balabala之類的嗎?
看來他新婚丈夫人設,還是有點與眾不同在身上的。
方逾棲:“我們輔導員還說,上梁教授的課,只要給理由,都能拿到假,前提是這個理由不違法犯罪并且真實。”
“你們輔導員不錯啊,這還給你們說。”方逾拾笑道,“他這麼了解梁寄沐,估計私交不錯,你多跟輔導員處好關系,有利于你哥我爭家產。”
方逾棲:“……方逾拾你腦子里怎麼全是錢?”
方逾拾:“沒辦法,哥就一俗人。”
他看了眼時間:“你在這兒自己待會兒,我出去一趟,估計方凱快來了。”
方逾棲擔憂地拉住他:“你注意點,別打起來了。”
“放心。”方逾拾拍拍她腦袋,轉身離開。
高檔餐廳最值得夸的不是飯菜口味,而是服務。
剛一出門,就有服務生熱情地上前:“先生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嗎?”
方逾拾:“你們這兒最好的紅酒,都有什麼?”
服務生彎腰:“稍等先生,馬上給您拿菜單。”
菜單琳瑯滿目,價格也是非常好看。
方逾拾肉痛下單完,抬頭就和姍姍來遲的方凱對上眼:“爸讓你帶的酒?”
方凱嫌惡地“哼”了一聲:“死基佬!”
方逾拾嘆氣:“別這麼罵我,要不是我舍己為人,你就成基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