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是很好的選擇。
……
兩天后,方逾拾在海城最大的會所內,刷掉了五十多萬的消費額。
一群狐朋狗友玩鬧到十點多,才紛紛離場。
最終,頂層414包廂內就只剩下了三個人——
方逾拾,江麓,還有一位栗色大波浪卷發的漂亮女士。
方逾拾喝了不少酒,但酒量優秀,絲毫看不出醉意:“宋井溪,你手生了。”
說話間,他手腕劃出漂亮線條,骰盅打開,里面三個“6”排得整整齊齊。
宋井溪白眼:“得,就你功力不減當年。”
方逾拾挑眉:“拿錢。”
宋井溪罵罵咧咧轉賬。
宋家和方、梁是一個級別的豪門,兩家爭奪的項目她家也有參與,不過及時止損,早早就抽身而出。
她和方逾拾江麓都是大學同學,家庭和性格相投,關系自然好,是除江麓以外,最了解方逾拾的人。
“對了,你爸絕對不會讓你去聯姻,是你自己要去的吧?圖什麼?跟梁家聯姻,你爸還能當你自家人?”
方逾拾喜歡跟宋井溪說話,因為她比江麓聰明,一點就通。
他閉目養神,手指交叉置于腹部,慢悠悠回道:“等方家都是我的,還需要他把我當自家人?”
宋井溪“嘖”了一聲,對他比劃大拇指:“夠狠。你爹已經確定下來了?”
方逾拾:“沒。估計快了。”
自己不能主動提,太過積極惹人懷疑,只能等方廉說。
話都說到那份上,他不信對方無動于衷。
江麓醉的厲害,聞言卻也掙扎起來摻和幾句:“唉!可憐我們小拾爺,英年早婚,以后在這兒是不是再也看不到你了?”
“不至于。”方逾拾懶洋洋把湊過來的江麓推開,“形婚而已,只要彼此精神身體不出軌就行。
”
江麓眨著眼:“都形婚了,你還在意出不出軌呀?”
不等方逾拾回答,桌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上面聯系人的備注讓江麓和宋井溪醉意頓消,目不轉睛盯著方逾拾。
方逾拾勾勾手指,江麓立即八卦地把電話接通,手機送到他耳邊。
方逾拾樂了,壓下笑意,對電話那邊人說:“爸?”
“小拾,生日快樂。”方廉說,“你那邊怎麼那麼吵?”
“路上呢,街邊有駐唱。”方逾拾看著包廂單向玻璃外的熱鬧場面,臉不紅心不跳扯皮。
方廉不疑有他,寒暄兩句,直入正題:“小拾,今年那個項目主辦方來催了,爸這邊壓力太大,梁家……”
欲言又止,很為難似的。
宋井溪江麓兩人作干嘔狀,方逾拾繃著臉,故作深沉:“爸的意思是,需要我去聯姻嗎?”
方廉沉默片刻:“知道委屈你了,但實在是沒有辦法,但凡小棲大幾歲,我也不會讓你去。如果你愿意,該有的補償,爸一分都不會少你。”
方逾拾彎起眼睛,尾音輕輕上挑:“好啊,我可以。”
沒想到他這麼好說話,方廉欣喜之余還很愧疚:“小拾,你最近不忙的話,可以來公司上班,熟悉熟悉業務。”
方逾拾忍了好半天,才沒嗤笑出聲。
“沒問題。”
掛了電話,他立馬開瓶酒,和宋井溪江麓碰完杯,大搖大擺朝樓下熱鬧的大廳走去。
“你倆份子錢不許少,祝我新婚快樂!”
聯姻的事兒,就這麼板上釘釘了。
方逾拾剛回國,有一大堆事等待處理。
幾天轉下來,直到一周后,才抽出時間和家里約好,準備跟梁寄沐見上一面。
不過這見面在方逾拾看來很沒必要就是了。
快到中午的時候,江麓不請自來要當他的軍師,跟他一起坐在鏡子前,又打開了名為“LJM”的文檔。
“說實話,我現在還有點恍惚,F大的大眾情人馬上就要被你玷污了。”江麓感慨。
F大活招牌梁副教授,靠著一張臉火出圈,又靠專業水平在熱榜上經久不衰。
人帥課講得也好,家境優越,斯文儒雅,簡直就是小說男主標配。
方逾拾充耳不聞,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文檔上。
襯衫t恤西裝褲,龍井毛尖大紅袍……
好極了,都是些和他生活完全無關的東西。
他煩躁地揉了揉頭發。
幾搓染成克萊因藍的頭發登時張牙舞爪暴露在空氣中。
說來也是丟人,千杯不醉的他生日那晚放縱過頭,耍酒瘋去理發店染了一頭非主流挑染藍毛。
江麓用一根手指壓下他的頭發:“你這頭發,梁教授應該不樂意看到。”
“廢話,他要是愛看,我還能愁成這樣?”方逾拾手指繞著頭發,漫不經心道,“我不是想讓他喜歡,就是怕這種老正經脾氣倔上來,寧愿離家出走也不愿意跟我聯姻。”
梁寄沐可以不喜歡他,但不可以討厭他。
表面婚姻也要說得過去才能成。
江麓想了想梁寄沐的人設,覺得可能性很大。
“那怎麼辦?現在去染發?”
“別了,好不容易染一次滿意的挑染,回頭就說我跟人打賭輸了,不得不染。”方逾拾一邊摘耳釘一邊胡謅借口。
他右耳三個耳洞,耳骨上一個,耳垂上兩個。左耳樸素點,就耳垂一個洞。
只不過左邊眉毛上還有兩個上下對稱的眉釘,非常叛逆。
幸好這些洞他高中就打了,現在基本定型,少帶幾天也不怕長實。
方逾拾很喜歡這些bulingbuling的首飾,如果結婚就再也不能帶了,他會抑郁自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