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心道:“恭喜。”
女生趁機拉近距離:“你和我哥也是同學?”
“當年我的夢想還是高考分數能超過他呢。”姚宵爽朗地笑著。
他們站在門衛室外面,門衛室的窗戶細開了一條縫隙,冒出空調吹出來的冷氣。
女生感覺后背有點發涼,有哪里不太自在,不過沒有多想。
她不知道云枝之后會請假,活潑地主動告別:“有沒有人來接你?那我們明天見?”
閑閑地待在保安旁邊看早報的沈錦旬放下那疊紙,涼涼地看著她。
鬼知道他是怎麼獨自溜出來的,幾乎沒有瑕疵的臉上被樹枝劃了道的紅痕,但沒有影響到他的形象,只是顯得有幾分不羈的意味。
骨節分明的手拉開窗戶,冷氣竄逃到外面,讓聊得正融洽的三個人感覺到了強烈的寒意。
沈錦旬一只手支著頭,一只手敲了敲桌上的報紙,發出清脆的兩聲。
他盯著那個女生,道:“有啊。”
話音落下,沈錦旬模仿著他們剛才做介紹的口吻,又對姚宵這位學弟說:“好久不見,對了,我是他男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小錦:老婆魅力好大,一不留神就出現情敵!(警惕)
第72章
薛風疏被云枝叫來陪弟弟的時候,內心是拒絕的。
別說讓人狀態冷靜下來,他覺得沈錦旬看到自己以后只會更加煩悶。
雖然最近沈錦旬沒怎麼折騰,但作為一個方向是研究吸血鬼的學術派,他看過很多相關論文,對沈錦旬的所思所想再清楚不過。
巴不得世界上只存在他和云枝,將其他人排除在外。要是自己進入視線范圍內,會引起一定的敵意。
被初擁的人類就是這麼沒有安全感。
云枝道:“感覺他這兩天情況還好。”
薛風疏說:“你信不信我到時候一打開門,立馬被他嫌棄。”
“不會吧,好歹是他親哥哥。”
“他對他親爸爸都沒好臉色,我這個哥哥有什麼用?”
“小錦沒你說的那麼無情啊。”云枝哭笑不得,“你明天來陪陪他吧,我要去畫室一天,怕他不舒服。”
薛風疏想象了下明天的場景,喃喃:“我覺得我就是吃□□去的。”
第二天,他從家里到了研究院,熟門熟路地走進病房。
宴煥過了三天的觀察期,已經被家人領走了。
因為牽扯進了樓憑的事情中,現在一家人被血族管理局喊去錄口供,還沒有回來。
而沈錦旬窩在房間里,呆滯地坐在床上。
他穿著一身病號服,手上被系了研究院的手環,上面的顏色是紅色,被標為最危險的對象。
這位危險分子此刻十分沮喪,看了看攤開的手掌,再看看空無一人的床邊,表情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云枝要去畫室辦點事。”薛風疏解釋。
沈錦旬說:“我知道的。”
薛風疏隨口一問:“你同意了?”
沈錦旬道:“抗議無效了而已。”
說完,他躺了回去,還把云枝的枕頭撈在懷里。
他是真的不太好受,嘴唇發白,身體忽冷忽熱,使得偶爾要打顫。
因為怕周圍朋友擔心,而且院里時不時的詢問和檢查讓他厭煩,所以沒有表現得太明顯,只是止步在喜歡纏著云枝的程度。
薛風疏坐到床邊,說:“接下來怎麼辦?讓他申請休學?”
即將開學軍訓,正常來說,沈錦旬一定會和云枝分開一段不長不短的時間。
沈錦旬說:“那肯定不行,他已經被拖了太久了。”
“倒是還有分寸,也不是很嚴重嘛。”薛風疏嘀咕。
在他的記憶里,大有失去理智的新血族在。被不太負責的吸血鬼初擁后,他們得不到想要的對待,會用偏激的手段將對方留了下來。
威脅、催眠、囚禁,諸如此類。
沈錦旬的危險指數被許多人評價為最高等級,出乎意料的是,他在這其中真的比較壓抑天性。
薛風疏這麼想著,覺得愛情這玩意很邪乎,又能讓人發瘋,又能讓人克制。
他再幫沈錦旬端進來了自己買的早餐,坐到旁邊用手機看了一會文獻。
過了會,沒聽到沈錦旬有動靜,他抬頭一看,被嚇了一跳。
沈錦旬郁悶地用筷子戳著南瓜小米粥,一副食之無味的樣子。
薛風疏問:“不愛吃嗎?”
沈錦旬道:“不是,剛才突然想到小時候有次發燒,爸媽沒空來學校管我,你到校門口來接我,也帶我去喝了粥。”
薛風疏一聽,心里微微觸動:“你當時問我是不是零花錢花完了,居然領你來吃那麼難吃的東西。”
“那家店是不怎麼好吃。”沈錦旬道,“然后你自己嘗了兩口,就帶我去吃烤肉了。”
他低聲說:“我不愛喝粥。”
這時候有醫生護士過來給沈錦旬檢查,看他臉色極差,說最好趕緊催云枝回來。
沈錦旬淡淡道:“沒事,只是難受,沒什麼大問題。”
等他們走了,他繼續和薛風疏說:“在這里不能隨便出去,我好久沒吃過烤肉了,這麼提起來還挺饞的。”
現在的他眉目之間斂起了攻擊性,非常溫文爾雅,那顆淚痣綴在桃花眼旁邊,削減了他身上的氣勢。
猶如世間千萬個需要哥哥幫助的弟弟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