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大約是個什麼流程,需要我上崗嗎?”
云枝的額頭抵在他肩膀上,左右晃了晃。
“不用。”
就在沈錦旬手足無措,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哄的時候,云枝說:“想要親一下。”
他挪了挪身體,看向沈錦旬。
眼尾發紅,泛著一層可憐兮兮的朦朧水光。
像在哪里受到了傷害需要安慰的幼崽,在縮進溫暖去處的同時,還在惦記著疼痛,毫不掩飾地流露出脆弱。
“還想抱一下。”他小聲說。
沈錦旬愣了愣,道:“今晚能夠流星就好了,真想許愿。”
云枝安靜地等著他分享愿望是什麼。
他說:“和星星打個商量,讓我的寶貝做個好夢。”
·
大學新生開學在九月,漫長的暑假里,云枝每周有五天去畫室上課,和一群準高三生待在一起,周末休息在家。
有時候沈錦旬忙著工作,周末在公司通宵加班,他會去Tiro陪著。
夏天還沒過去,明年的春夏新款就拍好了宣傳海報,發到了沈錦旬的郵箱。
云枝趴在老板的辦公桌上接收了文件,然后認真地看了兩眼。
珠寶設計充滿了白棲遲的個人風格,在沈錦旬重組團隊后,這種審美喜好已經飛快成了Tiro的標志性招牌。
海報上除了被珠寶環襯點綴的美人,多加了油畫元素。
云枝支著頭,對坐在沙發上看合同的沈錦旬說:“可能變成冷色調更配白棲遲的作品一點。”
沈錦旬道:“你和他們說。”
云枝打完字,很快收到了回復:[您和白總不約而同提了這個意見,我們已經收到,會盡快調整完畢。]
在即將下班的間隙,他溜下樓和原本的同事們見了一面,再跑到白棲遲的辦公室里。
和印象里一樣拉上了窗簾,黃昏的日光無法透進來,唯一的光源來自于頭頂的燈。
白棲遲在畫草稿,見云枝來了,讓他隨便坐。
云枝沒見外,直接坐到了白棲遲身邊:“你見過宴歲了嗎?”
“那當然,樓朔和許嘉致對他慫得要死,還是我給宴歲找的酒店。”
云枝剛想吹捧,說一句辛苦了,而白棲遲用手擋住嘴,湊近了悄悄補充重點。
“看在他長得很帥的份上,我把他故意安排了我隔壁,最近每天盼著下班能回去路過他房間。”
云枝把話咽了回去,干巴巴道:“不和許嘉致一起住了?”
“其實最開始,是打算他和我們一起住在別墅里的。可我想想覺得不對,許嘉致這電燈泡多礙事,倒不如干脆在外面包個長期的酒店公寓。”
白棲遲打了個響指,頗有深意地說:“這種地方,隨時都可以和帥哥發生些什麼。”
云枝木訥地討教:“請問你有和他發生過些什麼?”
“什麼都沒有,這貨忙著找弟弟呢。”白棲遲攤手,“是誰來著,和他說Raglan在郊外有個違規的實驗室,宴煥可能被綁架到了那兒去。他落地第二天就去找了,發現那里人去樓空。”
云枝道:“是薛風疏要我轉達的。”
白棲遲戴上眼鏡,端詳著云枝的五官:“你和帥哥有點微妙的像。”
云枝說:“他長什麼樣?”
“來看看我的精心偷拍。”
白棲遲一股腦秀出幾十張圖片,使得云枝不由懷疑最近這位總監在當狗仔。
云枝看著照片,心說,這眉眼跟我爸更像啊!
“哎呀,他和你是鼻梁相似,其余的隨他那個倒霉催的叔叔,晏家這兩代真是頻繁出美人。
”白棲遲感嘆。
云枝說:“你看我和他叔叔像嗎?”
白棲遲左看右看,沒瞧出個所以然來:“一般般?”
云枝備受打擊:“……”
然后白棲遲出門倒水,看他盯照片盯得入迷,建議他創建一個隱秘文件夾,將這些保存到那里去。
“為什麼要隱秘文件夾?”云枝問。
“你看他看得那麼專注,沈錦旬知道了不得掀房頂?”
白棲遲嘖嘖兩聲,關上了門,留下云枝無所事事,把圖片發送去了自己賬號。
本來只想挑一張的,可選不出那張比較合適,于是全部發了一遍。
他觸碰了下屏幕里宴歲的鼻梁,再刮了刮自己的,繼而聽到有推門聲。
以為是白棲遲回來了,他頭也不抬地繼續注視照片,并從鼻梁轉移到了臉部輪廓。
他摸了宴歲的面頰又摸下巴,在別人看來,活脫脫是在犯花癡,而不是在做對比。
疑惑白棲遲怎麼突然不說話了,自己還莫名感覺到一股低氣壓,他隨即瞥了眼旁邊。
緊接著瞬間關掉手機,坐得端端正正,仿佛等待挨訓。
沈錦旬一手撐在桌沿,一手搭在云枝坐著的旋轉椅上,是個可以將云枝半邊籠罩起來的姿勢。
見云枝終于舍得移開眼神,他的目光也從照片上收回,順便把云枝的椅子轉了個角度,直接面對自己。
云枝莫名有種緊張感,使勁往椅背上擠。
然而自己避無可避地被掐了臉,又被捏著下巴抬了起來,強制性地與之對視。
沈錦旬似笑非笑:“來白棲遲這里觀賞帥哥?怪不得流連忘返,這麼久都不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白棲遲(尖叫):要搞回頂樓搞,放過我的辦公室!!
下章宴煥出現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