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欲哭無淚:“他們工作能不能犯個懶?好勤快啊。”
“我也覺得,而且桌子隔得有點遠。不過勉強忍忍,要想我全部滿意的話,那得出門左拐。”
見沈錦旬唉聲嘆氣,他以為沈錦旬有另外的心儀餐廳,沒有訂到位置。
他打聽:“附近哪家店比較好吃呀?”
問了以后沈錦旬答不上來,等到他們吃完起身,云枝發現左邊是一家酒店。
他:“……”
沈錦旬道:“干嘛盯著看,想去啊?”
云枝覺得他誣陷自己,說:“明明是你說出門左拐的,我只是看看。”
只是瞥了兩眼而已,他語氣卻很弱,和做錯事了一樣。
“除了酒店,這里還有一排俱樂部和奢侈品店,你一眼挑中了這個,還賴我。”沈錦旬辯解。
云枝說不過他,又想不好反駁回去的措辭,覺得有些生氣。
于是回家路上,他都在當一只高冷兇猛的吸血鬼。
不給沈錦旬眼神,也不讓拉手,更不允許摸大腿。
在被摸的時候,云枝果斷拍開了這個人的手,可惜威脅力有限,自己反而又被多捏了兩下。
夏天到了,稍微走兩步就容易出汗,回到家,各自先洗了個澡。
下午沈錦旬倒了一會時差,再到書房里看郵件。云枝坐在邊上畫畫,再騰出了半個小時看網課。
電腦里的老師在分析卷子之余,常抒發著“你們這些高中生太浮躁”一類的感嘆,搞得沈錦旬時不時看向自家那位。
他覺得云枝這認真聽課的模樣很可愛,明明有一張不符合高中的明艷的臉,卻偶爾嘟著嘴,稚氣地用筆末戳臉頰。
云枝炸毛:“干嘛?你是不是在笑?”
沈錦旬連忙擺手說沒有,實際上表情很開心。
“看不起留級生呀。”他嚷嚷。
沈錦旬過來要摸他頭發,他避開了不讓得逞,只是被輕輕地掐了下腰,就卸了渾身的力氣,被抱到了大腿上繼續學習。
云枝在外人面前強勢了一次,到了沈錦旬這里依舊軟乎乎的,后頸被咬了咬,也不去反抗。
他就單純控訴:“有人欺負吸血鬼了!”
被伸手捂住了嘴,他嗚咽了兩聲,兩條腿亂蹬,再被放到了書桌上。
初夏的午后,明朗日光透過白色紗簾照進來,紗簾被風吹得搖搖晃晃,細碎的光粒傾倒般灑在云枝身上。
云枝一只手摁在公司文件上,在逐漸灼熱的注視下,磕磕絆絆地說:“這個姿勢好像似曾相識。”
確實不陌生,他們倆在視頻通話里看的那部片就有類似這幕的畫面。
再接下來就是坐在椅子上的人湊近了,低下頭去……
沈錦旬拿起了桌邊那杯水,隨意地喝了一口,再揚著下巴看向云枝,突起的喉結很性感。
他說:“記得起來嗎?我幫你回憶一下。”
云枝搖了搖頭,是不需要沈錦旬這麼做的意思,但沈錦旬繼續了下去。
……
在此之前,他壓根沒想過這種玩法會發生在他們之間。
不光覺得沈錦旬不樂意,要自己去做的話,自己也挺別扭的。
被這麼一來,他有些意亂情迷。
被弄得沒什麼力氣,云枝從桌上吃力地下來,視線聚在沾了點臟東西的對方的臉上,便擦掉了淚痣附近往下淌的汗水。
本著不能單方面被哄著的心思,他慢吞吞地跪了下來,膝蓋觸碰在鋪有柔軟編織毯的地板上。
幫沈錦旬也重溫了一次。
·
慶功宴說好了五點開始,白棲遲見時間已經到了,打電話催了催沈錦旬,要他帶著云枝一起過來。
過了十五分鐘,鮮少遲到的沈錦旬來了。
云枝跟在后面,嘴唇有點腫,被白棲遲調侃:“接吻都那麼過火?”
硬著頭皮應下了白棲遲的話,他上前了半步,摟住沈錦旬的胳膊。
神色非常微妙,說開心不開心,說委屈不委屈,配合著慘兮兮的嘴角,看上去還是有點可憐的。
白棲遲作為情場經驗豐富的老司機,總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氛圍有點色氣。
可彼此舉止很規矩,說不上來哪里黏糊。
嘖嘖了幾聲,白棲遲沒多說,帶著他們入座吃飯。
他說:“樓朔遇到了點麻煩事,今天八成來不了了,你們不用管他。”
沈錦旬嗤笑:“本來就不管。”
云枝問:“他怎麼了?”
“鬼知道呢。”白棲遲打了個哈欠。
這次發布會和走秀大獲成功,接下來兩年的發展不會差,把握好機遇還可以把品牌的知名度推上新的高度。
所有人都很高興,互相敬酒道喜。
這局結束沒有散伙,他們訂好了下一局,打算玩到通宵。
云枝和沈錦旬把車留在這里,坐在白棲遲新買的保姆車上,被喊來的代駕送過去。
到了地方,云枝恍惚地看著黑夜中格外顯眼的招牌,對同事們找的地方感到不可思議。
云枝說:“好玩的會所遍地都是,怎麼偏偏找到了我的老東家!”
沈錦旬道:“你這樣算不算衣錦還鄉啊?”
“膝蓋還在犯疼,這一下午被你拉著折騰了那麼久,我連一集網課都沒看完,哪里值得得意?”
云枝抓狂地想要家暴,被白棲遲打斷。
他醉眼朦朧地握緊了車鑰匙:“你們嘀嘀咕咕聊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