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在沈錦旬的脖頸間動了動,他補充:“小錦,晚安。”
這樣還嫌不夠,他絞盡腦汁得地思索了一番,學著那些戀愛高手的招數。
也貼著沈錦旬的耳廓,輕輕說:“寶貝。”
沈錦旬笑了一會,說:“你要讓我晚上睡不著了。”
“干嘛啊?”他怕自己做錯了事情。
“徹夜想著你。”
盡管就在自己身邊,也依舊要滿心滿眼地惦記著。
沈錦旬抬起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快點睡。”
一夜好夢,在天亮時分,沈錦旬先醒了過來,從身邊的吸血鬼怎麼那麼討人喜歡,思考到了吸血鬼會不會怕狼人。
拿出手機找出模擬狼人的音頻,在云枝身邊外放了出來。
云枝嫌沈錦旬吵,抬腿蹬在他的膝蓋上,威脅似的用了點力氣,然后再度陷入沉睡。
沈錦旬看時間不早,到了該起床的時間點,加上覺得好玩,繼而試了試蚊子的音頻。
這次云枝的反應比之前的更強烈,看來這只吸血鬼不怕狼人,更怕蚊子。
云枝伸出胳膊要驅趕蚊子,發現煩人的聲音揮之不去,睜開眼想要尋找,卻發現是沈錦旬惡作劇,苦惱地推了推他。
“討厭死了。”云枝說。
講完這句話,他打了個哈欠,再強調了一遍:“討厭鬼。”
起床拜訪許家,司機開車送沈錦旬去公司加班之余,繞了一圈送云枝過去。
叔叔阿姨是云枝最喜歡的那類長輩,和藹可親且善良,和他沒有施壓威嚴,更沒有小心算計。
兩只吸血鬼欣喜地收下禮物后,再三表明了喜愛,然后拉著云枝說了好多家長里短的親近話,要他有空多來玩。
幫忙畫了墻繪,云枝沒有多留,自行坐車去探望了薛風疏。
招待他的薛風疏掛著黑眼圈,請他進屋后,拆了一瓶咖啡以作招待。
“在寫什麼?”云枝說。
單人寢室的空間不大,被薛風疏收拾得非常整潔利落,書桌上擺滿了分類明確的專業書籍。
突兀的是上面有幾張揉皺的紙團。
薛風疏道:“遺書。”
那只吸血鬼說完“求求你”之后,他直覺自己無意攤上了禍事,想要一份清清楚楚的前因后果,然而吸血鬼體力不支地暈了過去。
不能就醫不能自愈,只能聽天由命,鬼知道他什麼時候會醒過來,或許是再也醒不過來。
他不敢讓云枝在這里坐太久,以免發現些蛛絲馬跡,自己說不清楚。
煎熬地盼著云枝趕緊離開,薛風疏態度擺得敷衍,對諸多關切愛答不理的。
看云枝倍感無聊地要走,他心里大石落地,急忙起身要送。
然而就在快要蒙混過去之時,衣柜發出了“砰”的一聲。
那只吸血鬼從里面直接栽了出來,猝不及防地倒在云枝眼前。
他被摔疼了,張嘴吸氣時,可以看出獠牙被強制性拔除,蒼白的身體上遍布毆打的痕跡,指甲都破碎得不完整。
衣不蔽體,虛攏著明顯屬于薛風疏的外套。
云枝詫異地瞧了薛風疏一眼,神色十分復雜。
雖然被震撼得暫時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但薛風疏已經收到了他的眼神提問:“你在做些什麼畜生行為?”
第45章
離家出走的宴煥已經失去聯絡了兩周,這位小公子一直生活在與世隔絕的環境里,如今橫沖直撞地闖去外界,教家人們不敢多想他會遇到多少困難。
聯系了樓家尋求幫助,可惜并沒結果。
因為沒被分配到這份任務,所以樓朔不太關心進度,破天荒的是,他的兄長今晚破天荒地聯系了他,希望他能夠在本市盡力搜尋。
“不怕我搶你的功勞?”他問。
兄長道:“你能找到再說。”
樓朔說:“為什麼那麼篤定他在我這邊,你之前遇到過他?”
“是,可是他跑了。看監控可以確定他逃到了一輛運載木材的貨車上,那輛車是開往你那邊的。”
沉默了片刻,兄長道:“他有重傷,找到以后先把他送去研究院,交到Raglan那里治療。”
這麼一說就更讓樓朔疑惑,晏家那脈作為純血族,自愈能力凌駕于絕大多數的吸血鬼之上。
即便是重傷,都過去這麼多天了,宴煥早該恢復得活蹦亂跳了。
樓朔拋開胡思亂想,心說,反正趕緊找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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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幫純血族為了宴煥的下落操碎了心,宴煥現在只是在嫌自己身上到處疼,衣柜里沒有軟墊,睡得也不舒服。
聽著薛風疏向云枝做解釋,生怕慢上半拍就風評不保,他吹了吹指尖的傷口,感覺到云枝看向自己。
他點了點頭,表示薛風疏沒有撒謊。
“你叫什麼名字?”云枝問。
這幾天來,薛風疏沒問過他這個,大多在問他卷入了什麼風波。至于稱呼,有時候喊他“姓宴的”,有時候叫他“喂”。
他多瞧了云枝幾眼,拿筆在紙上歪歪扭扭寫了兩個字。
云枝見他的姓氏眼熟,怔了怔,一時有些挪不開視線。
不敢相信和父親有關聯的親友就這麼出現在自己眼前,他朝宴煥確認:“你和宴奉是一家人嗎?”
宴煥寫:[他是我叔叔。]
云枝“唔”了下,打量著傷痕累累的吸血鬼,和薛風疏道:“我可以和他換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