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最近碰上可疑的對象,記得及時上報。”
薛風疏說:“那當然,我有不上報的理由嗎?”
“聽說你之前給我的養子看過急病,有沒有看出些什麼?”
故意將云枝稱為養子,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讓薛風疏下意識想要一五一十地敘述真相。
可他怔了怔,輕描淡寫道:“太瘦了,營養不良。”
Raglan想想也是,前些年特意和沈習甫做過確認,云枝確實是一個沒有任何可利用之處的普通人。
沒有深入追問,他將樓家發來的照片給了薛風疏,要他回到研究院后多加注意。
看著Raglan的車子開遠了,薛風疏匆匆返回,再打開了衣柜。
里面有一只吸血鬼抱著膝蓋,幽幽的紅色眼睛有些茫然。
看薛風疏臉色不佳,他以為自己又做錯了事情。
他試圖說抱歉,可因為嗓子受傷說不出話,只能發出幾個單音。
薛風疏自從前天撿到了這只衣衫不整的吸血鬼,并脫下了自己的外套遞給對方,搞得回到宿舍后立即感冒,他便覺得近期運氣不行。
當時這只吸血鬼跌跌撞撞跟他來到學校,被他丟下了句“哪來的回哪去”,卻依舊執著地尾隨。
不敢和陌生人溝通,也不敢上宿舍樓,就在黑漆漆的樹林間徘徊。
那時候薛風疏吃完了感冒藥,思來想去過不了良心那一關,沒法見死不救,又下去將吸血鬼領了上來。
簡單地處理了下傷口,發現吸血鬼幾乎喪失了自愈能力,但拼命地搖頭拒絕薛風疏將他送去研究院的提議。
沒辦法,他只好做出退讓。
這兩天吸血鬼窩在自己的衣柜里,偶爾喝一點替代劑。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這里的環境并不適合虛弱的吸血鬼養傷,并且薛風疏不想攤上麻煩。
打開了Raglan發來的所謂“宴家小公子”照片,和眼前的吸血鬼做了個對比。
就是狼狽了一點,真貌比照片上的更好看些,其余的幾乎沒區別。
薛風疏問:“你怎麼回事?”
考慮到小公子說話不方便,他遞了手機讓吸血鬼慢慢打字,但吸血鬼十根手指的指甲被故意拔除了一大半,敲打了兩下便疼得不愿意再堅持。
薛風疏見此沒多說,打開聯系人列表要撥打Raglan的電話。
那位小公子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嘴唇動了動。
干澀的嗓子里艱難地擠出了三個還算咬字清晰的字:
求、求、你。
·
“沒有,不小心拿錯了……”
云枝的手掰了掰沈錦旬的胳膊,沒有掰動。怕傷到這人的傷口,也不敢掙扎,只能輕微地一點點往外挪。
布料質感有些粗糙,和普通棉質的不太一樣,外面設計了花里胡哨的鏤空蕾絲,弄得他不太舒服。
又難受又害羞。
等他快要成功挪走了又被拖回來,如此重復了好幾次。
“怎麼這樣啊?”他語氣埋怨。
蝴蝶結被撥了下,拉起來一點點,再彈了回去。
云枝怯生生地蜷縮起來,企圖以此遮掩自己。身體卻不由控制,在靈活的手指下被安撫得開始放松,繼而再挑逗到不住緊繃。
他小聲提醒:“你的右手沒有拆石膏!”
“可惜了。”沈錦旬說。
這麼感嘆完,他卻沒有收手,保證似的說:“不過左手也還行。”
他們都側著身,沈錦旬看不見云枝是什麼表情。
不過猜猜也知道,肯定很可愛。
用牙尖咬了咬那截白皙的后頸,云枝承受不住似的嗚咽了一聲,可是乖乖地沒有動。
……
過了好一陣,沾了東西的內褲扔在了臟衣簍里。
再洗了一次澡,云枝懶洋洋的,耷拉著眼皮,神色有些惱也有些難為情。
剛才努力交疊著并攏的雙腿發酸發軟,他沒骨頭似的趴在浴缸邊緣,任沈錦旬幫忙涂著沐浴露。
溫熱的手掐了掐下巴,再劃過他那塊像小貓尾巴的胎記,確認剛才被磨蹭到泛紅的細膩皮膚沒破皮。
緩了一會,云枝覺得腿還是有點疼,氣憤道:“最該骨折的不是你的右手。”
沈錦旬當做沒聽見,親了親他的臉頰。
云枝睡回去時看看床頭柜的那抹粉色,再對沈錦旬眨眨眼睛,猶豫了下,腦袋靠在沈錦旬的肩頭。
好像一來一往,必須平衡,他在睡前總覺得缺了點什麼,于是沒忍住側過頭去。
看見沈錦旬已經快要睡著,他湊近了也親了一口沈錦旬的臉。
沒想到狡猾的人類是忽悠他的,看他主動過來,問他怎麼那麼熱情。
“之前不停地求我結束,現在又想要了?”
他答不上話,半張臉埋到了棉被里去,支支吾吾了小半天。
沈錦旬也不需要答案,和醫院那次一樣啄了下他的額頭,感覺很珍惜。
云枝想起自己之前看過的愛情電影,戀人們接吻都是吻住嘴唇的,這樣才叫做接吻。
他們沒真正地接吻過,也沒實打實地做i愛過。
“那個……”他開口。
“嗯?”
他抿了下嘴,說:“沒什麼。”
總不能問自己該怎麼向他表白比較好?這樣也太刻意了!
云枝第一次沮喪于自己在感情方面是一張白紙,也沒什麼浪漫細胞,沒能給沈錦旬制造出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