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樓層沒什麼關系,主要看看你。”
云枝起身去洗澡,擺出任由沈錦旬打量的架勢,實際卻又手忙腳亂,匆匆地拿了換洗的衣物就去浴室了。
“你是不是避著我?”沈錦旬問。
云枝確實在不好意思,同處一室就算什麼也沒做,心跳依舊快得似乎要跳出胸腔,想要去獨自冷靜冷靜,但話到嘴邊成了挑釁。
“只有一只手可以用,昨晚搶不過我還委屈巴巴地睡粉紅色枕頭。我避著你干嘛?”
進去的時候聽到沈錦旬的嗤笑,他沒急著關門,歪著腦袋沖著床那邊的方向俏皮地“哼”了一聲當回擊。
浴室里擺的洗護用品和樓下用的一樣,洗完以后,他覺得自己全身都是沈錦旬的味道。
等到擦干凈身體,他發現自己拿得粗糙,只拿了睡衣和內褲。
再定睛一看,內褲還是情趣內褲……
他如遭雷擊,不懂本該在角落受冷落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衣柜里?
再想了想,搬家時收拾得簡單粗暴,時間緊迫的緣故,他草率地整理了衣物,那袋情趣內褲被直接塞了過來。
到了這里以后,他沒有多加留心,導致現在出也出不去。
磨蹭的時間太長,沈錦旬在外面問:“你怎麼了?”
云枝立即道:“沒事!”
這時候靈光一現,他支開沈錦旬:“你能不能幫忙去樓下倒一杯水?我好渴啊。”
細開一條門縫見沈錦旬下樓了,他暫時穿上了手頭的兩件衣物,跑回了房間打開衣柜搜尋。
只是他剛剛攥緊了睡褲,沈錦旬便端著水推門而入。
云枝立馬帶著睡褲裹進了被子里。
蝴蝶結綁帶勒得他有些難受,他按耐住這種詭異感,慢吞吞坐了起來。
“來得那麼快?”
“我房間里正好有一杯,還沒喝過。”沈錦旬道。
他感覺云枝的坐姿有些詭異,像坐在繩子上似的,不自禁疑惑地上下打量了幾眼。
腿邊的被子被撐起來一團,底下像是塞著些什麼,教他愈發不解。
與此同時,云枝用膝蓋蹭了蹭自己沒來得及穿上的睡褲,覺得自己不愛穿褲子睡覺的事情被實錘了。
事實上他并沒有,只是他起床時有個習慣,先換好衣服去洗漱,出門前才換褲子,以至于睡衣睡褲總是放在兩處地方。
他偶爾會因此忘了帶褲子去洗澡,上床時也便沒再注意。
強撐著喝完一大杯水,云枝硬著頭皮說:“我還想喝。”
沈錦旬看他其實一點也不渴,就是臉頰上有紅暈,好像是被浴室的熱氣給蒸出來的。
再說云枝沒缺胳膊沒瘸腿,為什麼自己不去倒水?
為什麼莫名其妙地打發自己離開房間?
他拒絕了以后,走到床的另一邊掀開被子要躺進去,感覺云枝暗落落地朝著床角挪了挪,心里更加納悶。
本來寧可和自己擠一只枕頭也不肯將就那只粉色的,粉色的被扔在了床頭柜上,現在倒是哆哆嗦嗦地側身去拿。
沈錦旬沒讓他如愿,在他快要捏到枕頭一角的時候,伸出手環住他的腰,把他往自己這邊拉了拉。
云枝像是只受驚的貓咪,在他身前撲騰了兩下,似乎想從床上跳下去,但介于某種顧慮,不敢真的這麼做。
這麼說不太貼切,他們距離太近,這動作更像是磨蹭了兩下。
隔著兩層布料,沈錦旬仿佛因此得知了什麼,攔在腰上的手漸漸往下挪。
而云枝就弓著身,在他臂彎里小幅度地顫抖,幾次試圖掙脫可惜沒能成功。
和昨晚不一樣,沈錦旬禁錮著他,讓他無法反抗,也讓他渾身發軟。
沈錦旬輕輕地咬了咬他的耳尖,問:“你這到底是推開我,還是邀請我?”
第44章
掛掉電話,薛風疏的宿舍有人來訪,他咳嗽著喝了一口水,隨即一邊整理著衣衫,一邊打開門。
來的人是他的導師。
Raglan。
說來也湊巧,他十五歲被提前招去讀大學,因為心智尚未成熟,對新生活的恐懼多于懼怕。
后來進了院里,賞識他的老師倒是眼熟,是沈習甫的好友,云枝在法律上的撫養人,曾來沈家看望過幾次云枝。
年幼的他便下意識與Raglan走近,選對方作為導師。兩人互相配合著,關系一直延續到今天。
“您怎麼來了?”薛風疏道。
Raglan說:“聽說你請了病假,來看看你。”
他常年將所有心力撲在研究上,私底下不通人情世故,對學生也是從不關心,來往僅僅局限在學術方面。
但這次特意來訪,手上也有心拎了個果籃,可見對待薛風疏比較獨特。
作為他最看重的學生,薛風疏似乎并不為此感到榮幸。
他撇開頭干咳了幾聲,道謝后將導師送到宿舍樓下,期間并沒有多聊。
“樓家給我們的項目出過不少力,提供數據也好,捐錢也好,無論是哪點,現在他們需要我們幫忙,都該多幫著一點。”
Raglan道:“就在前兩天,宴家的小公子在本市失蹤了,對他們來講很重要,希望能盡快找回來。
據說那只吸血鬼身上是帶著傷的,要想治病,只能來我們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