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上有著薄繭,是常年握筆寫字留下的印記。
他說:“你最好直接把眼前的我當成一個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來晚了!明天給這章評論區的mm發紅包!
第30章
摁在轉換器上往邊上一撥,花灑關閉,淋浴噴頭涌出暖暖的水流。
云枝愣愣地站在原地,被沈錦旬擦去了臉上的奶油。
“再繼續發呆,我要幫你往下洗了。”沈錦旬道。
吸血鬼回過神來,接過了噴頭:“我可以自己來。”
浴室和洗手池只隔了一道玻璃移門,沈錦旬走出去抹了把臉,云枝就透過水汽望著他。
身形修長,輪廓清晰,論長相論氣質,怎麼看怎麼耀眼出眾。
盡管記憶里的沈錦旬也很好看,但終歸略顯青澀,不能與現在作比較。
“戀戀不舍嗎?”
被問了這麼一句,云枝急忙低下頭,盯著角落里的地漏:“你走了我才能脫啊。”
雖然連貼身衣物都被對方親手換過,但這時候依舊不好意思直接□□著面對面。
他慢吞吞松開兩顆扣子,沖刷身上的奶油,甜味四散。
有的黏在心口,云枝伸進衣領里搓了兩下,感覺這動作怪怪的,像在揉自己的胸……
一扭頭,發現沈錦旬在看他,忍不住趴在池邊笑個不停。
“你的臉怎麼這麼大啊?洗到現在還沒洗好。”云枝催著他走。
對于這種造謠,沈錦旬進行了反擊,假裝自己沒聽清楚。
“我的什麼怎麼這——麼——大——啊。”
模仿了云枝剛才的語氣,夸張地拖長了調子。
“你說呢!”云枝氣暈。
沈錦旬見好就收,道:“給我抹蛋糕的時候,你還講我臉小影響了你的發揮。
”
蛋糕黏在上面悶了太久,洗完后有種缺水的緊繃感。
確定自己的面孔沒有殘留,他旋開水池邊擺的一罐乳液,往上面涂。
“上次來的時候還剩下半罐,現在都見底了,你說誰的臉能比你大?”
云枝揭開真相:“這罐東西一直是我拿來抹腿的。”
沈錦旬:“……”
“冬天干燥,不定期涂的話會起皮。”
涂好了半張臉,放下去不是,繼續涂也不是。
本來沒覺得哪里有問題,并不在意護膚保養,品牌和標價都無所謂。
被告知自己的臉和云枝的腿涂的是一種東西,頓時就覺得不對勁。
云枝看他為難,暗自笑了起來。
沈錦旬往浴室投去眼神,伸入瓶子里的手指撈了一坨乳液,往另外半張臉潦草地涂開。
“沒事,幫你穿褲子的時候發現你那里挺滑的。”他道,“這瓶東西效果不錯。”
云枝:“……”
再度占了上風,沈錦旬出去關上了門,把這方空間留給了云枝。
云枝的心跳快得不正常,三心二意地洗去奶油。
沖了足足半個小時,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不知道上面的紅暈是熱的還是羞的。
沈錦旬等在外面,看他出來了,也便動身離開。
“你還回家嗎?”云枝問。
“不然留在你這里?”
沈錦旬看云枝磕磕絆絆地語塞,顯然是沒消化剛才發生過的一切,沒能完全理解自己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但心里有了隱約的感覺。
沒有步步緊逼,他道:“今天算了吧,爺爺說不定在家蹲點守著我呢。”
云枝有些擔心地看了看他,過了半小時,再問他有沒有回家。
沈錦旬:[到了。]
云枝:[有被蹲點嗎?]
“那麼晚了公司里還有事沒處理完?”爺爺看沈錦旬一直盯著手機。
堵在前廳里跑了兩杯功夫茶,沈錦旬坐下來一嘗,發現是碧螺春。
芽葉細嫩,入口回甜。
爺爺道:“剛摘下來的明前茶,有小輩聽說我這幾天住在這里,晚上托人送過來的。”
沈錦旬吃過了蛋糕,舌尖都是甜的,品不出其中韻味。
他敷衍:“很好喝。”
“方案的事情你再想想。”爺爺說,“既然你聽不進我的話,我也沒辦法。”
“不是聽不進,只是我不打算改。”
“我覺得你自己的想法太多了。”
沈錦旬擱下杯子,說:“嗯,也許比您覺得的還要多。”
爺爺看著他,年輕氣盛的人總帶有一股桀驁不馴的凌厲勁,不論如何打壓,都不會低頭。
“有句老話話糙理不糙,我走過的路比你吃的鹽都多,改了你不會吃虧。”
沈錦旬道:“是不吃虧,但我樂意,就是想走那條路。”
他現在心情很好,不想和人有任何矛盾,但也不肯打馬虎眼。
這時候爺爺的火氣早已消了,見他態度照舊,沒再犟著要他糾正,有些力不從心地嘆氣。
“以后你成家立業呢,也這麼任性?”
沈錦旬道:“那不是更要看我自己喜歡了嗎?”
恰巧管家插話進來,說著醫生規定的時間已經超了半小時,要老爺子趕緊回房吃藥休息。
他再打圓場:“二少爺年紀還小,有些話您說了他也不明白。”
沈錦旬散漫地勾了勾嘴角,回房了。
“你的衣服怎麼是潮的?”爺爺離他近了,打量著問。
他低頭一看,正面有個淺淺的印子,扶著云枝的時候不小心沾上的。
“來之前洗了個手,沒有紙,擦衣服上了。
”他道。
這麼簡單粗暴的事情感覺前二十多年的利益教養被狗吃了,不像是他會干出來的。
可除了相信他之外,爺爺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去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