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平時別說心平氣和地閑聊了,幾乎不會彼此聯系。
對方眼下的舉動如此荒謬,在沈錦旬看來,擺明了不懷好意,并非單純地打探云枝的感情生活。
不過自己依舊被吊起了好奇心。
他酸溜溜地問:[和誰?]
薛風疏復制了前面的某句話,并粘貼發送:[你自己去問他啊。]
第28章
心知自己的三言兩語勾起了沈錦旬的好奇,但偏偏不肯說明白。薛風疏干完這件事就玩消失,放任對方去獨自糾結。
沈錦旬無語了,這人缺不缺德啊?
意識到薛風疏挖了個坑給自己跳,他不但沒爬出去,反而越陷越深,思索著云枝近期的諸多表現。
然而他們相處的時候,自己心里七上八下,無暇顧及其他。
云枝縮在樓道的臺階上和誰打電話?
薛風疏或者樓朔,或者自己不認識的人。
反正不是他就對了。
沈錦旬記起云枝那張欲言又止且害羞的臉,手指煩躁地敲了兩下鍵盤,不小心在內網上給特助發了一串:…………
特助從省略號中讀出了各種意思,嘲諷、無奈以及不爽,嚇得立馬做出回復。
他問:[沈總,有事情要交代?]
沈錦旬在神游,腦海里想出來一句“你幫我查查云枝最近在搞些什麼”,卻又止住,打發般地回復:[手滑。]
·
“小枝,你手滑把文件名標成沈錦旬的名字了。”白棲遲道,“難不成他給你下蠱了啊?”
經此提醒,云枝連忙重新核對了一遍文檔,居然出現了三次“沈錦旬”。
重新換上同事的名字,他道:“犯困。”
白棲遲將信將疑,嘴上附和:“這季節是容易打瞌睡。
”
不知不覺氣候轉暖,公司草坪種的櫻花都開了,粉白相間的一大片,分外有春日的浪漫氣息。
月色昏暗看不清這幕景色,不過途徑時能聞見隱約的香氣,清淡地沉浮在夜里。
云枝下班時朝樹林遠遠地望了眼,突然想,再過幾天該到沈錦旬的生日了。
恰巧路上有蛋糕店,他看著展示柜里的蛋糕做得可愛,底下是輪廓形狀如云朵般流暢輕薄的白色奶油,上面做了一對頗有層次感的立體天鵝。
再瞧瞧價格牌,標著¥2699.00。
云枝登時打了個哈欠往前走,裝作什麼日子都不記得,什麼蛋糕也看不見。
除他以外,另有馬屁精想趁著這個日子討好總裁,次日在餐廳吃飯,有市場部的經理提了起來。
“打算買個貴的,必須三千起。”
聊的蛋糕品牌恰巧是云枝晚上看過的那家,一群人紛紛打開官網看參考圖,看挑哪一款比較合適。
實習生于域聽了,說:“除了頂著蟠桃祝壽的,也就只有拿來結婚的有這麼貴。”
“錢到位就好,主要是讓沈總知道我舍得掏錢。”經理道,“給結婚的也行啊,在公司領到蛋糕,會家里和小情人春宵一度。”
于域道:“他有嗎?上回我們一幫人被白總騙了,扒總裁的緋聞八卦,什麼都沒扒出來,我感覺他過得很禁欲。”
“這年頭,手頭稍微有點錢的就愛花天酒地,他更別說了,光坐著就有人倒貼的,怎麼可能沒有。”
“就算沒走心的,走腎的肯定有啊。”
云枝喝著熱湯,聽大家七嘴八舌,討論沈錦旬那存不存在都難說的情人。
“沈家的門檻有多高?哪可能隨隨便便和人認真?沈總又不是沒腦子,最多見著喜歡的就當炮友啊。”經理說,“以后再找個門當戶對的結婚,家外面養幾個漂亮的,舒舒服服。”
他說:“我認識的好幾個死有錢人全部半斤八兩,看著和老婆恩愛有加,骨子里差不多德行。”
辦公室的幾個前輩對此進行了譴責,有人道:“不管存款幾位數,都不應該出軌,這把婚姻當什麼了?”
“我只是實話實說,他們這圈人和我們的世界不一樣。”經理道,“夫妻之間默認各玩各的,媒體面前挽著這個,枕邊睡著那個,心里說不定念叨著另外幾個。”
云枝放下了碗,有些喝不進去。
不是經理說得離譜,而是講出來的這些事情,他也見過很多。
他問過沈習甫這是不是正常的,沈習甫和他說沒什麼正常和不正常,有人生來浪蕩,有人忠貞不渝,能不能建立關系,全看彼此愿不愿意。
沈習甫還和他說:“最初很專情,后來經不住誘惑的比比皆是。雖然人類的一生沒有吸血鬼漫長,不過對于感情來講,足夠產生厭倦了。”
云枝性格酷愛患得患失,自然無法認可一段沒有安全感的關系。
他道:“您就是例外,小錦的父親也是。”
沈習甫看他一臉有話要說的樣子,問:“你想問小錦會不會相同?”
“啊?他關我什麼事呀。”他低下頭。
沈習甫學著他的語氣,拖長了語調:“對,關你什麼事呀?”
說完,沈習甫笑著搖搖頭:“和你有關系那要翻天了,我哥當初去給薛家倒插門,我爸打他打斷了一根棍子,然后我和男的登記結婚,他揍我又揍斷一根棍子。
兩個兒子不省心,接下來他孫子也這樣,估計得氣到高血壓。”
被這麼講,云枝卻又莫名其妙地郁悶:“現在都是戀愛自由,小錦馬上要出國,離開了家誰管得住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