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這瓜絕對是真的,你們就等著老板哪天公開吧。不像?他這人特別會裝模作樣的!”他道,“一個看著很高嶺之花的悶騷。”
見云枝在玄關換鞋了,他道:“老、老、老是愛吃甜品的小枝回來啦?”
云枝:???
直覺告訴自己,白棲遲說討論八卦說順口了,剛才差點稱呼自己老板娘,可惜自己沒有證據。
而白棲遲的確想這麼喊,但并非說順口,是真的將云枝當做了沈錦旬的男朋友。
他在脫口而出時猛地覺得不妥,云枝那麼愛害羞,還裝著糊涂在群里猜人,肯定不愿意被揭穿得明明白白。
云枝關心道:“你昨晚去哪里了?”
“在隔壁那間套房和兩個朋友打牌哈哈哈哈。”白棲遲笑了一會,“雖然離你不遠,但隔音效果特別好,什麼也沒聽到,你盡管放心。”
云枝有些難為情,自己撒酒瘋不是對著沈錦旬撒的嗎?看樣子,怎麼白棲遲也知道了?
他支支吾吾:“我再去樓上睡一會。”
白棲遲一臉“我都懂”的表情,擺擺手示意他好好休息。
這個周末過得很忙,云枝和許嘉致解釋了搬走的事情,把自己的行李往租房里搬。
來到這座別墅的時候,他只拎了重量很輕的行李箱,現在要離開了,托沈錦旬的好意扶貧,衣服可以來來回回運個好幾趟。
“這幾件衣服為什麼買深色的?感覺你穿淺色更好看。”白棲遲幫他收拾了一下衣柜,“為什麼同一個款式要買三種顏色,家里有礦?”
云枝道:“唔,這些都是沈錦旬送的。可能導購把合適的衣服挑出來后,他懶得選,就全部買下來了。
”
白棲遲恍然大悟,心想狗糧要麼不來,要麼來得猝不及防。
他翻了翻衣柜,剩下的不多,有個紙袋塞在角落,沒被云枝整理到。
怕被遺漏,他順手拿了出來,和衣服一樣丟到了床上,讓云枝等下放到箱子里。
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紙袋在床上滾了滾,里面的東西甩出來了一部分。
是條有蕾絲花邊和蝴蝶結綁帶的白色內褲。
溫馨友愛的畫面在這刻急轉直下,變得尷尬無比。
看到云枝的臉紅了又白,擅長花言巧語的總監磕磕絆絆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沒法為自己打圓場。
云枝窒息到想讓內褲連著沈錦旬一起消失,然而白棲遲說的話里就捎上了沈錦旬。
白棲遲干巴巴道:“沈總還送這些呢?蠻周到的……”
云枝僵硬地點了點頭,下了臺階:“是呀。”
氣氛再度凝固,他又說:“白哥,你是不是等會要回公司。”
“對對對,順路送你去租的地方。”白棲遲道,“趕緊把東西收好吧。”
云枝欲哭無淚地把那袋東西放進了箱子里。
晚上,他搬好家打掃了一遍衛生,去公司陪著白棲遲加班。
白棲遲在切割鉆石,專注地雕琢著閃閃發光的透明晶體,一顆顆形狀各異的材料被打磨得非常相似。
“有沒有紙巾?”他覺得自己出汗了。
這里擺滿了制作工具,哪會有這種日用品。云枝想到自己的口袋里常常會備著,伸手去摸卻沒摸到。
他拿出里面所有亂七八糟的東西,擺在桌面上,找到一包沒拆過的紙巾遞了過去。
白棲遲稍作停頓,活動了下手腕。
他擦著額頭浮出來的薄汗,轉身去后面的桌子上喝了一口水,看到有被剪斷的領帶,恰巧是周五時沈錦旬系的那根。
看白棲遲有些詫異,云枝覺得自己酒品不好,沈錦旬綁住自己也是情有可原,沒什麼好掩飾的,便說著領帶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當時有點鬧騰,所以就被捆了個死結,不剪開的話解不了。”
白棲遲:“…………”
他看云枝表情純真,不懂沈錦旬給云枝灌輸了些什麼思想,為什麼情趣捆綁能被說得如此淡定,仿佛在交流早飯吃了些什麼?
剪了就剪了,怎麼還要留起來,下次你們想再捆也不能用了,難道是想做收藏?
“這好像沒什麼紀念意義。”他憋不住話。
云枝收到了領帶,睜眼說瞎話:“我想賠給他一根一樣的,所以留著到時候問問店員。”
“賠給他?你倆的關系需要計較這些?”白棲遲接連詫異。
云枝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心虛:“嗯嗯。”
事實上是自己的渴血反應沒消退,看到這兩截布料散落在地上,趁著沈錦旬沒注意,沒抗住誘惑偷偷撿的。
·
這片區域的兩極分化很大,樓盤有貴到數不清價格直奔七位數的,也有便宜的旅館宿舍,以及無法落腳的衰敗胡同。
云枝住的不算好也不算差,盡管沒有電梯沒有園林景觀,但也不會漏風不會半夜伴隨呼嚕聲入睡。
陪加班陪了三個小時,他散步回租房,在樓下遇到了一對應該住在同棟樓的父子。兒子不過七八歲,坐在父親的電動車后面。
男人問:“你是住在這兒?”
云枝道:“我在五樓。”
“啊呀,我們是六樓的。”男人說,“我孩子剛下晚自習,年紀還小有點淘氣,被老師扣住罰抄了幾十遍單詞。”
云枝客氣地笑了下,和他們一起上樓,再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