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抱怨:“之前兩次的舞伴每次跳完都嫌棄我,我這次要找個溫柔點的男人。”
“我不太會跳舞。”云枝難為情。
午休和女生試了下華爾茲,他被踩到大腳趾麻木,決定把自己的謙虛之詞送給女生做自我介紹。
然后他癱回自己的椅子上,抬起胳膊把臉埋在臂彎里,蹭了蹭毛衣。
上面有著很淡的木質調的香味,和自己記憶里的一樣。熟悉的氣味猶如避風港,讓人依賴沉迷。
他難以克制地顫了顫,想要血。
能喝到一點點就好,咬在脖頸,肩頭,手腕,抑或是唇角。
云枝捂住了自己的嘴,艱難地繼續在電腦上做表格,和其他部門協調項目進度。
“你過來一下。”白棲遲喊他。
他到外面去,被交了五張珠寶設計圖,和一份同意書。
“找沈總在上面簽名字,要是他提意見,就說我打開窗戶了,就差縱身一躍。”白棲遲安排任務。
稿件通過后要開始實物打磨,這系列的紅寶石每顆都非常稀有,可謂價值連城,從保險庫中拿出來要通過總裁授權。
“他沒看過圖紙?”
白棲遲皮笑肉不笑,陰惻惻道:“看了七遍,這是我推翻重畫的第八版。”
云枝:“……”
他怕被沈錦旬笑話,謹慎地脫掉了毛衣上樓。
兩分鐘后,他架不住渴血前的反應太強烈,心里實在空落落的,感覺身上缺了一塊等待填滿,走到電梯里了再重新跑回去穿上。
云枝從沒去過總裁辦公室,被特助領進去后,先在休息室等候。
秘書長端來一杯拿鐵和芝士蛋糕,他輕聲道謝。
“您稍微等等,總裁現在有別的安排。
”秘書長道,“下回您來之前盡量先預約。”
云枝等了足足四十分鐘,眼皮子打架快要睡過去了,被一道人影捏了捏耳朵。
“你可算空了。”他揉了揉被捏過的耳朵。
剛才真的犯困,眼眶紅紅的,神色倦怠懶散。后腦勺柔順的頭發被壓得有點亂,調皮地翹起來了幾戳。
沈錦旬在他身邊坐下,看著他手上的稿紙。
這次修改得很完善,沒道理卡著,沈錦旬簽好同意書,起身要走,卻被云枝抱住了胳膊。
“你是不是和我鬧別扭?”
沈錦旬道:“什麼,難道你和樓朔玩得不好嗎?”
云枝抓狂,哪里玩了,哪里好了!我很不好!
“我沒有。”他小聲辯解,“小錦,我好渴。”
“沒看出來。”
沈錦旬說完,被云枝拉回了沙發上:“是真的。”
厚重的外套摩擦過面料服帖的西裝,發出窸窸窣窣的響動。門外是秘書和助理來來往往,有談話和打印機的聲音。
云枝為難了一會,小心翼翼地拉開了拉鏈。
沈錦旬的目光幾乎是定住了。
外套下面是自己的毛衣,皺皺的,因為云枝套得匆忙,衣尾卷了起來縮在上面,露出一小部分的襯衫。
隨著呼吸起伏,輕得好似單薄的蝶翅。
第18章
云枝不自然地瞄了眼門外,休息室的玻璃門是半透明的,可以看到有人影在近處來來去去。
他有些委屈地證明著自己沒說謊:“真的很渴。”
衣服亂七八糟的,他整理了下衣擺,將露出來的襯衫塞了進去。
反正不想被看到的毛衣已經被拿出來作證了,他干脆把外套脫下來放到旁邊。
沈錦旬道:“想想也是,要是沒有這茬,你怎麼會往我面前湊?”
云枝點點頭:“對啊,我不會過來打擾你的。”
理直氣壯地說完,他發現沈錦旬的氣壓好像更低了。
自己沒當多久吸血鬼,回過頭來,卻感覺好難懂人類的心思,不打擾他都說錯了嗎?
連這也錯了,那還有什麼是對的??
難道要自己黏著他?自己此時此刻就在黏著,他看上去也不太樂意啊?!
“簽字簽好了,你渴著吧,我等會有個宴會要去,先洗個澡。”沈錦旬道。
辦公室的暗門后面是一間布置完善的臥室,配有淋浴房和小型衣帽間,甚至有迷你酒吧。
云枝被晾在一邊,可憐兮兮地纏在后面。
看沈錦旬挑選好了換洗衣服,把等下要穿的禮服外套掛在衣架上,淡定地去浴室,真有不管自己死活的意思,他有些著急,跟著走了兩步。
沈錦旬問:“你是要和我共浴嗎?”
“沒。”
“那是站得近點方便偷聽?”
云枝哆哆嗦嗦退了回去,直接退到了門口。
公事已經處理好了,他沒有繼續杵著的正經理由,可、可是……
他在沈錦旬關門的前一秒拔腿跑了回來,站在浴室前面。
沈錦旬有些意外地愣了下,然后聽到云枝頗為期待地說:“可以一起洗嗎?”
此刻云枝的語氣非常堅定,要是沈錦旬點頭了,真能進去一起洗。
沈錦旬好像被嚇到了,向來游刃有余的人難得出現了一絲茫然,大概沒想到云枝能為了一口血這麼沒臉沒皮,隨即覺得好笑。
“雖然我目前是單身。”他慢條斯理道,“但之后說不準會談戀愛,以防我倆到時候互相尷尬,你最好保持距離。”
云枝撇撇嘴。
原先覺得如果喝不到血,那自己退而求其次,多看幾眼沈錦旬也是好的,沒想到他這人還挺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