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暮的手機是屏幕朝上掉落，剛剛的直播頁面不曾關閉，剛把手機撿起來，賀鳴舟就看見了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彈幕，為了看的更清楚點，他下意識將臉往手機屏幕懟了點。

他的鏡頭可沒關，許知暮反應過來這點后，連忙將手機從賀鳴舟手里抽出來，招呼也不打，急吼吼地關閉了直播。

賀鳴舟見多識廣，雖然那個頁面，他只是看了一秒鐘，但他記憶力強大，足夠記清楚上面的內容，上面在問怎麼了怎麼了，又說是你同學嗎？還說這個男生聲音很好聽。

“你是在直播嗎？”賀鳴舟問。

許知暮：“……”

直播是許知暮這幾年養成的習慣，他不喜歡往外說，但是賀鳴舟都看見了，那許知暮自然沒有隱瞞的必要了，確定手機已經徹底退出直播后，他點頭道：“是在直播。”

頓了頓，補充道：“學習直播。”

說完，許知暮咬著唇，神色有些煩悶道：“你剛剛臉懟上去，也不知道露臉了嗎？”

賀鳴舟淡然道：“露了一下也沒關系。”又好奇地問：“你不露臉嗎？”

“我不露臉啊，我是學習直播，只露手。”許知暮說。

賀鳴舟唔了一聲，忽然又反應過來一件事，“你今天是因為要直播，才拒絕和我一起學習的？”

許知暮無奈地點頭，“畢竟我兩周周末沒直播了，上周莫莫生病，我上上周又在醫院里，就，就不能老是鴿水友們啊。”

聽到許知暮不是因為不想和自己一起學習才拒絕自己的，突如其來的，賀鳴舟心情變好了些。

許知暮下午還打算來圖書館，東西在書桌上放好后，他示意賀鳴舟，他們現在可以去食堂了。

兩人剛剛轉身走出自修室，賀鳴舟頓住腳步，扭頭看許知暮，問道：“你的直播賬號是什麼？”

許知暮和賀鳴舟相處的這兩個月，更加了解了賀鳴舟的性格，賀大帥哥做事向來直接利落，從來就不知道委婉和害羞的。

但是吧……

許知暮對著賀鳴舟，臉上露出一個討好的笑：“我可以不說嗎？”他腦子里飛速轉動，飛玖這個賬號有多少丟臉的事。

他高中是在海城重點中學，但他學習不說不努力，可也說不上努力，小學初中都能靠腦袋名列前茅，到了重點中學，都是各所學校的尖子生，他那個學習態度，就意味著他的學習成績只能排在年級中游，top類別想，但是九八五不在話下。

高二開始努力學習后，他就開了個直播，終極目標是六中年級前十，這個成績足夠他挑選華國所有大學。

所以他經常給自己直播間取名字，下次月考沖進多少多少名，既然開了直播，那肯定還是想有人氣的，所以后面就還有幾個字，做不到我就干什麼。

經過房管的點播，他的標題成了做不到我就女裝，做不到我就女裝跳舞，做不到我就倒立洗頭。許知暮一般不翻車，但是總有不一般的時候，他還是翻過車的。

有次他的目標是年級前一百，結果他的年級排名是年級第一百零一，而那次的標題是做不到他就，他就女裝跳舞。

當時他那個號已經有三十多萬的粉絲了，而且他并不是敢說不敢當的人，就，就只能女裝跳舞了。現在只要知道他的名字，去網上一搜，肯定就能出來玖妹女裝的黑歷史。

而且好像黑歷史還不僅只有女裝，有次他心情不好，非常煩躁，便沒學習，對著直播鏡頭玩一個游戲，那個游戲是經營建設競技類的，但因其他玩家可以進他的區域，所以有個人老是來殺他，而他一死，他所有的建設都歸零。

水友們笑他運氣爛，讓他換個游戲玩，他那天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們越是讓他換游戲，他就一定要玩這個游戲，于是在下一次有人來他地盤搞破壞時，他就捏著嗓子扮女生，說：“哥哥，你可以別殺我嗎？”

那個男生應該挺吃這套的，果然就沒再來殺他了，他便順利地玩了幾個小時游戲。

然后p站上就多了個視頻，【玖哥真的不是玖妹嗎？撒嬌這麼嗲。】

許知暮都不敢點開那個視頻重聽。

要是讓賀鳴舟知道了自己的賬號……

許知暮簡直都不敢想下去。

賀鳴舟挺好奇許知暮的賬號名字，但是比起他的好奇欲，他更尊重許知暮的想法，“你不想說就算了，這是你的隱私。”

見賀鳴舟果然不在追問，許知暮心里偷偷地為賀鳴舟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其實很多人好奇的話，就是會一個勁兒地追問，問出個所以然來，但是賀鳴舟，賀鳴舟就是會很能理解他。

就是可惜，這麼好的大帥哥不喜歡男生。

亂七八糟地想著，許知暮和賀鳴舟去食堂吃飯，吃完午飯后小憩了一會兒，兩人回到圖書館學習。

吃過晚飯后，兩人才各自回到自己的宿舍里。

回到宿舍里之后，賀鳴舟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打開自己的手機。

他不太了解學習主播是干什麼的，就只是直播學習嗎？思及此，賀鳴舟打開了一個軟件，搜索了學習主播主要做什麼，幾分鐘后之后，他大概了解了學習主播的工作內容，準備關閉軟件時，賀鳴舟雙眸一瞇，盯著下面一條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