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鳴舟瞇眼找了找，看到了他們挪到了側前方那塊區域了。

賀鳴舟大步走了過去，把飲料遞給他們宿舍里的三只豬。

陳宇說了聲謝，扭開脈動瓶蓋猛灌了兩口，又注意到他賀哥手上還多了一瓶水。

“唉，賀哥，你那瓶是怎麼回事？給學長買的？可是學長都回去了。”

賀鳴舟言簡意賅，“不是給學長的。”

“那是給誰的？”杜思遠疑惑，“我們就四個……靠，賀狗，你往哪兒走呢？”

許知暮這學期選修的體育課是棒球，他和室友于莫是球搭子，不過兩個人練習了一個多小時，都有些體力耗盡了，許知暮正在思索要不要先休息一會兒的時候，忽然，余光里出現一個男生的身影。

許知暮視線挪在他身上，沒注意于莫打過來的球，很自然地，這顆球落空了。

賀鳴舟趁此機會，走上前，伸出手道：“水。”

許知暮拿著棒球拍，明顯有點懵：“給我的？”

賀鳴舟看著他微干的唇瓣，疑惑地問：“你不渴嗎？”

許知暮笑了，“有點渴。”他伸手接過這瓶礦泉水，說了句謝謝，又好奇地問，“你怎麼在這兒？”

賀鳴舟說；“剛剛和室友們在操場上打羽毛球。”

許知暮哦了一聲，扭開瓶蓋，仰起頭，灌了口水，微微凸起的喉結因吞咽在橘色的夕光里滑動了幾下。

賀鳴舟手指顫了下，目光在周圍打棒球的同學們身上掃過：“你是上體育課？”

“嗯。”許知暮說完，又嘆了口氣，遺憾道：“其實這學期本來想選游泳課的，可惜手慢了，只選到了棒球課。”

賀鳴舟：“想學游泳？”

許知暮比賀鳴舟要矮半個頭，他微微仰著頭看他，點了點頭道：“這個比較實用。

”

賀鳴舟嗯了聲，又突然盯著許知暮的眼睛說：“我是校游泳隊的。”

“嗯？”許知暮不太懂他說這句話的意思。

賀鳴舟視線落在許知暮的身上，“我可以教你。”

不等許知暮開口，賀鳴舟直接了當道：“周五晚上有空嗎？”

許知暮下意識回答：“有。”

賀鳴舟敲定了時間和地點，“周五晚上八點半，我在東區體育館的三樓等你？”

許知暮想了想，問：“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不會。”賀鳴舟說，說完，見許知暮似乎還在猶豫，他補充道：“我也挺喜歡游泳。”

許知暮不再猶豫，他對賀鳴舟笑了下，“那好吧。”

話音剛落下，不遠處傳來一道叫暮暮的聲音，是于莫揮著手在叫他，“暮暮，體育老師叫我們集合了，說要統一指正我們一些常見的錯誤姿勢。”

許知暮抬眸看去，果然，見班上的同學們都往體育老師身旁聚過去，他扭頭對賀鳴舟道；“那我走了？”

賀鳴舟嗯了一聲。

許知暮往前走了兩步，這時候，背后突然響起了低磁好聽的聲音，“許知暮。”

許知暮停下，轉過頭。

賀鳴舟一步跨到了他面前，突然問：“你知道我是誰吧？”

許知暮愣了下。

賀鳴舟眉頭擰了起來。

“不知道？”

“賀鳴舟。”賀鳴舟的聲音剛冒出來，許知暮的聲音緊跟著響了起來。

見自己說完后，對方還是直直地望著自己，許知暮舔了下唇，又加了幾個字，“交叉信息學院，人工智能專業。”

賀鳴舟笑了下，雖然弧度很小很小，但是他的確笑了下，“我也知道你的專業。”

“嗯？”

“生物學院，生物科學專業。”

說完這幾個字，他還說，“21級。”

最后說年級的時候，賀鳴舟漆黑的眸子還是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好像眼底只有他，許知暮的心臟忽然像是被羽毛刮過，癢了下。

而這時候，于莫的大嗓門再次響了起來，“暮暮，許知暮，集合了。”

許知暮收回神，對他道：“我得走了。”

“嗯。”

賀鳴舟目送許知暮走到棒球班的隊伍里，才轉身往回走，沒走幾步，幾個年輕又朝氣的男生立刻圍了上來。

最先開頭的是好奇心已經到達抓耳撓腮地步的的杜思遠，他神色激動，“賀狗，你剛剛，你剛剛和許美人說什麼了？

賀鳴舟瞥了一眼他們幾個人剛剛扒的網格，挑眉問，“你們沒偷聽？”

杜思遠連忙道：“沒偷聽啊。”

賀鳴舟再看了他一眼，或者是說再盯了他一眼。

徐洋也充滿了好奇，他忙坦誠道：“偷聽了，不過這距離也不近，我們背后又有幾個聊天的女生，吵死了，根本什麼都沒聽到。”

“就是就是。”杜思遠跟在賀鳴舟的身邊說，“什麼都沒聽到。”他往許知暮集合的地方看了看，又八卦地說，“而且，你還給他送水，賀狗，你們什麼時候熟到這種地步了，老子和你同寢一年，什麼時候見過你給別人送過水啊？”

賀鳴舟走到了他們剛才練習羽毛球的場地，他把羽毛球拍撿起來，問了句，“還打嗎？”

“不打了不打了。”杜思遠撿起一旁的羽毛球，塞進羽毛球袋子里，又緊跟著追問，“賀鳴舟，快說快說，你到底為什麼要給他送水啊？”

陳宇也加入了八卦行列，“為什麼呀，賀哥？”

三個大男生在自己耳邊喋喋不休這個問題，且一個嗓門比一個大，賀鳴舟沒有辦法，只好說明了原因，“因為他渴了。”

“他渴了？”杜思遠疑惑。

“嘴巴都干了。”賀鳴舟想起自己瞥到了一幕，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