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斐然對這枚胸針有印象,參加網劇盛典頒獎儀式的時候,周弈為他準備的禮服胸口上就有這枚胸針。
參加完頒獎儀式之后,他把禮服送洗,這枚胸針就拆下來,再也沒用過。
難道這枚胸針還有什麼獨特之處不成?
寧斐然拿起胸針,入手略沉,黑色寶石光澤均勻,切割規整,每一個面在光線照射下都閃閃發亮,看起來就……很貴。
他心里嘀咕,把胸針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沒發現什麼關竅。最后不知怎麼大拇指卡住黑寶石往前一推,整個“一”字型的花葉連帶著黑色寶石,從胸針的底座上脫落了。
寧斐然:“???”
他看著手心的“胸針”,一字花葉原來是扣在底座金屬架上的,這時失去支撐,每片花葉間都有了一點微妙的弧度。
周弈從床頭柜里拿出另一個小盒子,道:“打開看看?”
寧斐然心里有了猜測,打開盒子一看,見到一個銀色的素圈,躺在黑色絨布里。素圈外緣平整光滑,內側刻著兩個字母“Z&N”。
這下再不用周弈提示,寧斐然把一字花葉對準素圈,嚴絲合縫地摁上。金屬扣合時發出“咔噠”一聲,清脆美妙。
這樣一來,胸針就變成了一只戒指。
指環繞著花葉裝飾,銀色葉子承托,上面鑲嵌了一顆純凈、幽深、流光溢彩的黑色寶石。
寧斐然瞠目結舌,滿臉“還有這種操作”。
“哇。”寧斐然喃喃道。“你那時候就……”
周弈從他掌心里拿走戒指,略有點遺憾地說:“我一直在等你自己發現。”
寧斐然無言,心道那還真是對不起了。我連服裝品牌都分不清,對首飾更是抓瞎,除去頒獎典禮戴過一次,后面根本沒想起來看看。
他正出神,周弈已經握住他的手,鄭重地問:“可以嗎?”
寧斐然與他對視,幾乎沒有猶豫,便“嗯”了一聲。
周弈得到肯定的答復,像是怕寧斐然反悔似的,下一秒就把戒指套在他手指上了。之后還松了口氣一般,扯了扯睡衣領口。
“這只是求婚戒指。后面還有結婚戒指,我們就可以自己設計。”周弈道。“這枚戒指是定制,改了好多版設計稿。平時可以當做胸針戴,也很方便。”
寧斐然點點頭。
周弈顯然是用心考慮了的,戒指上的黑寶石大且奪目,平時戴在手上太惹人注意了。作為戒指來講,好看是好看,但寶石過大,多少有些浮夸。
寧斐然身為演員,如無必要,是不會整天戴這麼大的戒指的。
改款作為胸針,寶石的體積就恰到好處,也很實用,搭配各式正裝都很合適。
寧斐然心里有些觸動,在周弈喉結上吻了一下,低聲說:“謝謝男朋友。”
大清早,這麼燎火的結果可想而知。
沒多久,寧斐然就被按在床上,除了斷續的喘息之外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周弈還得寸進尺,一邊動一邊說:“不是男朋友,是未婚夫。叫一聲來聽聽?”
寧斐然:“……”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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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 沿海某私人小島
天氣晴好,微風吹拂,空氣里彌漫著浪漫與甜蜜,海風帶來一陣潮濕,撲在臉上,令人心曠神怡。
距離海岸不遠的地方,已經被好好地布置完畢,兩株棕櫚樹拉起大幅輕紗,隨著海風飄蕩。遠處天水連成一片,開闊壯美。
這顯然是一個婚禮現場。
時值清晨,所有人都還在睡夢中,島上某處卻已經熱鬧起來。
寧斐然被化妝師按在鏡子前,擺弄頭發。
這位化妝師技術精湛,是在《演練》合作過的,十分值得信賴,能從細枝末節改變一個人的氣質,堪稱徒手整容。唯一不好的一點在于……這小男生是寧斐然的顏粉。
“算了算了,畫個眉毛就可以了。”寧斐然生無可戀地說。“別搞得太夸張。”
化妝師不滿意道:“那怎麼能行——”
說著還一邊扭了扭屁股。
寧斐然:“……”
眼見著化妝師不知道又拿什麼往他臉上抹,寧斐然一邊躲開一邊慘叫道:“真的夠了啊!要是今天比鵬哥帥太多他會殺了我的吧!你去給他化妝啊,揪著我這個伴郎干什麼!”
化妝師終于想起來自己的正職,頗遺憾地嘆了口氣,罷手。
“那寧老師下次有合作還找我噢。”化妝師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隨叫隨到,化完跟我合影就可以了。”
“好的。”寧斐然無力道。“謝謝。”
……
兩個小時后,太陽已經斜斜掛在空中,參加婚禮的賓客們也都陸續起床,島上仿佛一瞬間多了人氣,不再寂靜無聲。
寧斐然回房間拿東西,進門看到床上躺著一套不屬于自己的禮服,衛生間里有水聲,便敲了敲門:“周弈?”
浴室里水聲驟停,周弈打開門,額角濕潤的黑發垂下一綹。他微微低頭在寧斐然嘴角吻了一下,呼吸間帶著清新好聞的薄荷味。
王鵬婚禮,邀請了圈內圈外認識的人。寧斐然及周弈自然也要參加。
然而周弈正式接手聚博之后更為忙碌,昨天有個怎麼也推不開的合作要談,只得今天凌晨坐私人飛機過來。
他一夜沒休息,下巴長了一圈青色的胡茬,有點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