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自若,寧斐然也就看她的臉,仔細觀察了一會兒,茫然道:“……有區別嗎?”
陳昕茹:“……”
陳昕茹沒忍住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拍《罪案追兇》的時候明顯比較高……”
寧斐然:“……”這誰能知道啊?
兩人面面相覷。
陳昕茹見他真的看不出來,只好放棄,坐了會兒,又說:“周簡其實挺好的,除了年紀小不定性,也沒有什麼特別大的缺點。”
“但是——”寧斐然試著說。“你覺得他太不成熟了?”
陳昕茹一怔,繼而笑了笑:“也不算吧。他是有點幼稚,昨天找女孩去酒吧,和我那時候賭氣勾引別人其實都差不多,小孩都是這樣的。我只是覺得……”
“沒有結果的話,就不用互相耽誤了。”陳昕茹慢慢地說。“浪費的這點時間,他說不定已經能遇到另一個喜歡的人了。”
寧斐然情感上屬于鋼鐵直男拐不過彎的那種,陳昕茹的這種細膩情感如果寫成劇本,他或許還能體會,但聽人講述時他沒有代入,就滿臉費解。
“要是周簡今年三十五歲,或許我們真的會談戀愛也說不定。”陳昕茹道。她說完這句話,把煙蒂按在地上碾滅了,眨了幾下眼睛,調整表情之后一點都看不出剛才蹲著哭泣的狼狽,反而容光煥發,光彩照人。
寧斐然客串完陳昕茹的聽眾,回家路上忽然想到:周簡的對象會被自己親爹拿錢砸到離開,那周弈要是談戀愛會不會也有人……
不對,這個假設有問題。
按照周弈的狗性格,戀愛對象應該撐不到豪門慣用的付錢走人戲碼,就已經被他本人的嘲諷技能氣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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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周弈坐在自家沙發上,握著手機,盯著聯系人列表里A字開頭的名字看了許久,終于打好腹稿,知道怎麼跟寧斐然搭話了。
周弈考慮過了,決定要先增加跟寧斐然的接觸,熟悉起來才有別的可能。
他打算從電視劇角色開始入手,隨便說說手里的其他項目,然后改天約寧斐然出來吃飯,叫有合作的導演一起作陪。
周弈摸了摸下巴,撥號。
A字在手機屏幕上閃爍,片刻后電話接通,那頭的人公式化道:“燦星娛樂經紀人王鵬,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周弈:“……”
周弈想起來了,他跟寧斐然要電話的時候說的是試鏡會聯系他。這是公事,所以寧斐然報的號碼實際上是經紀人的。
王鵬半晌沒聽見聲音,疑惑道:“喂?您好?”
周弈看著那個刺眼的A,面無表情地掛斷了電話。接著,修改備注名為“礙事”。
第23章 給我來個戰斧牛排
數天后,《演技是怎樣練成的》拍攝現場,寧斐然與其余幾位在一二期晉級的演員們候場,等待錄制。
除了辰輝傳媒的郭俊和張愷云,還有一位袁程遠是與寧斐然一起在第一期晉級的,四人相對來說更加熟悉,然而在后臺等待的過程中氣氛卻很沉悶。
郭俊不知道為什麼顯得有些心神不寧,頻頻發愣似的直直看著某個地方,被人提醒之后便十分勉強地笑一笑,道歉不迭。
寧斐然跟他交情不深,關心了兩句,郭俊欲言又止,最后半個字都沒說出來,寧斐然也不能強迫他坦白,只好作罷。
二期晉級的四位選手倒是聊得熱火朝天,先不管言語里打了幾個機鋒藏了幾把刀,表面上看起來總是十分融洽,比起一期這邊,簡直天差地別。
袁程遠有些自來熟,這時主動調節氣氛道:“不知道這次我能不能晉級,感覺所有人實力都很強。”
沒人回話。郭俊心不在焉,連他說什麼都沒注意聽。張愷云只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有些志得意滿的表情,仿佛勝券在握。
為免尷尬,寧斐然只好接道:“是啊,抽到誰都要打起精神來全力以赴。”
不過是兩句干巴巴的官話,但袁程遠卻像找到了可以傾訴的人一樣,湊到寧斐然身邊嘰里呱啦講起話來。
二期選手們雖然是四個人,但聊起天來還沒有袁程遠一個人說的話多。
寧斐然對于應付這樣的人很有一套,自來熟嘛,不說話也不用擔心會冷場。只要在袁程遠說話的間隙應上兩聲,讓他知道有人在聽著,就可以一直說下去。
袁程遠從賽制談到自己在劇組的拍攝經歷,又從評委們談到大小編劇導演,話題很快被扯遠了。過了一會兒,他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頗感興趣地問:“你頭上這株草,我能碰碰嗎?”
“嗯……嗯?”寧斐然正走神,聽見這句話猛然反應過來,條件反射似的捂住了自己的頭。“這個不能碰!”
袁程遠的手指停在半空,咧嘴道:“抱歉抱歉,我以為你答應了。”
寧斐然笑了笑:“沒事。”
上次錄制綜藝的時候,寧斐然還全程戴著假發片,當時不清楚頭上戴的草可以轉運這個說法在圈內有多少人知道,還打算慢慢傳出去之后再光明正大的頂著草出門。但是后來被郭俊攔住一問,后來再一打聽,知道基本圈內都傳遍了,這次就沒打算在排練的時候戴假發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