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不能慌不能慌。問題很大,慌也沒用。寧斐然心里跟自己說。
要想辦法掩飾過去,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讓別人知道頭上確實長了草。
這跟上次又不一樣,這麼多人都在看著……鏡頭也拍到了,肯定不能說他們集體產生了幻覺。
想辦法想辦法……寧斐然捂著頭頂,靈機一動,想到了。
“你們都……看到了?”寧斐然緩緩把手放下來,狀似尷尬地笑了笑。“我這個頭飾是不是有點特別?”
所有人:“……”
眾人臉上都寫著你把我們當傻子哄。不過沒人真的說出口,反而打圓場道:“是啊是啊,真特別啊哈哈哈哈哈……”
笑聲漸漸小下去,全場寂靜,所有人都凝固了。
“我這個……”寧斐然強行解釋道。“這個頭飾是特制的,我非常非常喜歡。”
是的是的。眾人都點頭,心里卻想什麼頭飾能喜歡到戴著上節目還要在上面蓋一個假發片啊?這得是米開朗基羅死忠粉對待他的遺作吧。哦不對那個得供起來……但是頂在頭上和供起來似乎沒差?
一番解釋下來眾人似乎并沒有相信,但是對寧斐然頭上的草也沒投以異樣的目光,看起來像是不太感興趣的樣子。
寧斐然大松一口氣,同時有點疑惑怎麼所有人都這麼淡定……他們頭上都長過草嗎?還是說現在頭上長草已經不稀奇了。
固定MC見狀出來控場,帶動氣氛,沒一會兒就把跑偏的節目內容拉回來。
寧斐然在一邊走神,幾分鐘后差不多明白了:他自己不說這株草是從頭上長出來的,就沒人會往這方面想。
這也是站在自己角度上考慮問題的思維誤區,寧斐然知道草是從頭上長出來的,就把這個當做了前提條件。
但是在別人看來,頭上長草這個事根本就不可能發生。
既然是不可能的事情,那即便出現在眼前都不會懷疑。
所以,所有人看到寧斐然頭上的植株,都只會覺得他弄了個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戴著,而不會想到這是真的、從頭頂長出來的草。
寧斐然虛驚一場,后背都是冷汗,手里攥著假發片,直到導演說收工了才回神。節目結束后他給王鵬打電話,講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王鵬也被嚇得夠嗆,聽他說沒人起疑心,還是覺得不太保險,便出主意道:“如果有人問起的話,你就說是本命年吧?”
寧斐然:“……這跟本命年又有什麼關系?”
“誒我還沒說完。”王鵬道。“你說是本命年,專門到香江那邊去求的大師,說戴這個能改運,事業越來越好。這樣別人問起來也不怕,以后不進組拍戲的話也不用做造型了。”
寧斐然:“……”
寧斐然遲疑道:“這樣可以?”
圈里確實很多信這個的。寧斐然進圈三年,吃了不少這方面的瓜。有從南洋請神的,泰國供佛牌養小鬼的,香江求大師畫符的。很多當紅明星據說都是用了一些偏門的法子,然后事業才能高歌猛進。
寧斐然不太信,但是聽圈子里的傳聞,玄之又玄,久了又覺得可能是真的。
然而吃瓜歸吃瓜,王鵬出的這個主意是讓他把自己種到瓜田里……
以后別人談起寧斐然這個人,提起來的既不是演技也不是顏值,甚至不是禿頭,而是他跑去香江請大師弄了一株草在頭上……?
既沙雕又莫名其妙,還隱隱有一點智商不夠用的亞子。
王鵬道:“管那麼多干什麼……說得過去不就行了?只是糊弄一下圈里人。粉絲的話沒人會理你的,只要你的臉還在,頭上戴屎都沒關系。”
寧斐然:“……你再說一遍?”
王鵬立即改口道:“你頭上戴草絕對沒問題。”
寧斐然無話可說,只好答應了。
-
收工后陳昕茹來叫寧斐然一起吃飯,寧斐然就讓楊杰送葉寧回去,自己晚上打車。
陳昕茹盯著他頭上的草看了好一會兒,寧斐然藏著掖著也有好幾個月,一時不太適應這種目光,有些不自在。所幸陳昕茹很快察覺到了,沒有再看。
瑪莎拉蒂就停在不遠處,因為是私人行程,周弈不喜歡司機跟著,就把車鑰匙甩給周簡,揚了揚下巴,讓他去開車。
周簡感覺自己就像個泊車小弟,還是在陳昕茹面前,有點丟面子,頓時不服氣道:“憑什麼是我開車?”
周弈率先拉開副駕車門,才說:“因為我不喜歡開車。”
周簡那個氣啊,捏著車鑰匙,頭發都快立起來了:“你不喜歡就讓我開?你沒長手嗎?”
“長了。”周弈漫不經心地說。“你不是也長了嗎?”
“都長了手,”周簡道。“我的手開車,你的手有什麼用?不如剁了算了。”
周弈聞言看他。
周簡雖然跟堂兄不對盤,但是又很怕他。見到周弈冷冷看過來,條件反射縮了縮脖子。
“我的手可比你有用多了,能批文件。”周弈嘲諷道。“你的手除了開車,最大的作用應該就是讓你看起來不像個殘疾人。”
周簡:“……”媽的,好氣!又不敢繼續罵人!
周弈頓了頓,深思道:“也不是,腦殘大概也是殘疾的一種。”
周簡:“……”
周簡說也說不贏,還不敢太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