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和楚傾寒挨得這麼近,為什麼這個人什麼反應都沒有?!
正當他迷惑的時候,沈彥鈞像是后知后覺般再次看了過來,這一次,青年原本因為談笑亮起來的眸子瞬間暗淡下來,慌亂無神中快速躲閃開。
董默修發現他的不對勁,低聲問:“怎麼了?”
沈彥鈞眨了眨眼,像是要把淚水憋回去,他抬眸勉強的笑了一下,“沒事,被風瞇著眼了。”
剛才根本就沒有風。董默修抬眸看向前面,正巧和竇赤靈對上視線,前者微微皺眉,眼神中帶了絲鄙夷。
竇赤靈被那眼神刺激到,正要說話,旁邊的楚傾寒回過頭看著他,聲音中布滿了寒意,“離我遠些。”
自從他上次逼問了沈彥鈞之后,楚傾寒對他的態度便再也不如一開始他們還只是剛剛入門的弟子那般溫和了,都是因為沈彥鈞!
少年心中妒意滔天卻未再表露分毫,悄無聲息的向外撤了一步,整理了一下心情,繼續和之前那樣和楚傾寒聊天,雖然對方并不怎麼回復他。
走了一整天,中間休息了兩次,距離秘境口仍有三分之二的距離,沈彥鈞都有些懷疑自己有跑這麼遠嗎?還是說他和楚傾寒掉落的時候其實也在前進?
天逐漸黑了下來,眾人選了一處相對開闊的地方休息,前半夜楚傾寒守夜,后半夜是董默修,其他人分在第二夜和第三夜。
沈彥鈞和每個人打了招呼后,鉆到了自己的帳篷中,順手給自己的帳篷貼了一張隔音符,呈大字躺了下來。
“太累了,演戲太累了,我想回山門修煉啊……”自從竇赤靈向他示威之后,他就要一直維持著那種暗自神傷,偷偷抹淚的狀態,真的是太麻煩了,搞得幾個師弟還以為他得了迎風眼。
“汪!”正煩著,神識中傳來一聲叫。
沈彥鈞意識一動,一只蓬松軟綿綿的毛球直接撲在了他的臉上,青年二話不說抱著毛球就是一頓的狂吸。
“主子,你怎麼了呀?”大白好不容易出來,尾巴搖的歡快,兩只前爪踩著對方的額頭,綿軟的肚子鼓鼓的,沈彥鈞的呼吸撒在上面,有些癢。
它敏銳的感覺到主子心情的不對勁,腦瓜趴在對方頭頂,手掌安撫性的拍了拍,“是不是那個酷酷的木頭欺負你了?主子放心,等一會兒我就把他的骨頭藏起來。”
“大白,”沈彥鈞將毛球舉起來,看著對方腳底四個淺色的肉墊,道:“你能再變成大一號的樣子嗎?”
“可以的!不過可能會多費點主子的靈力。”成了契約靈寵后,他們的靈力將會相互貫通,同生共死。
沈彥鈞把毛球放在自己枕邊,“變吧。”
話音剛落,毛球身體變大拉長,成為了一只中長毛的大白狗,沈彥鈞眼睛微熱,一掀被子,“來,和爸爸一起睡被窩。”
“汪!好!”大白稚嫩的聲音成熟了些,它一頭鉆進被窩里,轉了個圈腦袋露了出來,趴好,“爸爸是什麼啊?”
“當我沒說。”沈彥鈞撫額,怎麼一順口就說了這呢?
“主子好香啊。”
沈彥鈞摸了摸狗毛,如同絲綢一般的順滑,和之前的不太一樣,但同樣好擼,“我身上香嗎?我感覺楚傾寒身上更香點。”
“主子最香了,跟骨頭一樣香。”大白蹭了蹭沈彥鈞的臉。
它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主子啊!太香了!
沈彥鈞舒了口氣,果然吸狗會讓人的所有煩惱都煙消云散。
只不過感覺大白今天蹭他的感覺和之前有一絲絲的不同,原本對方還是毛球的時候,蹭的是一樣的,但除了毛球外還有一個其他蹭的感覺,本來他以為是大白變成大白狗的時候蹭的,可現在顯然不是。
沈彥鈞翻了個身,胳膊肘按著枕頭,他從納戒中拿出自己存的一小把白毛,讓大白分別變成大白狗和毛球,比對了一下,最終他以一個特細微的細節得出結論——當時除了大白,還有東西偷偷蹭他。
確定后,沈彥鈞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扭頭看向大白,“大白,我是不是被什麼東西盯上了?”
然而大白已經變成毛球睡著了,身體一起一伏,像是團蒲公英,耳朵耷拉著,毛被被子壓塌了一片。
沈彥鈞瞧著,也是一陣困意來襲,反正對方也沒做什麼傷害他的事,被蹭兩下也沒什麼,青年起來撕掉隔音符,之后鉆進被窩里,抱著毛球睡著了。
第二日起來,沈彥鈞一摸被窩,發現大白沒了,他慌忙睜開眼四處看去,發現大白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了帳篷中離他最遠的角落,呼哧呼哧睡得正香。
“忘了我睡相不好……”沈彥鈞一臉心虛的爬了過去,捧著毛球檢查了一下,除了掉了點毛其他沒有什麼大礙,“大白,你要去神識還是找阿堯玩?”沈彥鈞晃了晃毛球,問。
毛球朦朧的掙開了一條縫,小聲說:“大白想和主子一起,但是主子忙,大白找阿堯玩。”毛球撅著屁股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沈彥鈞思索再三,還是將其放到了杉墨戒中。
他收拾了一下,從帳篷中出來,正對上雙手抱胸站著的楚傾寒,對方掃了他一眼,語氣古怪道:“狗毛粘到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