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三十五分零八秒了。”
干燥帶著薄繭的指尖,按在薄唇上,輕輕的捻過。
敏感的唇上,傳來酥麻的觸感,秦牧風眼眸倏地睜大。
“遲聿……”
“噓。”
暗紅的眼眸殺過,帶著一絲偏執。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只是幾秒鐘,但秦牧風卻感覺過了很久,很久,久到他以為……天荒地老……
那雙酒紅色的眼眸,就這樣的安靜地注視著他,眼里藏著的執念,讓他突然慌了起來。
心中莫名生出一絲害怕來,他在害怕什麼……他說不清。
突然,遲聿松開了。
他什麼也沒話說,垂下眼皮,纖長的睫毛遮住眼中兇狠的占有欲。
輕輕地關上了門。
在門上關上的瞬間,仿若無聲的說到了一句:“晚安。”
我愛你。
遲聿默默地在心里補上了這句,他沒有說出口的話。
在門關上的瞬間,四周陷入一片黑暗,秦牧風身處于黑暗之中,這時他猛地吸了一口氣。
似乎他現在才想起,自己還會呼吸。
他閉著眼睛,此刻腦海里全都是遲聿那雙幾乎什麼都藏不住的眼眸。
炙熱而直白。
或許對方壓根就沒想到過藏起來。
就是這麼明目張膽的想要他知道。
那干燥酥麻的觸感,似乎還停留在唇上,他伸出手輕輕的碰了碰。
很快仿佛被灼傷一般,倏地彈開了。
他心中明白,對方幾乎是直晃晃地告訴他。
他吃醋了。
不想他的身上沾染上屬于其他人的氣息……
這樣的遲聿……
他該怎麼辦呢?
他第一次這麼無助的躺在床上,任由自己的意識沉入黑暗之中。
腦海中會想起跟遲聿的每一幕。
他是真的想和對方成為朋友,一輩子的朋友,從未想過要跨越這條界線。
然而他們之間的關系,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失控了。
遲聿,他很好……真的很好……
可是遲聿不應該……不應該喜歡上他。
他和遲聿隔著整整十年的年齡差距。
遲聿年輕而無畏,而他的心卻亦然垂垂老矣,似乎已經失去了喜歡上一個人的能力。
如果沒有重生,沒有蕭宥齊,沒有身上的這顆蟲卵,沒有這些危機……
他或許會……會怎麼樣?
他不知道……
只是他知道,他不應這麼自私,將沒有絲毫關系的遲聿,拖入他這處泥潭里面。
不管是蕭宥齊,還是身上的這顆蟲卵,都是大麻煩。
秦牧風就這樣在一片混亂之中,進入了夢境里面。
*
回到房間里的遲聿,他和衣而睡,躺在生銹了的鐵架床上。
他會想到手指上傳來的觸感,頓時心中一片酥麻。
他忍不住抬起指尖,放在鼻子下輕輕的嗅聞著,似乎還沾著一絲白檀香。
他想到對方怔愣的目光,頓時眼前微微一暗。
不由自主的將那沾著白檀香的指尖,輕輕地放在了唇間,濕潤的舌尖一掃而過,似乎要將那一絲白檀吞入腹中。
哈——
他閉著眼睛,忍不住喟嘆了一聲。
緊緊是一絲氣味,也絲毫撫慰不了他心中的躁動。
他還想要更多。
他知道如果當時他吻下去,又是何等地美味。
但是不能……
他僅僅是一個眼神,似乎已經將對方嚇到了。
現在的他還承受不起,秦牧風任何的拒絕了,不然他會崩潰。
到現在為止,他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秦牧風似乎真的對他沒有一絲超越友情的想法。
一切都是他一廂情愿。
他知道今天的做法的確沖動了一些,但是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焦慮不安。
他太害怕牧風會再出現意外了。
遲聿抬起手,捂住了眼睛。
內心的欲望發瘋了一般在黑暗中肆意增長。
他想如何,要如何才能忍耐住,他對秦牧風的貪欲,□□,占有欲……
他不知道秦牧風是否知道他的欲望。
對方知道嗎?
他希望他知道。
*
第二天醒來,秦牧風回想到昨晚的夢境,耳尖微紅。
他看著身下的一片狼藉,頓時扶了扶額角。
立即起身去房間里的浴室洗澡,順便將床鋪收拾干凈。
在浴室里面,他通過鏡子看著胸口那顆蟲卵的位置,刀疤清晰可見,即使愈合了,還是隱隱作痛。
昨晚上想了一晚,他終于下定決心了。
秦牧風換了一身衣服,從房間里面出去,他直接找到了星耀。
星耀看著主動找上門來的秦牧風,忍不住挑了挑眉,他輕笑著說道:“牧風,昨晚上休息得怎麼樣?”
“不錯。”
“你這麼早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的確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星耀聽到這句話,勾了勾唇角:“好,那我就洗耳恭聽了。”
“不過在此之前我也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說。”
“不過在你說之前,我得給你看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秦牧風目光落在星耀的身上。
“你跟我來。”
星盜的戰艦比起一般的常規星艦,并不算大,是一種改裝了的小型星艦。
秦牧風估算一下,這一個星艦里面估計能有兩百多人。
很快秦牧風便被帶到了一個大型倉庫。
星耀讓人將面前蓋在鐵箱子上的黑布扯開。
一款熟悉的機甲,頓時出現在了秦牧風的面前,是蕭宥齊給他看的這款機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