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你一直在主神身邊做事,就是為了拿回珠子?”郁七容突然轉移了話題,似乎是突然對這個問題的答案起了興趣。
唐行斐的唇微動, 說話也猶豫起來:“起初我也不知道這些, 只是知道主神有個很寶貴的東西。現在想想, 它的能量與你的相沖, 它毀不掉又用不了, 大概因為這個才要藏起來。”
“那你拿走,它豈不是已經知道了?”郁七容看了眼唐行斐身上, 一身衣服將他身上的痕跡掩蓋了個徹底, 只是這樣看著根本看不出什麼。
像是懂了郁七容的意思, 唐行斐頓了頓,慢慢解開自己內層的扣子, 露出里面的胸肌,“我沒事, 沒有被發現……但是現在可能被發現了, 我失蹤的時間很久了。”
郁七容視線輕掃過那片只有傷疤沒有傷痕的皮膚, 眉頭下意識地皺了起來, 抓著唐行斐的領子,指著那些傷疤質問道:“這些是怎麼造成的?也是黑霧?”
“……是黑霧。”唐行斐看著情緒激動的郁七容,沉靜的眼睛里平靜無波:“但也是我咎由自取。”
如果不是他一時的邪念,或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郁七容也意識到自己情緒過激,他松開領子,欲蓋彌彰地附和:“確實是。”
郁七容看了眼那邊已經只剩下“郁七容”的嵐溪高中,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想起了自己當初寫的那封情書。
現在誤會都解開了,事情經過也都明朗。他那封情書倒是顯得沒有必要了,好像他確實非唐行斐不可似的。
當事人在這兒,但前情回顧說他們本來就在交往了,現在去問唐行斐的回復,好像也顯得多此一舉。
“……算了,就輸一回。”郁七容嘀嘀咕咕地給自己開脫,轉頭看向唐行斐:“走吧,是時候離開這兒了。”
白光一閃,郁七容只覺腦中驟然多了許多畫面,不僅是他和唐行斐的過去,還有他的過去。
他生來就是這萬千小世界的神,卻從不參與世界內的故事。因為看到的人太多,審美也逐漸挑剔起來。
直到看到唐行斐,他才略微起了點好奇心。神的生活太過枯燥,總要有些調劑。只是沒想到這一調劑,反倒把自己調劑進去了。
從某種方面來講,他的過錯也是有的,錯在不該色欲熏心。
等他將力量和知識都吸收完畢,剛一睜開眼,就發現所在地方的情形不大對勁。
他和唐行斐被團團圍住,圍住他們的,是那些在流放之地被流放的玩家。
郁七容立刻意識到他們和唐行斐之間的矛盾,下意識地看向了站在他旁邊的人。
“唐行斐,”領頭的老人咬牙切齒地讀出他名字,皺紋滿布的臉上露出些猙獰的溝壑,他冷笑一聲,“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你把我們從副本里流放到這兒,想到這一天了嗎?”
“殺了他!還有他旁邊的那個,他們看起來是一伙的!”旁邊的聲音附和道。
“……”郁七容循著聲音看過去,說這話的是那個被他搶了發卡的小哥,見郁七容看過去,他特意往身邊人的背后縮了縮。
不對勁。
他們怎麼會知道唐行斐和自己在這兒?
主神讓唐行斐殺了他們,唐行斐卻只把他們放在了這個主神注意不到的空間。
雖然聽起來像是救了他們,但確實也把他們拉入了危險之中。
這種情況下,跟他們說實話,想來他們也未必領情。
郁七容皺了皺眉,意識到問題的棘手性。
被那小哥提醒,老人又把視線放在了郁七容身上,情緒激動地高聲喊道:“我先前還相信你,沒想到你和……哼,一丘之貉!”
唐行斐聞言眼神一凜,伸手將他的短刃喚了出來,做好了備戰姿態。
他對他們的好惡沒有期待,但郁七容卻不該被連累。
見唐行斐起了戰意,其他人也都舉起了手里的武器,沒有武器的也伸手撿了根趁手的鐵棒,兩邊的氛圍一下子劍拔弩張起來。
郁七容只留心觀察了下起先那個講話的小哥,小哥沒注意到郁七容停在他身上的余光,在看到兩邊都起了戰意之后,嘴角壓抑不住地上揚起來。
這個時候,誰最希望他和唐行斐折在這兒?
郁七容眼中劃過一絲了然,抬手示意唐行斐放下短刃,唐行斐看著他的側臉,喉結滾動了下,還是放下了。
“也不一定就要你死我活。”郁七容開口,“或許我們可以談談條件。”
老人見到這一幕,眼底也劃過一道驚異,他原本以為眼前這個人只不過是和唐行斐一道,卻沒想到唐行斐似乎還聽命于他。
唐行斐在主神那里已經算是有話語權的人了,這個人他卻從來沒聽說過。
還沒等他思考好開口,人群中的藝術感小哥就先跳了出來,“跟唐行斐有什麼好談的?要不是他,我們能被困在這個鬼地方嗎!不殺了他根本不足以泄我們心頭之恨!”
他的挑撥技法粗糙,但效果很好,這話引起了群情激憤,人群再一次騷動起來。
郁七容挑了挑眉,將目光對準他,“主神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急于除掉我倆……讓我猜猜,是答應放你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