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恐怖的威壓,根本不像是一個普通NPC該有的吧?
郁七容視線移到謝意臉上,挑了挑眉毛,“你剛說什麼?沒注意聽。”
謝意:“……”他只好又說了一遍。
郁七容這回聽見了,他沒什麼要和謝意就這個話題探討的意思,反而認真地看著謝意:“你這樣不太好。”
謝意不解:“啊?”
郁七容松開抓著欄桿的手,雙手抱胸,揚了揚下巴:“因為阿斐沒有準備你的吃食,就刻意在我面前說他的壞話?他是我的小廝又不是你的。”
謝意無力地辯解:“不是,那個,他看我的眼神……”
話還沒說完,他眼睛余光看到欄桿上的手印,六個清晰可見指紋的圓形指痕,像是刻在欄桿上面。
謝意咽了口唾沫,突然就忘了自己想說什麼。
他在試圖和高危NPC說什麼,有什麼危險的話,這個高危NPC不比他反應快、應對法子多?
謝意把自己想要說的話都咽了回去,在郁七容疑問的眼神中擺了擺手,“沒事了。”
第47章 盂嶺鎮(8)
暫時關押他們的地方有一扇窗, 日光透過窗照進來的影子,成了他們辨別時間的唯一途徑。
郁七容立在那里,背影瘦削挺拔, 像是一座沉默的石碑,影子被無限拉長。
謝意幾次想開口找他聊聊天,看到欄桿上那六個手指印, 想想還是算了。
直到郁七容先開口打破了沉寂:“其實我們的任務只是存活十四天, 那麼只要沒有波折就可以了吧。”
謝意想開口, 卻因為太長時間沒說話,嗓子干啞,只好清了清嗓子才說:“理論上是的,但是十四天變數太大, 誰都不能保證沒有波折, 除非是像我們這樣被強制關押……”
郁七容看著他, 酒紅色的眼睛里笑意盈盈, 卻完全是帶著幸災樂禍, 他略彎的唇角像一把尖刀捅進謝意的身體里。
謝意話語一停,也想到了。他臉色難看道:“要是宋如易沒能在十四天內破案, 我們不會要在這里被關到任務結束吧……”
“不對。”郁七容伸出一根食指俏皮地晃了晃, 與此同時阿斐帶著容家的人打開了看守的門, “被關在這里的只有你,我這個身份, 容家是不會讓我入獄的。”
顯然容家是想用這個不待見的私生子,去跟冷家換個好處。
婚事都談的差不多了, 容家怎麼可能會讓容柒被官府抓走?
“你先在這里待著, 我出去再想辦法把你搞出去。”郁七容看著向他走過來的阿斐, 臉上的笑容都多了幾分, 因此只是動了動嘴皮小聲交代,連一點余光都沒分給謝意。
謝意:“……你不會是最后一天才來把我搞出去吧?”
郁七容聞言,稍微歪了歪頭,“那你要不說說你還有什麼用?”
謝意絞盡腦汁,最后憋出來個“我能給你聯姻的時候測八字。”
郁七容好奇:“不知道出生年月日時也能測?”
謝意:“……”
郁七容看著謝意為難的樣子就知道了答案。恰好阿斐已經走到了欄桿前,用鑰匙解了鎖,郁七容便毫無心理負擔地踏了出去。
阿斐會來他猜到了,容家的人會來他也猜到了,可是唯獨沒想到冷家的人還沒走,也跟過來了。
郁七容看到冷云朝羊羔樣的頭發,就想起阿斐在留香樓的脾氣,下意識回頭看過去。
阿斐的眼神本來顯得兇狠冷漠,可在對著郁七容的時候,偏偏眼神就柔了下來,有點像野狼乖乖收了利爪,溫順地任人撫摸。
郁七容抿了抿唇,覺得這事兒大概是過去了。
冷云朝看見郁七容,大老遠地就打招呼,一個手背在身后,一個手舉高搖晃,涂了唇蜜的嘴唇亮晶晶的,“容小公子,又見面啦!”
郁七容敏感地察覺到身后的眼神似乎又變了,于是沒過去和冷云朝熱情地寒暄,只站在原地點了點頭。
阿斐的聲音從背后響起,給他提供冷家的人還沒走的原因:“裁衣店老板的死法和冷家大少爺的死法一樣。”
“啊。”郁七容立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和冷家的人說話了,只好小聲求助阿斐:“冷家,什麼時候還有個大少爺?”
阿斐的視線停留在他臉上,深沉又銳利的眼神像是看破了郁七容,讓郁七容有一種下一秒就要被阿斐問“你不是我家少爺,你是誰?”的錯覺。
好在只是錯覺。
阿斐的眼神只是這樣停留了一瞬,然后便開口解釋:“少爺忘了也是正常,冷家大少爺前兩年就因為這個癥狀去世了,這兩年沒有消息。”
原來是早就去世了。
郁七容面上沒露出什麼表情,只是禮貌地表達了下默哀,“那他和這案子有關系?”
阿斐不說話,只是看著他。
郁七容揉了揉眉心,嘴角微微上揚,笑著解釋道:“看來是被關糊涂了,那大少爺都去世兩年多了,怎麼會還和這案子有關。”
確實是關糊涂了,還以為自己是在和謝意聊天。根據目前來看,原副本的人雖然懷疑有不可說的力量作怪,但大概更認為是容柒的“惡魔之眼”。
說不定還會揪到容柒兩三年前和他見過,再把這個問題賴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