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郁七容把玩著自己手腕上的龍鉤玉,一邊聽著謝意說的話,語氣平淡:“輪不到?原來沉星在四大公會里算不上什麼厲害的。”
白箏官方的微笑一滯,沉聲道:“沉星之所以在四大公會里最為落魄,就是因為,我們和他們對系統、對主神空間的態度不一樣。”
郁七容坐直了身體,示意白箏講下去。別的不愛干,就喜歡聽人講故事。
白箏:“每個玩家的愿望都是能夠離開這個鬼地方,回到現實世界,可是到底怎麼回去這件事,實在是個難以分明的事,官方的說法是攢夠積分就可以,可是怎麼算夠呢?沒有一個確切的說法,只是空中樓閣。”
郁七容挑了挑眉,沒想到他生活的世界之外,居然還有更外面的世界。
“哦我想起來你不是人,是NPC,應該比較不好理解現實世界。”
白箏邊歪著頭想,邊用手比劃,試圖給郁七容描述一下自己生活的地方:“那里有藍天白云,有海洋沙漠,沒有任務,大部分時候人類也不會被莫名其妙的系統規則和鬼怪抹殺。”
郁七容撐著下巴,感覺除了最后一條,其他的和任務世界沒什麼兩樣。
白箏也看出自己的描述似乎沒有打動這個高危NPC,她嘆了口氣,“唉,總之就是個可以安居樂業、過得有點平淡但是很容易感覺到幸福的地方。”
“好像有點跑題了,我繼續說其他公會。”
“鴻蒙是一群堅信主神不會騙他們的愣頭青,就一直試圖磨礪自己,完全的任務狂。”
“鳳凰呢人數最多,喜歡搞一些上下級拿分成的架構,還愛空喊口號,天天給自己的公會成員灌雞湯,放任底下的成員坑蒙拐騙……哼,把傳銷那一套都搬到這里了。
”
“霧鉑,他們就比較消極了,覺得在這地方遲早會被耗死,所以索性搞起了基建,每次都拖到不得不進任務的時候才進。”
“……”郁七容聽了這三家公會,居然覺得霧鉑比較適合自己,他有點后悔先收了積分,可是讓他還回去他又舍不得。
“我們沉星,是不相信主神和系統的。”白箏突然拍了下桌子,吸引回了郁七容的注意力。
“他們明明給我們的是張空頭支票,還騙著我們這樣拿命去搏。他給我們積分,那他從我們身上拿走的是什麼呢?”
郁七容蹙起眉頭,他倒是沒想著一塊,只覺得自己作為NPC,出來看看外面的世界也挺好玩的。可是白箏這樣提起來了,他倒是想到了什麼,比如那些莫名其妙讓他身體受到損傷的黑霧。
郁七容看著白箏,開口問:“是什麼?”
白箏重復地喃喃道:“對啊,是什麼?”
郁七容:“……”
“害,我們要是知道,那不就能用這東西威脅主神,直接讓我們回去了嘛。”白箏豪爽地直拍大腿,借此來表達自己的懊惱。
“所以呢,我們的任務就是跟主神作對,直到找到他的弱點。”白箏拍了拍郁七容的肩膀,“你選對陣營了,我們都是一群有反骨的人。系統想找你,我們就偏不讓他找到你,說不定你就是能讓我們回去的關鍵!”
郁七容覺得自己被畫了大餅,可看著白箏充滿希冀的眼睛,他又不大好意思說什麼打擊的話。
系統找他,大概是因為他搞完蛋了兩個副本。
可是他又有什麼錯呢,只不過是他在副本里呆悶了,想出來看看,又對這些副本里的NPC同病相憐,所以順手帶著他們也出來了而已。
“唐行斐,他是哪個公會的?”郁七容扯開話題,決定問點別的。
這個名字他說的熟悉,他還記得自己出來的初心是為了找唐行斐,可現在腦海里老是莫名出現蘇唐的臉。
郁七容抿了抿唇,抿出道淺白色來。
大概是因為蘇唐為他而死了,第一次有人為他而死,還尸體都沒有,他內心比較放不下而已。
進了內城區沒有第一時間就去找唐行斐,也是這個原因。
他需要再靜一靜,好好考慮一下唐行斐到底值不值得他這樣去找、去尋。
畢竟出了嵐溪高中,可供他選擇的人好像一下子多了起來。
唐行斐,大概也就贏在……嗯,長得更好看些。
不過有的人長得也不錯啊,比如蘇唐,郁七容差一點就動了想和他試試的心思。
他只是為了扯開話題,好讓白箏別再那樣看著他,隨便一問。
沒想到白箏卻臉色一變,狹長眼睛周圍的眼瞼一抖,“你不會和他打過照面了吧?”
“?”郁七容不解地看向白箏。
白箏卻義憤填膺道:“唐行斐那就是主神系統的走狗!他的系統是高級系統,有自我意識,造型卻被做成了一只機械狗。我看主神就是用那個機械狗,來暗示他唐行斐是條忠心的好狗。”
郁七容第一次聽人這樣說唐行斐,他回想了下唐行斐那冷到骨子里的神情,實在想象不出他當狗獻媚的樣子。
“他替主神辦事,專門在一些高危本里誅殺主神看不順眼的高玩。”白箏面色凝重,談論起唐行斐來似乎恨不得扒皮抽筋,“他明明也是個人,卻偏偏不做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