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霧拿到帳篷零件,打算自己開始研究組裝。
程一言:“需不需要我——”
“不需要。”
方霧單腳踩住一根支架,說,“看不起人是不是?我一個人就可以。”
手又沒完全恢復,過來添什麼亂?
今天早上他還看到程一言去換了個紗布,看著傷口還是挺嚴重的。
“可我也不想被網友罵。”
程一言笑了聲,靠近一點,看著方霧說,“至少讓我做點能做的。”
“……”
沒事找事。
方霧抿了下唇,不太愉快地遞給他手里的東西,“左手幫我拿著,嫌重就扔地上。”
受傷了還不好好休息。
不想恢復了是不是。
他心里悶著氣,手上動作卻很快,沒一會兒帳篷已經見了雛形。
常安和節目組商量完畢,雖然不住,但畢竟帳篷算三個人一起租的,不可能一點鏡頭也不露,于是也跟著過來幫忙搭了把手。
想到一會兒要走,他還有點怪不好意思的,干活的動作甚至都殷勤了一點。
不過意外的是,他發現今天程一言對他態度非常友好,甚至還主動告訴他就算沒搭完,想提前走的話也沒關系。
常安有點感動。
“兄弟,別說,你是真明白。”
他捅了捅程一言說,“哪天如果你也想住出去的話可以和我說一聲,我給你介紹地兒。你看看節目組給我們安排的這都什麼地兒,是人能住的嗎?”
程一言看了一眼低頭干活的方霧,搖了搖頭,笑了笑:“不用。我覺得這兒就挺好。”
……
搭完帳篷,幾個人隨便將就吃了點晚飯,就準備休息了。
他們租的是帶防潮墊的帳篷,加了點錢換了兩個睡袋,等放進帳篷里的時候幾乎占了大半空間,即便理論上屬于常安的空間勻給了他們兩人也不算充裕。
攝像機自然是放不下的。
錄像師拍了拍夜景,也就扛著設備回去了。
好小。
方霧在帳篷里,只覺得哪兒都不方便,仿佛回到了和程一言睡雙人床的時候。
或許比那個時候還要糟糕。
那個時候至少還有常安在,氣氛沒有這麼尷尬。
方霧看了一眼程一言,又迅速收回目光。
這鬼天氣怎麼這麼熱。
看到程一言就更煩了。
他連喝了兩口水,出去透了一陣氣又回來。
“早點休息。”
程一言對著來來回回好幾次的方霧,像是好心提醒,“明天錄制應該會結束得比較晚。”
方霧一怔:“你知道了?”
“嗯。”
程一言舉起自己的右手,“因為受傷了,所以提前問節目組劇透了之后的活動,想著如果有不方便參加的活動也能有個準備。”
他道,“明天上午去喂鹿,晚上會錄制篝火晚會,時間估計不是很好控制。”
“篝火晚會?”
方霧盤腿坐下,一聽就頓覺不妙,“絕不可能是單純地聊聊天表演節目,該不會又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游戲或者懲罰之類的?”
“猜對了。”
程一言說。
果然。
方霧翻了個白眼。
他預判了節目組的預判。
“這次又是什麼?”
他說完,看著程一言從旁邊的袋子里拿出了一疊小卡片。
“我偷偷問他們要的。”
程一言說,“這是節目組這次準備的懲罰游戲中的一部分,估計到時候就是從這中間抽。”
他對上方霧好奇的眼神,遞了幾張給他。
方霧翻了翻。
【說一件關于自己的糗事】
【一口氣說完一個繞口令,中間不得停頓。】
方霧說:“看起來倒還挺常規的。”
“不止這些。
”
程一言說著,又遞給他一張。
方霧目光一掃,怔住了。
【挑選一位搭檔,和他搭檔面對面吸住一張撲克牌,保持十秒不落地。】
方霧的臉色瞬間垮下,拿著這張問程一言,“節目組真的會出這種懲罰?”
程一言帶笑反問:“你覺得呢?”
“……”
不得不說,以他對這個要熱度不要命的節目組的了解,不僅會出,還很有可能會黑幕嘉賓抽到這個。
方霧頓時感到一陣窒息。
撲克牌,面對面……
他瞟了一眼程一言,大約像是腦補出了這個場面,迅速用手背狠狠地蹭了一下自己的耳朵,“最好是不——”
“要練習一下嗎?”
方霧心口一跳:“什麼?”
程一言語氣平靜:“如果真的抽到這個的話,我怕到時候會掉。”
方霧眼神亂瞟,語速也不自覺地加快:“掉了就掉了,又不會怎麼樣。”
“如果懲罰游戲挑戰失敗,應該會抽一個更大、更難以招架的懲罰。”
程一言看著他,笑了笑,“你想輸?”
誰會想輸!
方霧的好勝心頓時被激發了出來。
“當然不想。”
他嘴硬道,“但難道我就非要選你嗎?”
程一言又是一笑:“你還有其他選擇嗎?”
選程一言是找死。
選其他人更是死路一條。
方霧抓了兩下自己的衣擺,隨便找了個借口:“沒法練啊,這里也沒有撲克牌。”
在說出口的瞬間,還有一點微妙的遺憾從心頭劃過,快得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也是。”
程一言說。
方霧懸著的心往下落了落。
沒落到底之前,他又聽見程一言說:“這個可以嗎?”
方霧看過去。
程一言居然抽了一張餐巾紙。
“……”
餐巾紙和撲克牌。
不能說一模一樣,至少也是毫無關系。
方霧無意識咽了口口水,三秒的掙扎后,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鬼使神差說:“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