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拿到手了,但他沒敢輕易下手,拿回來幾天也只處于肉眼觀察的狀態。
他心里有種莫名的預感,認為這玻璃罩子不能輕易打開,打開后或許會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事。
“我們之后的安排順序可能得換一下。”小胖說,“我覺得先去總部打聽清楚,再來搞這個東西或許會比較保險。”
陳景和他的想法一樣,他揉了下額頭,說:“目前最需要的就是知道消失的城市到底是指的什麼地方。”
特搜局對異種不斷出現的背后的原因不感興趣,但打擊反社會組織卻很積極。他們還需要在特搜局找到總部之前先趕到,只要落后一步,這些資料就會被收進特搜局的檔案館,密封之后再也無法見光。
小胖點頭。
低頭看了一眼時間,陳景站起來,說:“我去打個電話。”
現在差不多已經過了飯點,他還得問一下事務所里的人吃了飯沒有。
對方精通糊弄學,沒餓的時候沒人催就不吃飯,有人催或許會下樓去打一下秋風。
電話響起的時候,江于盡還在胡礫的辦公室里。
對方坐在辦公桌后,他坐在辦公桌前,喝了口飲料后開始啃小蛋糕,兩手都占著,騰不出手去接電話。
胡礫好心地幫他接了,接的時候垂眼掃過聯系人,看了一眼后移開視線。
江于盡也不避諱他,就這麼當著他的面講電話。
這就是一通很普通的電話,高中生例行慰問他吃飯否,他一邊啃蛋糕一邊說吃了后對方就掛斷了電話。
屏幕黑了下去,他感慨說:“真冷淡啊。
”
胡礫拿起車鑰匙,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免費的車不坐白不坐,江于盡站起來,跟著對方出了辦公室。
胡礫沒開局里的車,開的自己的,車身是很顯眼的紅色,在停車場里是最亮眼的那個。
只能說這車很符合對方的性格。
坐上十足騷包的車,江于盡自覺在后座坐下,順手掏出手機開始消消樂。
看到上面關卡數的時候,他的瞳孔好像動了下。
一旦開始沉浸式消消樂之后,市民江會自動屏蔽周圍的所有聲音,在和對方多次說話卻沒有得到回應后,胡礫看了一眼后視鏡里的坐后面的安靜玩消消樂的人,最終選擇安靜開車。
車輛停在樓下的時候,最后一個體力用完,江于盡收起手機,打開車門下車,原本坐在駕駛座上的人也跟著下了車。
他抬眼看向對方:“你很閑?”
“確實,”胡礫一點頭,看上去絲毫不帶羞愧,說,“可以讓我上去坐坐嗎?”
市民江秉持著作為市民的最基本的禮貌和好客,讓對方跟著上了樓。
胡礫像是沒來過這個地方一樣,上樓的途中背著手不斷打量,像是要把磚縫里長出的小草都剖析的清清楚楚。
進到屋里,在沙發上坐下,對方轉身去廚房給他倒了杯水,看似很周到。
“……”胡礫接過水杯,說,“要是我沒看錯,這水應該是直接從水龍頭里接出的生水吧。”
遞過水杯后就走向冰箱的江于盡聞言轉過頭點了下,一臉正直道:“嗯。”
“我覺得你身體素質不錯,扛得住生水。”
胡礫不可思議:“我剛還給你吃了飲料和小蛋糕。
”
從冰箱里拿出牛奶給自己滿上,江于盡說:“我這就這條件。”
胡礫覺得自己是瞎了才看不到那瓶牛奶。
強行把注意力從喝的水的品質的問題上移開,他趁對方倒牛奶的時候打量了一下室內。
這是隨處可見的房屋,裝潢也很普通,并且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四周都是生活的痕跡。
一側有一個玻璃柜,木質的柜身,上面擺了很多雜物,有一個相框,但是里面沒有照片,旁邊還有一疊的榮譽證書和獎狀。
四處都是生活氣,這里完全就是一個普通家庭的模樣。
注意到他的視線,江于盡灌下一口牛奶,說:“你怎麼知道柜子里的這些是我兒子的獎狀。”
“……”
胡礫并不知道,也不是很想知道。他收回視線,像是閑聊一樣說:“你在這住了挺久了吧。”
江于盡在他對面坐下,點頭。
短暫閑聊后,胡礫套起了官話,說:“之前那麼多事情發生的時候你剛好都在現場,還很配合調查,給我們幫了不少忙。”
江于盡笑:“作為市民,這是應該的。”
胡礫看著他的眼睛,說:“但是我也有些疑問。”
江于盡捧著牛奶看過來。
“在宏盛大廈的時候,在場的每個人都有對應的人偶。我殺死了很多人偶,但沒有殺死你的。你的玩偶去了哪里,又是被誰解決的?”
他當時殺人偶殺得快,但每一個都認真看過,里面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個人的人偶。
胡礫的語氣開始逐漸變化,上揚的眼睛也開始瞇起。
“在呆鵝廣場的時候,按照監控來看,你下車的地方離廣場內的停車場更近,停車也更方便,但是你選擇繞路甚至不惜過幾個馬路都要把車停到廣場外的地方,是因為你喜歡繞遠路,還是說你知道廣場之后會發生什麼,所以選擇提前保護好自己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