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又一次彈盡糧絕,他換上衣服后剛準備出門,敲門聲響起。
打開門后是兩張看上去不怎麼嚴肅的臉。
照身上的制服來看,是特搜隊的人,其中一個人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說:“江老板,關于上次多瀾山的事,局里邊交資料的時候發現有些事情可能還需要再咨詢一下。”
說是可能,但是兩個人都已經到了家門口,出于禮貌多少得跟人走一趟。
江于盡打了個呵欠,點頭,回房間拿過鑰匙后就出了門。
他跟著兩個人上了車。上車之后有人說:“局里邊交材料就是麻煩,什麼都要核清楚。”
事情過了后又才找之前的人配合再取證,他們又是負責這塊的人,每次找人去局里都得挨不少罵。
另外一個人同樣發出社畜的聲音,說:“之前有個已經歸檔的案子又被翻出來,副隊還飛老遠去雪山取證。”
江于盡說了聲辛苦,之后像是有些困,直接閉上眼睛:“麻煩到了后再叫我。”
這是直接把人當出租車司機對待。
從事務所到特搜局之間有一段距離,等到再睜眼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后。
今天這里看起來很忙,不少人進進出出,還有人在門口試圖和站崗的人理論,但沒得到回應。
下車后站在旁邊的人說:“多瀾山里面還發現了其他受害者,還辨認得出來樣子的人就通知了家屬。”
這幾天家屬來來往往,門口一直都很熱鬧。其他人不知道從哪里得到消息,認為自己在H市失蹤的親人朋友也一定在多瀾山里面,鬧著要進去看一眼。
局里肯定不會允許,于是就只能攔在外面不放行。
江于盡看了眼后就收回視線。
做取證的房間在走廊盡頭,取證過程很正式也很簡單。
畢竟他只是一個受害者家屬,只是碰巧和特搜隊的人去了現場,去了現場后就只負責看車,也沒什麼好講。
最后一個問題問完,取證的人點頭,說:“謝謝配合。”
取證完后江于盡就可以離開。他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之前開車的人已經在門口等著送他,結果走廊里走出一個人。
對方穿著花花襯衫,眼尾上揚,隔著大老遠距離就開始一揮手,說:“等一下。”
兩個人于是站在原地看向他。距離拉進,胡礫看向站在一邊的人,說:“你先去忙,我跟江老板聊兩分鐘,到時候我送他回去。”
站一邊的人看了眼江于盡,之后點頭。
胡礫看著人離開,視線轉移到了面前人身上,笑說:“去我辦公室嗎?里面有飲料還有小蛋糕。”
——
在城市另一端的小胖吃上了免費早晚飯。
一個不靠譜的爹對人的影響是真的很大,即使之前已經在事務所里見識過,但再次看到陳景冷淡著一張臉不斷翻炒鍋里的樣子,小胖依舊會覺得震撼。
并且飯菜是真的好吃。
飯后小胖主動洗碗,洗完碗后就一頭扎進了實驗室。
這個家是他一個人的好處就是房間任由他安排。他把原本用作書房的地方和旁邊房間打通,變成了一個自己的小型實驗室,大部分的資料都在里面。
他沒想到上次自己隨便看到的東西居然會和零相關,更沒想到那里有會有組織的支部在,張欣受傷完全在意料之外。
但是往好的一方面來看,他們收獲了更多的資料,陳景還從從總局來的人的嘴里套出了總部的位置。
或許也不叫套出,是對方不得不說。刀架在脖子上,任誰也不會無動于衷。
把U盤插進電腦里,小胖轉頭說:“他說的‘消失的城市’到底是什麼意思?”
事情跟自己的性命有關,鞭子男交代總部的位置的時候毫不猶豫,說了句“在消失的城市里”。“消失的城市”應該不是他胡編亂造出來的,而是一個真正存在的地方,并且也只能用這個稱呼指代。
當時特搜隊的動靜已經出現,情況緊急,還有實驗室沒有查看,陳景來不及多問,在對方說了“消失的城市”且沒有下文后就直接把人解決了。
人死了,消失的城市到底指代的是什麼只能自己來想。
導入電腦的數據量過大,小胖沒再盯著電腦,轉而趁這段時間走向實驗室一角。
除了之前就已經有的東西外,這里還多了一個用玻璃罩死死密封住的猩紅肉塊,玻璃罩外還加了一塊黑布,打開后才看得到里面的情況。
用肉塊來形容或許不太貼切,這種東西更像是介于動物組織和植物組織之間的一種平衡狀態的產物,有一種難以形容的詭異感。
這個應該是什麼東西的一個小部分,但仍然像是有自我思想一樣,在小小的玻璃罩內不斷蠕動著,小胖有時候甚至有一種詭異的自己正在被打量的感覺,所以之前給罩了一個黑布罩子。
這是陳景從支部的實驗室里帶回來的東西,在實驗室里經過層層保護,要是沒猜錯,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