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高:“之前不是說好他在車上等嗎?”
他們理解家屬想要第一時間知道進展的心情,并且對方的一張嘴確實了得,于是約定好了帶他去H市,但他只能在車里呆著。
胡礫說:“你說他待得住嗎?”
徐高略微思考,之后了然。
很難想象對方會真的乖乖待在車里。
車輛從A市駛入H市,一直到多瀾山的路上都暢通無阻。
多瀾山已經圍了起來,無關人員不能入內。車輛停在拉起的黃線外,特搜隊的人都迅速下車。
和胡礫說的一樣,在穿著黑色制服的人之后,套著身皺巴襯衫的人也跟著下了車,慢悠悠抬眼打量面前這座山。
照這個人性格,把人鎖車里會被說成限制人身自由,放任人到處亂跑不如把人帶在身邊,胡礫拍了下徐高,徐高情商爆發懂了他意思,朝江于盡招招手。
從他們從A市出發到現在,H市的支局的人已經把這座山上上下下搜了一遍,人和異種的蹤跡都沒能找到,也沒有找到其他的線索。
這跟蠟燭兩頭燒一樣,這十幾個人無論是遭遇了異種還是被其他什麼人帶走,都沒有任何線索,意思是很有可能成為懸案。
十幾個人的懸案H市的支局擔不起,火速把這燙手山芋甩給了總局,現在已經自稱“輔助總局辦案”。
并沒有多搭理支局的人,其他人去搜索周圍的山脈,胡礫抬腳上山,徐高帶著江于盡跟在后面。
爬山是真爬山,這座山并不高,也沒多少人來爬,所以沒有纜車,上山純靠走。
走到一半的時候,江于盡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一支長棍子充當登山杖,試圖和一邊的徐高打商量:“你背我成不。
”
吃瓜搭子果斷拒絕。
今天是晴天,終于走上半山腰的時候,天上太陽當空照,曬得人皮膚略微刺痛。
胡礫祭出了自己的花花襯衫,原本就不正經的長相在花花襯衫的映襯下看上去更不靠譜了些。
他們看到了地上的血跡,星星點點的,連成很長一串。
和支局的人說的一樣,這里沒有明顯的打斗痕跡,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的半山腰,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胡礫瞇著眼睛抬頭看了眼山上,說:“再往上走走。”
支局的負責人擦了把頭上的汗,勸了句:“上面是落石區,我們的人已經看過了,失蹤的人沒在上面。”
比起找失蹤的人,現在更正確的做法是去尋找異種的蹤跡或者說未知團伙的線索,這才能知道那些人到底被帶去了什麼地方。
胡礫依舊繼續向上走,翻越了圍著的護欄。
有的人看上去要死不活,但是依舊能跟上腳步,慢慢吊在后面。
越往上面走,確實越能看到落在路邊的碎石,大大小小都有,砸死成年人不成問題。
這邊據說之前發生過小范圍地震,這才引起了山巖結構改變,造成落石。即使到現在,走在路上,依舊可以看到突兀突出的山巖,上面已經隱隱有裂紋,像是隨時都會碎裂。
從山底走到山頂,也難為支部的人一直跟在身邊。負責人用已經完全濕透的手帕擦了擦汗水:“這邊挺危險,我們先下去吧。”
事情都已經發生那麼久,無論是異種還是未知團伙都不會再留在這里,再找下去也只是做無用功。
江于盡站在這里唯一的陰涼樹蔭下,用手機扇了扇風,隨口說:“他們還在這里也不一定。”
胡礫看向他。
一邊的徐高跟他擠擠,一起用這片陰涼地,發散腦洞,順著他的話往下說:“有個詞叫做燈下黑,說不準這里還有個什麼組織的秘密基地,把這些人抓去當實驗品了。”
在場要是有其他人,高低得夸他有孩童般的天真,適合去當編劇。
江于盡轉頭看了他一眼,眉梢微揚。
負責人被曬得只想快點離開,說:“兔子不吃窩邊草。”
要真有這麼個組織,這樣做暴露的幾率太大,它不可能會在自己周邊抓人。
胡礫說:“有種兔叫做雪兔。”
徐高沒聽懂,但也不想暴露自己的無知,于是小聲問身邊人:“什麼意思?”
江于盡解釋說:“雪兔會吃窩邊草。”
他拍了拍對方的肩:“意思是你副隊認同你的想法。”
第三條思路打開了,打開的方式莫名其妙且離奇,聽上去就跟胡礫身上的花花襯衫一樣不靠譜。
負責人用一種難以言說的表情看了眼他們,很顯然是在懷疑總局的人的智商。
站得有點累,江于盡換了個站姿,手里杵著的充當登山杖的樹枝抬起又放下,發出一聲響。
和敲上堅實的地面的聲音不同,這聲音有些怪。
徐高低頭敲了敲,再抬起頭時說:“這下面好像是空的。”
——
師生一行十幾個人被收繳了身上所有東西,之后被帶走。有人試圖用手環打電話報警,結果被拿著帶倒刺的鞭子的人注意到。
一鞭子下去后,被打的人整條手臂都血跡斑斑,軟軟垂在一邊。
和認為的不一樣,他們沒有被帶著往山下走,反而上了山,跨越了他們之前覺得危險的落石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