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欣好奇問:“怎麼排除了一個?”
陳景徹底陷入了沉默,小胖看上去也組織了好久的語言,之后說:“那個人是一個大老板的兒子,他開出的條件是讓陳……我們幫忙追一個人,追到了就把請函轉讓給我們。”
張欣說:“這條件不挺好。”
追人有難度,但至少比開出天價轉讓費或者做其他匪夷所思的事要好不少。
小胖移開視線,沒敢再看陳景,說:“關鍵是他想追那人……有點不太合適你懂吧。”
張欣并不太懂,問怎麼個不合適法。
小胖閉眼:“你進屋的時候看到人了吧,那大老板兒子就是想追他。”
他話說得拐彎抹角,張欣思考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反應過來。
原本平靜無波的眼睛逐漸瞪大,她伸手指向房間門口,表情說不出的怪異,問:“他?”
她指的是現在正在外面沙發看中年人最愛看的鄉村愛情片的人。
小胖點頭,表情沉重。
當時事情發展的曲折程度不亞于張欣這幾天的經歷。他很難相信那麼個騎著小電驢在路上跑的人是集團老板的兒子,也很難相信這麼個人直接大方掏出請函,更炸裂的是拜托陳景幫忙追他實際上的領養者名義上的爸。
“……”
張欣終于懂他們為什麼說不合適,也知道陳景為什麼提起這件事的時候從頭到尾都很沉默了。
房間里一時間安靜得可怕,只有外面傳來的電視里催淚的背景音樂聲悲情地響著。
張欣:“……好的,下一個的條件是什麼?”
小胖說:“第二個人想要酒,酒是一個小坊釀的,小坊十幾年前就停產了,世面上已經沒有這種酒在流通了。
”
酒不貴,但是難就難在已經找不到這種酒了。
張欣低頭思考。
那這挺難搞的。
沉默了半天的陳景終于開口,說:“這邊附近有一個喜歡收藏酒的酒屋老板,先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完后我們就可以去問他有沒有這種酒,他沒有再另外想辦法。”
三個人在房間里討論著,等到他們再出去的時候,躺沙發上的人又已經開始上下眨著眼睛犯困。
很難想象居然有人想追這個人。
沒有打擾他,也有剛聽了今天發生的事暫時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的因素在,小胖和張欣安靜離開。
陳景看著兩人離開,之后關門,在躺沙發上的人的眼睛徹底閉上之前問:“今天晚上吃什麼?”
江于盡翻了個面讓自己睡得更舒服,隨口說:“我今天晚上出去見朋友,你自己吃。”
這個人每次出去喝酒都是這樣說。陳景沒有多說,只囑咐了一句:“少喝點。”
晚上將要出去喝酒的事實被人拆穿,江于盡絲毫沒有被戳破的尷尬,也沒回答,睡得安詳。
天色逐漸變暗,最后一抹光亮從城市高樓消失。
江于盡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晚上,客廳里一片昏暗,高中生又一如既往不知去向。
坐起來扯了扯皺巴睡衣,他在桌上摸了摸,終于摸到自己手機看了眼時間。
是已經可以去喝酒的點。
回房間換了身衣服,江于盡拿上手機快樂出門。
這附近有酒屋,晚上開始營業,周圍不少人都喜歡跑這喝酒,生意挺好,今天一如既往。
他去得勤,老板已經認識他,看到他后就打招呼,笑起來的時候嘴上邊的胡子也會跟著一起動。
在老板周圍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江于盡說:“老板老樣子。”
老板轉身倒酒,他無所事事看向四周。
今天店里人多,擺在店里一角的電視上還在重播著早間新聞,聲音混雜起來,很熱鬧。
想起自己因為工作已經錯過了好幾天的早間新聞,江于盡當即把目光鎖死在了電視上。
但是今日份的早間新聞好像沒有有趣的新聞,還在講著E市異種出現后的江水清理進度,十足認真嚴肅。
剛收回視線,身邊就有人坐下,聲音虛弱中透著社畜的疲憊,說:“老板,一杯生啤,大杯的,就跟我人生一樣大悲。”
老板:“……好的。”
是挺熟悉的聲音。江于盡一轉頭,看到的就是穿著身工作服的好久不見的網友徐高——因為再也沒有見過面但是每天都在線上交流,江于盡很自然地將其定義為了網友。
沒想到能夠在這里看到熟人,網友也很驚訝,一張飽經工作摧殘的臉上掛上微弱的笑:“巧。”
江于盡熱心問道:“你怎麼了?”
他語氣關切,眼神真誠,但是滿臉寫滿了吃瓜的興趣。
所幸徐高沒有看到他臉上的吃瓜專用表情,傷心說:“我手需要養一段時間,不用對上異種,但是之前工作沒有做完,局里又給我派了任務。”
他傷心捶桌:“做不完,根本做不完!”
在之前局里開會得出一個游戲玩家就在E市附近的結論后,因為A市剛好在附近,他又幸運地獲得了一份尋找游戲玩家原三水的任務,并且已知信息是對方是個男人,叫原三水,其余都是【無】,奔波了幾天,在他崩潰的注視下,上頭終于松口讓他終于擁有了一個晚上的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