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冬天,不知道它們什麼時候會開。
程祈拍下花蕾發給沈夕恒,沈夕恒激動的回視頻:“給我看看,我要看花。”
“會開嗎?”
【春天應該會開。】
“那還有很久呢,不知道下雪的時候它們會不會凍死。”
【不會。】
“等花開了一定要叫我看啊。”
【好。】
程祈網購大棚工具,給那六棵桔梗搭了個簡易大棚,為了升起溫度,每天拿著碳火大棚門口輔助升溫,想讓桔梗早點開花。
高三寒假沈夕恒被迫參于各種補習班,整個學期支撐著他只有回外婆家過年這一個盼頭,被劉缊秀的安排的補習打亂。
沈夕恒滿腔怒火無處發泄,躺在床上給程祈發信息,告訴他,他不能過去過年了。
程祈安慰他:【沒關系,高考完也能見。】
放下手機,程祈從枕頭下摸出一周后出發至亭山市的火車票,原想買高鐵票,又想著跟沈夕恒的約定,高鐵要等著跟他一塊兒坐,火車也可以,只要想著能見沈夕恒,什麼都可以,程祈看著日歷,恨不得現在就是一周后。
一周后是沈夕恒十八歲生日,程祈只知道他臘月生日,具體日期還是前幾天聽閔奶奶說的。
睡前去大棚查看,花苞越來越大,離開花不遠了。
沈夕恒終于體會到沈朝昀的痛苦,不同的是沈朝昀不覺得痛苦,到他這里堪比十大酷刑。
每天做不完的試卷刷不完的題,睡前還要與名師視頻聽解題分析,沈夕恒發信息給他哥:【哥,刷題刷多會不會腦死亡?】
沈朝昀殘酷的回復他:【理論上不會,除非你不間斷不吃不喝不睡刷上幾十個小時。
】
【天!誰來救我!哥你回不回來過年?】
【不回,這邊有點事。】
沈夕恒趴在桌上,【后天我生日。】
想了想,又將對話框的這句刪除。
天氣預報說明天有雪,后天暴雪,這幾天的天陰沉的可怕,又冷又干,不回也好。
實在不知道干什麼好,沈夕恒只好坐在桌前做題,其中有一道題他怎麼想都找不出正確解發,又嫌打字麻煩,直接一個電話撥給他哥。
那邊響了好幾聲才接,沈朝昀喘著氣和帶著點隱忍的聲音傳過來:“什麼事?”
沈夕恒愣了下,感覺他哥語氣有點怪,“哥,你在干什麼?”
“跑步。”
“跑步需要這麼激烈嗎?你先停下來,我有題想問你。”
那邊帶著一聲悶哼,聽得沈夕恒眉頭直皺:“哥,你到底在干什麼?”
肯定不是跑步,沈夕恒能想到的頂多是他哥在看片,趕緊掛斷電話:“算了,明天再問吧,你……你忙吧。”
電話另一片,沈朝昀順手抓著覆在他身上的鄭駱秋的頭發,惡狠狠地咬他的脖子:“你故意的是吧?”
鄭駱秋任他抓著頭發,身下更用力,“我說過,不許分心,做這種事的時候請專心我的沈大少爺,一心不能兩用,這時候我不應該是你的第一位嗎?”
沈朝昀放開他,身體隨著他的動作起伏,用力往后仰,“抱歉,你在我這里……排不上位……唔……”
鄭駱秋咬了他,咬在他肚臍上邊一寸,“你還真是薄情啊,別人穿上褲子不認人,你這還沒完事已經開始劃界線了。”
“不是你說的嗎?炮友。”
“那我豈不是很廉價,大老遠跑過來千里送炮。”
說話的同時他們換了體位,沈朝昀在下,他在后,沈朝昀從他扔在床邊的褲子口袋摸出煙,點燃,猛吸了一口:“覺得虧下次別來。
”
“不行,沒有我,我怕你寂寞。”
沈朝昀抽著煙,眼神迷離,作為學霸,沒有什麼題能難到他,此刻的他陷入迷茫,他跟鄭駱秋的關系似乎在不受控的脫軌,說好的一夜過后準也不記得誰,直到鄭駱秋一個電話打過來告訴他,他正在他們學校門口,然后他們一起吃了頓飯,吃完飯明明可以回宿舍,稀里糊涂的跟他來酒店。
妖孽啊,沈朝昀嘆著,將沒抽完的煙反手塞進鄭駱秋嘴里,罷了,不虧,爽是挺爽的,怎麼著也不算虧。
打開窗散氣,沈朝昀裸著身體躺在床上,“沒下次了。”
鄭駱秋握住他的那根把玩,低笑:“好,沒下次。”
程祈頭一次一個人乘坐火車, 怕錯過乘車時間提前兩小時到達火車站,何似花不同意他出遠門,程為同抽了半包煙,點頭同意,安慰何似花:孩子總不能一輩子待我們身邊,更不可能一輩子不出棲霞鎮,總得讓他出去走走看看。
距離他的班次還有一個半小時,手機收到短信,因天氣原因車次取消。
程祈不知所措的怔在原地,想找人問,手機還在打字,那人罵罵咧咧拉著行李箱擺著手往外擠。
直到大屏幕出現連連出現“取消”字樣,程祈才明白這趟火車今天不會開。
用了半小時在網上查到可以坐大巴,只是前前后后要轉四次車才能到沈夕恒的家。
沈夕恒給他寄過書,地址被他記了下來。
今天特例,放假半天,難得的睡了個懶覺,沈夕恒起床,拉開窗簾的瞬間差點被窗外的雪刺花眼,玻璃上蒙著一層水汽,沈夕恒打開窗,拍下滿枝覆雪的照片發給程祈:【看,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