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程祈回。
沈夕恒嘀咕:“你至少表現的跟我一樣開心吧,不對,應該是說跟我一樣興災樂禍。”
嘀咕完給他打字:【就‘嗯’?能不能稍微表現的驚訝點?你看我,開心到牙都關不住。】
程祈抬頭,沖他笑了下,【這樣算嗎?】
他這一笑沈夕恒看呆了,不禁脫口而出:“你笑起來也太好看了吧,比我好看多了!”
突然他像是發現什麼了不得的事,跳下桌去拈程祈耳朵,“程祈,你耳朵好紅,臉也紅了,你臉紅什麼啊?”
然后又把這行李打給程祈,程祈回:【熱。】
熱嗎?今天一點也不熱啊,小聾子這麼怕熱的嗎?
沈夕恒拿起空調遙控對準空調按下,順便調成25度,然后接著給程祈打字:【對了,忘了說正事,我有幾個快遞沒拿,我不知道快遞站在哪,能陪我去拿嗎?】
【好。】
程祈起身時隨意瞥向窗外,這個角度剛好對著自己家門口,他經常在那棵樹下干活,或許只要一抬頭就能看見坐在窗前的沈夕恒。
沈夕恒當著程祈的面換了件衣服,嘴里碎碎念:“那我們現在去吧,反正有車,去哪都方便,我載你,頭盔我都準備了兩個,噢,不好意思,我又忘了你聽不見,小聾子,你要是能聽見肯定嫌我煩,我媽總說我不夠沉穩,總嫌我話多。”
換好衣服準備走,手腕被程祈拽住,沈夕恒扭頭看他,然后打字:【怎麼了?】
【我能看懂你說什麼,你不用打字,我會唇語。】
沈夕恒整個身體轉過去,手機插*股兜,雙手捧著程祈臉,“對哦,我忘了,時常忘了你會唇語這件事,看來得多習慣,就像現在這樣,你看著我嘴唇就知道我說什麼是嗎?說多快都可以嗎?我語速快,怕你看不懂。
”
程祈點頭。
“早說嘛,害我打老半天字,就是怕你看不懂,故意的是吧,不早點提醒我,好了,走吧。”沈夕恒邊說邊轉身往樓下走。
程祈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抿嘴淺笑,他不想提醒小少爺,小少爺埋頭打字的時候特別認真,認真到令人忍不住想靠近。
到樓下,沈夕恒讓程祈低頭,“給你戴頭盔。”
他微抬頭給程祈代頭盔,呼出的氣息打在程祈脖子,程祈不自然的轉頭。
“帥!戴頭盔更帥了!”
沈夕恒得瑟的故意繞到黃毛家那邊,遠遠聽見高亢的女聲:“都跟你說了不要坐沙發,臭死了!找個河多洗幾遍,吃飯也不要進來,在外邊吃,早說過不要騎你那輛破摩托車,信不信老娘抽你!”
沈夕恒的笑聲快要藏不住了,報應不爽啊!
繼續前騎,出村的路必須經過化糞池,在距離化糞池十來米處,程祈拍他肩膀,遞手機給他看:【下來,我載你。】
沈夕恒停在路邊,扭頭,確保他能看見自己嘴唇,才問:“為什麼?我騎的不穩?”
【前面滑。】
換的時候身后傳來小跑聲,劉聰抹著大鼻涕停在他倆不遠處,作著隨時逃跑的姿勢,又慫又要攔路,他指著程祈:“啞……”
大概是看沈夕恒在,劉聰用力拍了下嘴巴,“我是說你,姓程的,就是你故意害我表哥掉糞坑的,就是你!”
沈夕恒驚訝地看向程祈,程祈一臉淡定,輕輕搖頭。
“喂,小胖子,話不能亂說呦,小心被妖怪拔舌頭。”
劉聰后退半步,繼續指著程祈:“就他,他昨天故意引我去偷他的珠子,珠子有油,全都是油,今早我來我哥摔的地方看了,地上也全是油,很多油,還有一個小坑,肯定是他挖的,油是汽油的味道,我聞得出來,都是他搞的鬼。
”
沈夕恒聽懂了,“難道不是你自己偷珠子在先?你要是不偷珠子,不讓你那什麼黃毛哥來拿,哪會有后面這些事?”
“那也是他故意給我看到珠子的,反正就是他!”
沈夕恒聳肩,壞笑:“哦,那你去告訴你表哥啊,告訴你媽啊,告訴你表哥是你害他掉糞坑了。”
“我才沒這麼笨,我哥要是知道我偷的珠子害他摔跤,非打死我不可,我爸說讓我再也不準欺負姓程的,我才不會回家說。”
沈夕恒雙手抱胸朝著劉聰的方向走:“算你聰明,不過呢,我還是想跟你說,珠子是你偷的,油是珠子桶里灑出來的油,你表哥是因為你才掉屎里的。”
劉聰嚇得轉身就跑:“才不是!不跟你們說了,我要回家吃飯了!”
沈夕恒走到車邊,伸手抬起程祈下巴,故作兇狠:“坦白從寬,劉胖子說的是真的嗎?你干的?”
程祈點頭,四下環顧,確認四下無人,拉著沈夕恒跳到化糞池對面的田埂下,化糞池在農田附近的原因也是方便施肥。
他跳下去,埋頭在草叢一通翻,幾秒后翻出一截透明漁線,慢慢拉動,最后收回一根好幾米長的漁線,沈夕恒瞬間明了:他事先把漁線系好,待黃毛經過用力拉動漁線使其摔倒。
“難怪叔叔打你,叔叔是知道這事是你干的吧?看不出來啊,蔫壞,不過我喜歡。”
程祈解釋:【他們應得的,汽油是他們買的,他們準備燒瓜田,瓜田是所有瓜農的希望,他們偷瓜被抓想報復,我順走他們的汽油,把玻璃珠倒進去,故意讓劉聰看到,劉聰最喜歡玻璃珠,我知道他會偷,但他拎不動,有幾百顆,漁線是我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