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宴凌安也不知道剛才在想什麼,回神,有點不好意思,“我……我怕你嫌我煩。”
楚沐涯愣了一下,低聲笑:“傻不傻啊你。”
宴凌安也看著他笑,眼眸里綻放出絢爛的光芒:“沐沐,我喜歡你。”
楚沐涯應:“我知道。”
之前詭異的沉默被打破。
宴凌安想起剛才楚沐涯問他的樣子,直到他點頭承認,對方都沒有一點點的吃驚。
他問:“沐沐,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楚沐涯維持著表面的平淡:“自己想。”
“我?”宴凌安皺眉,電光火石之間,他結巴了,“是、是在首都那晚?”
他對那晚的事情確實沒有一丁點的記憶,完全是靠著邏輯倒推出來的。
楚沐涯又重復了一遍:“自己想。”
宴凌安想了一會,小心翼翼地試探:“那你得給我時間慢慢想。”
“好。”楚沐涯答應下來。
山頂上的人一直等到大半夜,三五分鐘才會有十幾二十顆快速地從天邊劃過,眾人還沒來得及驚喜,便消失地無影無蹤。
反復來了兩三次,眾人的興致也都被消磨地差不多了。
等到凌晨的時候,山頂上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幾個人。
謝甜甜有點撐不住,打了個哈欠,坐在椅子上:“我好困啊,今晚還能等到流星雨嗎?”
宴凌安給她科普:“一般來說,正常的流星雨都是這個頻率和速度,偶爾可能會達到幾十顆,比如說2001年的獅子座流星雨。”
“2001年啊,我那時候還沒出生吧。”謝甜甜眼神發直。
沈媛很樂觀:“這種可遇不可求的事情能趕上一次已經很好啦!”
宴凌安看了一眼時間說:“而且流星雨后半夜會比前半夜大很多,所以你們可以再等等,說不定會有驚喜。
”
時間悄然走到凌晨一點,山頂上很多人都已經疲倦不堪,靠著板凳昏昏沉沉睡過去。
宴凌安問:“沐沐,你要不睡一會,等會我再喊你?”
“我睡不著。”楚沐涯說。
宴凌安低聲附和:“……我也是。”
他心底又興奮又激動,半點睡意都沒有。
說話間,兩人目光糾纏在一起。
隨后,一抹光快速地從宴凌安劃過,在楚沐涯身后的天空留下一條筆直的亮白色軌道痕跡,又過了幾秒鐘才漸漸消散。
他眼睛頓時亮起來:“沐沐,流星雨!”
他說話間,身后的天空又不斷地閃過亮白色的痕跡,一道一道。
周圍的人對于“流星雨”三個人都很敏感,一個個立刻清醒過來,然后紛紛去歡迎同伴。
楚沐涯抬頭看了一圈,夜空被無數地亮白色劃分開來,耀眼到讓人挪不開視線。
他側頭去問:“你不許愿嗎?”
宴凌安迎上他的視線,目光繾綣:“不了,我的愿望剛才已經有人替我實現了。”宴凌安頓了頓,又說,“沐沐,你就是我的流星雨。”
可遇不可求。
楚沐涯抬頭,流行從眼前劃過,他在心底許了一個愿。
等到一切歸于寂靜已經到了凌晨三四點,眾人頭重腳輕的下山,宿管肯定早就已經鎖門了,他們只好找個旅館將就一晚。
第二天六點就起床回學校,幾乎是通宵了一個晚上,謝甜甜和沈媛趴著睡了大半個上午,被數學物理老師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
宴凌安也在打了無數個瞌睡以后,強行站起來:“老師,我去后面聽講了。”
他黑眼圈也很嚴重,周老師無奈地點頭:“站著吧站著吧,你們困了的都站著聽吧。
”
蘇靜才幾天不在,一班的風氣就越來越差。
一下課,宴凌安就趴到桌子上睡了個天昏地暗。
楚沐涯去小賣部拿了三罐咖啡,給沈媛和謝甜甜一人一罐。
沈媛要死不活地抬頭看了一眼:“謝謝沐哥!”
謝甜甜努力掙扎了一會,也不努力了:“謝謝沐哥。”
楚沐涯把最后一罐放在宴凌安桌上。
后者趴在桌子上,睜開眼看他。
楚沐涯說:“你今晚回去嗎?要不在你媽那里先睡一覺?”
宴母已經搬去學校附近的房子有一兩個星期了,之前宴凌安懶得回家的時候偶爾會在那邊休息。
他立刻清醒過來:“不行,我、我想和你一起回家。”
楚沐涯笑:“那你睡吧,等會上課喊你。”
說完話,宴凌安又埋頭睡過去,楚沐涯也低頭寫作業。
徐敬突然小聲地喊:“宴哥!”
楚沐涯問:“怎麼了?”
徐敬這周剛好坐在靠走廊窗戶的位置,他指了指外面:“學長來找宴哥的。”
楚沐涯看了一眼外面,是蘇青塘,隨后走出去:“學長有事嗎?”
他問:“宴凌安在嗎?”
楚沐涯回答:“他在休息。”
蘇青塘朝著教室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宴凌安趴在那睡覺的樣子:“那你幫我把這個給他吧,是競選學生會主席的申請表,估計這兩周就得競選了,你讓他填好了,最遲下周二給我。”
楚沐涯點頭:“好。”
蘇青塘推推眼鏡:“那麻煩你了。”
“沒事。”
等到宴凌安睡醒后,楚沐涯才把申請表給他。
“我都快要忘記這回事了。”宴凌安拿著申請表仔細地看了一遍。
楚沐涯說:“既然答應了學長,就去做吧。”
宴凌安低聲笑:“我會努力的,就是不知道當上學生會主席以后,早戀能不能從輕處理。
”
楚沐涯剛要說話,就看到孫柳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