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粟頓時遍體生寒。
宴禮行很討厭別人陽奉陰違,以前仗著他的不在意,她才能做很多出格的事。
而現在……她似乎戳在了他的逆鱗上。
楚沐涯起身:“咖啡我請。”他走到林粟身邊時停住腳步,“還有一句話我應該告訴你,你確定能用孩子綁死宴先生?如果可以,你應該根本沒有坐在這里的可能性。”
說完,他去前臺結了賬離開。
在門口的路上站了一會,楚沐涯抬腳朝著晏母的甜品店走去。
他覺得或許是時候告訴宴凌安了,只是他也拿不太準主意。
晏母在店里,此時剛好是放學的時候,店里還有點忙。
她見到楚沐涯過來還有點意外:“小楚你怎麼過來了?”她探頭朝外看,“安安沒來嗎?”
楚沐涯搖頭:“阿姨,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晏母見他表情凝重,也意識到估計是重要的事,把他帶到更衣間,順手把門關上:“怎麼了?你說吧。”
“昨天我幫宴凌安接了一個電話……”楚沐涯開門見山,把事情的經過和晏母說了一遍。
晏母表情變了變:“你怎麼會知道。”
楚沐涯把去年的事也說一遍:“去年給他買生日禮物的時候恰好遇到了宴先生和那位女士。”
更衣間沉默了許久,晏母才緩緩說:“我之前一直覺得還是暫時不要告訴安安的好,畢竟他還小,可聽你這麼一說,我也應該告訴他。”
楚沐涯曾經也這麼覺得,誰知道過了一個年,他倒是覺得宴凌安整個人都成熟了很多。而且他們倆相處了這麼久,楚沐涯也不覺得宴凌安是個心理素質很低的人。
他或許會難過低落,但他也會很快走出來。
晏母笑笑:“我知道了,謝謝你,我也會好好考慮離婚這件事。”
楚沐涯搖頭:“沒事。”
宴凌安的事就是他的事。
楚沐涯看了眼時間,起身:“我得回學校了。”
“好,我讓王師傅做兩個蛋糕你帶回去和安安一起吃吧。”
楚沐涯道謝。
回到宿舍,宴凌安正坐在書桌前刷微博,楚沐涯把兩小盒蛋糕和奶茶放在他的桌上:“宵夜吃嗎?”
其實楚沐涯一開門,宴凌安就聽到聲音了,他強迫自己不去看他,可在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還是破了功,他扭頭:“這才8點,夜宵太早了吧。”
楚沐涯立刻撤手,拎著東西準備放到自己桌上:“那別吃了。”
“哎別,我吃!”宴凌安趕忙去拽楚沐涯的胳膊,“我后悔了!”
楚沐涯把東西塞給他,收手:“幼稚鬼。”
宴凌安打開袋子,把蛋糕盒拿出來,上面印著logo:“你去我媽那邊了嗎?”
“嗯。”
看在楚沐涯去見別的女人卻不忘給自己帶食物的份上,宴凌安決定還是原諒他好了。
楚沐涯轉身去收拾衣服,準備去洗澡。
宴凌安用小勺子挖了一塊,喊道:“沐沐,過來。”
楚沐涯轉身:“怎麼了?”
走到宴凌安身邊,唇間被一塊黑森林抵住,他張嘴咬進嘴里。
宴凌安坐在位置上問:“好吃嗎?”
甜膩的巧克力在唇腔融化開,楚沐涯點頭:“好吃。”
宴凌安笑,又挖了一塊送到他唇邊。
楚沐涯吃進嘴里說:“你吃吧,我去洗澡了。”
宴凌安收回手,沒換另外一個勺子,挖了塊蛋糕塞進嘴里。
他笑瞇了眼。
好甜。
楚沐涯從浴室出來,又從書桌下面的柜子拿了桶泡面出來。
他壓根沒來得及吃晚飯,只吃了宴凌安那兩口蛋糕,洗完澡就已經餓得完全忍不住了。
宴凌安疑惑:“你沒吃晚飯嗎?”
“嗯,有點餓。”
“你早說呀,我給你點外賣,不過現在都這麼晚了,宿管估計不讓出去了。”宴凌安皺眉。
心里忍不住抱怨那個女人,怎麼飯都不給吃。
楚沐涯拿著熱水泡面:“之前也不餓。”
宴凌安看著他熟練的動作說:“你以后少吃一點泡面。”
“我知道了。”楚沐涯眸光里帶上笑意。
*
因為小高考放在周末的關系,所以楚沐涯和宴凌安周五都沒回家。
和其他的聯考統考不一樣,學業水平測試算是除了高考外最正規的考試了,周五晚上就把教室都清空了出來,學生的書也不能放在前后教室,考場打掃干凈貼上座位號,然后鎖門。
考試的那兩天考完后也不能在考場內逗留,必須回家或者回宿舍。
宴凌安把兩人的透明筆袋里的東西檢查了一番,確定準考證和身份證都帶上,也沒有其他可能會被疑似作弊的東西以后才放在桌上,準備等到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再進去,反正早去了也進不了教室。
楚沐涯從包里翻出一個紅色刺繡的護身符,把紅繩放長喊:“宴凌安,你過來。”
“啊?”宴凌安走過去。
他還沒看清楚楚沐涯拿著什麼東西,雙手就繞過了他的脖子,兩人身體驟然接近,楚沐涯的手擦過他的耳朵,然后放下。
宴凌安低頭去看,一個小小的長方形護身符掛在他身上。
楚沐涯解釋:“我媽有點信這些東西,所以上周末就帶著我去求了兩個,一個給你。
”
其實楚母的原話是讓他送給喜歡的人。
他也只有這麼一個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