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禮說:“放心吧。”
夏遲則忙忙碌碌地去幫凌渡拿東西,雖然有傭人處理這些事,但他總是樂意親力親為,干活很開心。
晉遂川依依不舍地下了船,直到船離開岸邊,他才上車離開。
言禮說過他暈船,夏遲沒想到他是真暈,所以很吃驚,又有些擔心。
言禮吃了暈船藥后,就坐在船艙里發呆,他變得蔫蔫地,不愛講話。
夏遲陪了他一會兒,看凌渡一個人靠在甲板欄桿邊望著大海曬太陽,他就對言禮說:“我去問問凌哥有沒有什麼需要,你要是不舒服,我就再回來陪你。”
言禮受用地摸了摸他的臉,說:“去吧。我正好睡會兒。”
夏遲為他擺好了枕頭,又放好他要喝的水,這才出了船艙去找凌渡。
凌渡沒戴帽子,任由陽光曬在臉上,夏遲為他拿了帽子去給他,說:“凌哥,你這樣會曬傷的。你那麼白。”
凌渡看了看自己的手,有點疑惑:“會曬傷嗎?”
夏遲早就發現凌渡沒有多少獨立生活經驗,也不太會干活,他很認真地說:“會曬傷。皮膚會先發紅,然后會脫皮。”
凌渡這才把帽子戴上,又問夏遲:“那你怎麼不戴帽子?”
夏遲笑道:“我是本地人啊,曬慣了。曬一會兒不會曬傷。”
夏遲的笑容就像陽光一樣干凈明媚,讓人看得心情舒暢,凌渡說:“你真是個開朗的孩子。”
夏遲不太好意思,道:“我馬上就二十歲了,早就不是孩子了。”
凌渡愛憐地摸了摸他的腦袋,說:“但也不大。”
夏遲挺喜歡這次的游艇之行,游艇開得不快,他吹著風,在上面跑來跑去,很是歡快。
凌渡說:“你可真快活。
”
他也受夏遲的感染,感覺心情舒暢。
父母過世之后,他第一次感受到這樣的毫無雜質毫無滯礙的歡喜,這也是父母過世之后,他第一次出遠門,到海上度假。
他抬起手,對著陽光,看了看手指上的戒指,也許心情這樣好,也與他上午和晉遂川結婚了有關吧。
但他沒去多想這些,就坐在躺椅上,昏昏欲睡,耳邊是夏遲和人交談的歡快的聲音。
一會兒,夏遲又來叫他:“凌哥,你要不要來釣魚啊?”
凌渡睜開眼,說:“我不會釣魚。”
夏遲說:“我教你吧。”
凌渡隨著他去船尾,問:“你很擅長釣魚嗎?”
夏遲道:“不知道。我剛剛跟著辛未哥學的,但我已經釣上來一只了。”
凌渡笑起來,摟住他的肩膀,隨著他一起釣魚,說:“那你教我吧。”
他們的船先到了呂禾豐曾經被囚禁的海島上,這座島不大,從船上可見上面的各色建筑,建筑如童話里的糖果屋一般,顏色多彩,設計多樣,很是漂亮,再就著蔚藍天空和清澈海水,讓這里像個童話樂園似的。
船停在了島上唯一的一座碼頭上,夏遲心情已然沒有之前釣魚時的歡快,他對凌渡說了一聲“我去叫言禮”就跑進了船艙。
言禮吃了暈船藥只是無精打采,倒沒其他更嚴重的問題,夏遲見他沒有躺著睡覺,只是從船艙里的窗戶看著外面的大海藍天發呆,便上前說:“言禮,船到拐賣島了,我要上島去看看,你要不要去看?”
這座島自然不叫拐賣島,它有個童話般的名字,叫“夢島”,不過夏遲可不想這樣叫它。
言禮聽他叫夢島拐賣島,便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愛憐地說:“好的,我和你一起去。”
夏遲的性格就像他小時的成長環境一樣,單純、明朗、自然、野性,愛憎分明,但有時又稀里糊涂。言禮希望他快快樂樂地就好。
第一百六五章
凌渡得知夢島在之前的用途后, 便也隨著言禮夏遲他們下了船,上島查看了一番。
這座島已經被特調處作為證據查封,上面的不少用作證據的設備用品等都被帶走了, 幾人在島上轉了一圈, 花了小半小時,就又回船上了。
夏遲沒有了之前的開心, 他沉默下來, 趴在船的欄桿上望著海面發呆。
凌渡陪著他,說:“這里已經被處理了,這是一件好事, 你應該開心點。”
夏遲在言禮的堅持下戴了一頂運動帽,他想了想后, 說:“不知道為什麼,總是開心不起來。我以前, 就差點被賣, 后來被救了,才逃脫了被賣的命運。”
凌渡說:“我明白你的心情。雖然你逃脫了這種命運, 但有很多其他人沒有, 所以你為他們難過。”
夏遲點頭。
凌渡是個非常好的大哥哥,夏遲以前以為他這樣的偶像,會是很高冷的,沒想到他特別善解人意,也沒有任何架子。
凌渡的信息素就像月色一樣, 明凈悠遠神秘朦朧, 但又像樹木茂盛的山一樣深沉雄渾又生機勃勃, 夏遲和他在一起,有時候又會想到閔錦墨, 覺得兩人有些相像之處,特別是在吸引人這方面。
夏遲說:“是的,雖然我有幸被救了,但又有很多人沒有被救。而且,雖然這座島被查處了,其他像這座島一樣的地方,也許依然在運行,或者,這一時被查處了,誰知道以后會怎麼樣呢。
”
凌渡看他憂郁失落,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別想這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