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易晨安很是感激,道謝后又說:“第七中心在山腹中,不會被波及,你放心吧。”
言禮掛斷電話后,對彭充道:“我們去第七中心。”
彭充卻說:“老大,第七中心是楊姝瓊的地盤,你就這樣去?太危險了。”
言禮道:“沒關系。”
彭充道:“我認為不妥,還是讓軍隊控制住第七中心后,你再去吧。”
言禮卻態度堅決,說:“你服從命令就行。”
彭充:“……”
彭充愕然,因為言禮一向溫和,很少說重話。
第七中心到底有什麼,是言禮特別在意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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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遲不止帶了槍和子彈,他還帶了一個小戰術背包,里面裝了不少東西,足夠讓他在原始森林里生活一段時間。這個戰術背包是彭充為上司老婆準備那個安全洞穴時準備的,哪想到最后反而促成上司老婆逃跑。
突然離開,是夏遲突然做下的決定。
在來消夏山的路上,甚至在消夏山看星空時,夏遲都沒想過要離開,做下要離開的決定,是在清溪鎮上煎熬著等待言禮的消息時,說是沖動也好,說是一時氣憤做下的愚蠢決定也好,他都認了。
言禮要刺殺楊姝瓊,這樣大的事,絕不是一時腦熱做下的決定。
他和楊姝瓊應該沒有私仇,和楊姝瓊有仇的是閔錦墨,而以夏遲對言禮的了解,他認為言禮不會為閔錦墨的這種仇怨親自上手刺殺楊姝瓊。
言禮并不是沖動的人,他不僅不沖動,還是個心思深沉很會謀劃的人,這種人,除非是他自己的意愿,牽涉他自己的巨大利益,不然,他不會對楊姝瓊下手。
因為無論結果如何,言禮都會冒極大風險,更甚者是要付出自己的生命。
既然這些不是言禮一時腦熱要做的事,而是他早早就謀劃的事,最大可能是他來白云城的目的,便是這個,那麼,由此可見他對此事謀劃之深。
夏遲這些時日認識很清楚,言禮出身過分顯貴,沒人可以強迫他做什麼事,只是因為之前翁市長之死就安排他來白龍城“外放受苦”,很不合理,所以言禮來白龍城,是為了更重要的目的,現在這個目的也很明顯了,就是刺殺楊姝瓊。
言禮還真是信任自己呢?的確對自己不設防。連要刺殺楊姝瓊都隨口告訴自己了。
夏遲這樣想。
但他感覺很難過,很憤怒!
在替言禮擔憂之后,夏遲也回過神來了,那就是言禮似乎并不把自己當回事,會和自己結婚,僅僅是因為任務需要。
他來白龍城接近楊姝瓊,需要一個Omega妻子進行夫人社交,需要一個Omega妻子讓他扮演深情人設而且讓楊姝瓊對他放下心防,以便實施任務計劃,我就是那個Omega工具!
夏遲感覺難過,想吐。
被言禮當成工具人,夏遲也覺得罷了,反正既然已經結婚,互相支持,做個工具人,也是可以的,畢竟“言禮夫人”也是一份工作,在其位謀其職,夏遲雖然想通后覺得不高興,但不是不能忍受。
他無法忍受言禮的一切甜言蜜語背后的殘忍殘酷,他雖然說得動聽,即使去執行刺殺楊姝瓊的任務,但依然做了萬全的方案保障自己的安全,讓高管家和溫鶴都跟著他,保護他。
言禮似乎忘記了,他自己去執行刺殺任務,全然不顧自己的安危,是否完全沒有在意夏遲的感受呢,夏遲想,他想過我會痛不欲生嗎?
夏遲在那短短的幾個小時里,只覺得天旋地轉,生不如死,并不比聽到爸爸媽媽死亡的消息時好受哪怕一點點,他甚至比那時候更痛苦,更無助。爸爸媽媽過世,還有仇恨支撐他,但言禮這事,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恨言禮,即使恨他,又能找他報仇嗎?
言禮完全不想我的感受吧,才那麼殘忍地說他要去執行暗殺楊姝瓊的任務。夏遲心想。
不只是這些,言禮執行刺殺楊姝瓊的任務,在清溪鎮停留,全程帶著龔翔、何安娜,無論這個任務是否成功,以后龔翔和何安娜都只能跟著言禮了。他們只有是言禮的人,才能夠更好地確保自己的安全,別人不敢動他們。
龔翔和何安娜并沒有選擇的權利。
就像夏遲所認為的自己一樣,他也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利。
一切都只有事到臨頭了,言禮才把用一層甜言蜜語的糖衣包裹的現實告知他。
基于這些事實,夏遲不知道自己還應不應該相信言禮。
不管言禮的刺殺行動是否成功,夏遲都認為應該自己出手去解決掉易晨安。
找易晨安報仇是他的執念,在如今不確定言禮是否能活的情況下,他自己對生也沒有什麼念想,認為只要殺了易晨安就行了,自己是死是活都無所謂。
如果言禮的任務成功了,夏遲想,易晨安那種人說不得轉頭就會投奔新主子,變得來諂媚言禮都說不定,如果這時候言禮還拿易晨安有用,那言禮是否會再編一些甜言蜜語來讓自己不找易晨安報仇呢?